第164章 「江小魚」和「燕南天」
「你讓我幫你混進江府?」
「不錯!」
白修竹看着眼前的小魚兒。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本來他是想以雜役的身份混進去,可此時江府內做工的雜役已經招齊了,若是塞錢混進去,萬一被人走漏可不美。
是以他便是準備以客人的身份混入其中。
碰瓷慕容復也是打算借他的身份來喬裝打扮,可沒想到對方不是大明的人。
如今白修竹來了,只要白修竹願意去,他便是只需要做個隨從跟上即可。
「江府內如今魚龍混雜,我可不想去蹚這趟渾水。」
白修竹搖了搖頭,江別鶴的死,和他可離不開關係。
如今再去人家府上裝模作樣弔唁,這種事白修竹並不愛干。
更何況和江玉郎有仇的是小魚兒,也不是他白修竹。
小魚兒聞言有些不滿。
「你怎麼這般不近人情?好歹我們也是共過患難的人,你.」
「打住,打住。」
白修竹直接開口將他打斷。
「我們確實在移花宮算是共患難,所以陸小鳳救我離開的時候,我也讓他帶上了你,否則你說不定現在還在面對着邀月那張臭臉。」
小魚兒一時氣結:「那我也在邀月面前保了你一命,你就當幫我個忙又能怎麼樣?」
白修竹笑着看向小魚兒。
「幫你這個忙倒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之後也得幫我一個忙。」
小魚兒狐疑的看了一眼白修竹。
合着是在這兒等他呢?
他就覺得奇怪,明明帶他進白府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
怎麼這傢伙會突然為難起他來了。
「什麼事?說來聽聽。」
白修竹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你下次遇到花無缺的時候和他說說,讓他別一老像是要找我拼命一樣,很煩的。」
「你沒搞錯吧?」
小魚兒略帶詫異的看向白修竹:「你知不知道他本來就是要殺我的,我去幫你向他求情,那不更是火上澆油嗎?」
白修竹沒有理會小魚兒,只是搖晃着腦袋說道。
「你別管,你就說幫還是不幫吧?」
小魚兒此時也搞不清,白修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那我就和他說一聲,不過如果他還是要找你,我可管不了他,畢竟我自己都難保」
「成交!」
當兩輛馬車駛入一間客棧安頓好之後。
慕容復驚訝的看着眼前去掉偽裝的小魚兒。
他怎麼也沒想到。
剛才那個碰瓷的小乞丐,能在轉眼間變成這樣一個美少年,哪怕是自認容貌不差的慕容復,也不得不承認,這少年的外貌比自己還要強上幾分。
「慕容公子,介紹一下,他叫他小魚兒,我的一個朋友。」
白修竹此時指着小魚兒嚮慕容復說道。
而小魚兒笑嘻嘻的衝着慕容復抱拳,微微一鞠。
「見過慕容公子,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慕容公子不要見怪。」
慕容復瞥了一眼白修竹:「客氣了,你既然是白兄弟的朋友,那自然便是我慕容復的朋友,又豈來見怪一說?」
「慕容公子,方才小魚兒拜託了我一點事,所以我們恐怕要在安慶再呆兩天了。」
慕容復心中嘆了口氣。
果然如此。
早在知道白修竹和小魚兒認識之際,他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出。
不過該做的努力還是要試上一試。
「白兄弟,這位魚兄可是有什麼要緊事?不妨說出來,多一個人便是多一分力量,我們這麼多人,總歸要好過你們二人自己辦。」
小魚兒趕忙是搖了搖頭。
既然是要混進江府,那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要是人多嘴雜的,把事情走漏了,他還怎麼去給江玉郎使絆子?
別到時候被江玉郎給抓住機會,找他麻煩了才是。
因此他立刻說道。
「慕容公子,這件事是我的私事,有些不方便說,慕容公子就別追問了。」
慕容復見狀也只得作罷。
「那我便在此等候二位了,若是有我幫得上忙的,魚兄不必客氣,儘管開口即可。」
「砰。」
突然間。
一個酒壺落在了幾人跟前。
「這位公子的仗義倒是深得我心,這壺酒便算是我請公子喝的。」
慕容復看到面前的酒壺心中一驚。
且不說能如此輕巧的將一壺酒丟在他跟前,單就能瞞過他的感知,便已然說明了此人的實力不在他之下!
是誰?
慕容復扭頭看向出聲之人。
只見對方身穿一件黑布衣服,腳下則是雙破爛草鞋,腰上還有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看上去連其自己都是一副吃不飽飯的模樣。
「你這人倒也有趣,自己看上去都食不飽穿不暖,居然還有閒心來請他人喝酒。」
小魚兒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此人。
而這人也在此時將目光落到小魚兒的身上,誰知這一看,就再也挪不開。
他口中似乎在喃喃念叨着話語,隨後便是想走向眾人,可似乎又是想起來什麼。
這人停下了腳步,隨即又是抱拳朝他們說道。
「錢財乃身外之物,我這人交朋友從來不在乎錢財多少。」
慕容復聞言微微點頭。
「不錯,兄台這句話倒是深得我心,敢問兄台大名?」
這漢子只是搖了搖頭:「名字就不必了,下次若是有緣再見,自然會知道的。」
他說罷便是轉身離開客棧。
「是個怪人」
被這人一打斷,小魚兒也搖了搖頭,隨即便是看向其他人說道。
「那我們二人先去辦事,各位不妨在這裏稍等片刻。」
說罷他拉着白修竹就要出門。
也不怪他着急,江別鶴的葬禮從昨天就開始操辦,因此他今天必須要趕緊找機會混進去才行。
要是再晚點,說不定葬禮都快結束了,他都還沒進江府呢!
白修竹搖了搖頭,任由小魚兒拉着自己,回頭向婠婠和小昭吩咐一句。
「你們等等我,我和他去去便來。」
說着就是同小魚兒走出了客棧。
白修竹走出來,先是理了理被小魚兒拽得有些皺的衣裳,隨後才是看向他。
「你這麼急幹嘛?就這樣直挺挺上門去,江玉郎難道不會把你認出來?」
隨即便是帶着白修竹走到一條小街上,從懷裏掏出幾個瓶瓶罐罐,看上去是要準備易容的模樣。
白修竹有些驚訝,畢竟易容這東西可不像說起來那麼簡單。
要操作起來還是有點難度的。
「想不到你還會這一手?」
小魚兒笑着開口說道:「那當然,我會的東西可比你想像中還要多!怎麼樣,要不要學啊?我可以教你。」
看見小魚兒得意的模樣,白修竹搖了搖頭。
「不必了,我的易容功底,應該不比你差。」
白修竹沒有說大話。
別忘了,王憐花可是被人稱為「千面公子」,他的易容自然也是一絕,《憐花寶鑑》上同樣也有記載。
小魚兒卻沒有當真,只是當做白修竹嘴硬罷了。
他一一打開這些瓶瓶罐罐,準備開始易容,可誰知一道陰影突然出現,將他罩住。
小魚兒心中暗自偷笑。
剛才還說得不用學,這身體倒是誠實的很。
「要看可以,別把陽光擋住了,不然我不好確定分量。」
正說着話呢,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白修竹站在一旁。
小魚兒心中一驚。
那這樣說來的話,站在他面前的又是誰?
他立刻抬起頭,只見剛剛客棧內的那個漢子正站在他面前,這人仔細打量一番小魚兒。
「像實在是太像了」
他說完又是一步步朝着小魚兒走來,越走越近。
見他這般動作,小魚兒一時間有些無措。
「你是誰?!」
不過這漢子絲毫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面容。
「我且問你,你可是姓江?」
小魚兒當然姓江,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姓江。
畢竟邀月為了挑起他和花無缺之間的矛盾,早在其小時候就前往惡人谷告訴了小魚兒的身世。
可問題是,被一個人這樣突然出現。
盯着你問,有幾個人敢真的報上自己的名字的?
這江湖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在要是沒點實力,還真做不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而不巧的是。
小魚兒就屬於那種,別說我實力不夠,我就算實力夠,我也不一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
「我不姓江,你別瞎說!」
「那你姓什麼?!」
「我姓.」
小魚兒眼珠一轉,看到旁邊的白修竹。
「我姓白!」
白修竹差點沒憋住,一口口水把自己嗆死。
不是,大哥。
你有必要這麼怕嗎?
好歹你也是從「惡人谷」里出來的人吧?
不都應該是別人怕你才對嘛?
你就算報出自己的名頭,他難道還能把你怎麼樣不成?
而且人家本來就是找你的好吧.
看上去一副窮漢子的模樣,可實力卻又不弱,再加上用劍,要找江小魚。
這人的身份在白修竹眼中已經一覽無餘。
「南天大俠」路仲遠!
不過對他自己來說,現在的他對外宣稱的應該是另一個名字。
燕南天!
「你不姓江.那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
白修竹見路仲遠仍然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開口說道。
「前輩別被他騙了,這小子的確姓江,他叫江小魚。」
此話一出。
路仲遠眼中立刻冒出精光。
「你果然是江小魚!」
小魚兒則是在一旁,用震驚的眼神看着白修竹。
我都委屈到選擇跟你姓了,你就這樣把我賣了?
你真不是個人吶!
你既然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小魚兒急忙看向路仲遠,開口說道。
「前輩,您誤會了,我名為白修竹,江小魚是這傢伙,他肯定是害怕前輩來找他麻煩,所以故意栽贓到我頭上的!」
路仲遠聞言又將目光看向白修竹。
雖沒有小魚兒那般帥氣,但也是中上容貌,可無論怎麼看都和江楓搭不上邊才是.
他隨即狐疑的看了一眼小魚兒。
小魚兒見路仲遠仍有些不相信,急忙開口說道。
「前輩,您既然要找江小魚,那您應該知道,江小魚和移花宮的花無缺不共戴天,您不信就問問他,花無缺是不是一直在找他的麻煩!」
白修竹這下也是目瞪口呆。
不是,這傢伙是來保護你的,你怕個毛啊!
好好好,你要這麼玩是吧?
還說我是江小魚,我能是江小魚
等等。
白修竹突然想起來。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路仲遠似乎從燕南天身上學到了燕南天的功夫.
原來我就是「江小魚」啊!
白修竹突然長嘆一口氣。
「事到如今,還是瞞不住了嗎?前輩,不錯,我就是江小魚,您如果是有什麼要尋仇的,就儘管沖我來吧,別難為白修竹了。」
路仲遠此時也被兩人繞暈了。
迷迷糊糊下,他只知道,反正這兩個人一個叫江小魚,一個叫白修竹。
而此刻兩人既然統一了口徑,說話這個就是江小魚的話,那他應該就是江小魚了。
「江小魚啊江小魚,我找了你好久啊!」
一旁的小魚兒聽到這話,不由渾身一個激靈,果然是來找麻煩的
看向白修竹的眼神中甚至帶了一絲感激。
好兄弟!
不枉我當時在邀月面前保你一命,你放心,等我見到花無缺之後肯定不會再讓他來找你麻煩。
可他轉念一想。
等他見到花無缺的時候,自己還有沒有命好像都是另外一回事
白修竹此時則是看着路仲遠。
「前輩既然尋我,有什麼話便直說吧,到底是要殺要剮,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路仲遠見他似乎有所誤會,急忙激動的指着自己。
「江小魚啊!我姓燕!我姓燕啊!」
白修竹瞳孔突然收縮,一副吃驚的模樣看向路仲遠。
「您姓燕莫非您就是燕南天燕伯伯?!」
「是我啊!江小魚,我找了你好久,找了你好久啊!」
路仲遠一邊說着,一邊眼中似有熱淚在涌動,他一把抱住白修竹,大手在白修竹的背上狠狠拍了兩下。
而此時的小魚兒已經是徹底看傻了。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他是燕南天?
你在和我說什麼鬼話?
我又不是沒在惡人谷里見過燕伯伯,燕伯伯怎麼會長這樣啊!
一時間。
他都有些懷疑起來,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江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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