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洛陽,王森記。
王森記乃是一家當鋪。
鋪子裏擺有不少的珍稀物件。
這大多是其主人來這裏典當之後,卻又無力贖回的東西。
此時的王憐花正坐於典當台跟前,右手捧了一本古籍,左手搖着一柄扇子,怡然自得。
「師傅。」
聽到有人呼喊,王憐花心中一驚,將手中的古籍放下。
以他的實力,居然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當瞧見來者是自己的徒兒之時。
王憐花的目光中閃爍着驚訝。
「你的輕功又有長進了」
白修竹笑而不語的點點頭。
王憐花見狀也是笑罵一句:「還裝起來了,你這次過來,是最近有青龍會的消息?」
白修竹想了想。
「算是有,青龍會的無花,他的母親乃是龜茲國的王妃,如果師傅有時間的話,不妨叫上沈大俠他們,大家一起去看一看。」
從逍遙子那邊得到大宗師可能突破天人的消息之後。
對石觀音那邊,白修竹也不敢再拖。
畢竟這個女子,在原著里的描述,那可是比楚留香還要更勝一籌的女人。
若是到時候他殺過去,結果發現自己要面對一個天人。
那可是倒了血霉.
「龜茲國」
王憐花念叨一聲後微微點頭。
「我現在就給他飛鴿傳書,這幾天你若是無事,倒是可以在洛陽四處逛逛,到時我們一同過去。」
白修竹搖了搖頭:「我還真有點事。」
「哦?」
王憐花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白修竹。
「神劍山莊不知道師傅您聽說過沒有?」
王憐花微微點頭:「自然聽說過,怎麼?你與他們有過節?」
「那倒不是,有人想要找神劍山莊的麻煩,非要帶上我一起。」
王憐花有些驚訝:「這麼大的口氣?要去找神劍山莊的麻煩?」
在他父親快活王的年代,神劍山莊就已經存在,並且名聲不小。
此刻驟然有人要去找神劍山莊的麻煩。
即便王憐花也很是驚訝。
「還好吧,反正如今謝曉峰大概率也並不在那裏。」
白修竹顯得有些無所謂,謝曉峰如今大概率還是那個「沒用的阿吉」,燕十三這一趟,多半還是徒勞。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剛一進城就來找王憐花。
洛陽,一間酒肆。
「大哥,你的葫蘆呢?」
熊貓兒乃是出了名的遊俠。
所謂遊俠,孑然一身時可以喚作浪子,成群結隊時,也被稱作綠林。
熊貓兒在同沈浪一起前,也有過十幾個朋友。
如今沈浪去開封、朱七七回娘家、王憐花自己看店。
熊貓兒自然也不免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這些朋友。
而一群男人聚在一起,如果要找一個大家都滿意的聚會場所,ktv、燒烤店、足浴城這一套流程很難會有人說出不滿意。
在這個沒有唱k和足療的時代,酒肆與青樓便是他們的去處。
熊貓兒正和自己的十幾個兄弟在此處暢快飲酒。
聽其中一人問起自己的葫蘆。
熊貓兒的臉色表情也顯得有些晦氣。
「被人弄壞了」
他的晦氣並不是針對自己這些兄弟,而是對那個弄壞自己葫蘆的人。
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葫蘆,就那樣被弄壞。
他的心情也是不爽。
偏偏對那個弄壞他葫蘆的人,他還沒什麼辦法.
「哪個傢伙?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大哥你的葫蘆都敢弄壞?大哥,你告訴兄弟們,兄弟們去把他腦袋割了,給大哥你喝酒!」
額.
熊貓兒的表情有些尷尬。
「沒事,喝酒,喝酒!」
熊貓兒避而不談東方不敗把自己酒葫蘆弄壞一事。
畢竟他怕說出來,兄弟們會比他更尷尬。
誰知他想岔開這個話題,其他人卻是不太願意。
「大哥?難道伱和兄弟們還要藏着掖着?」
這話一出,瞬間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響應。
「沒錯!大哥,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只要告訴兄弟們,是哪個小賊敢弄壞你的葫蘆,我們肯定饒不了他!」
「對!就像剛才二狗子說的,我們一定把他的腦袋拿來給大哥你喝酒!」
熊貓兒見他們這般激動。
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說起葫蘆的事是好是壞了.
不過聽到兄弟們這般說,要說熊貓兒不感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當即舉起一杯酒:「兄弟們,別的不說了,大家的心意我記在心裏.」
「嗖!」
兄弟們話都還沒說完,一道破風之音陡然傳來。
熊貓兒面前那個本來正想要與他抬碗對飲的二狗子,身體仿佛觸電一般,抽搐一陣過後不再有動作,目光也逐漸變得渙散
「砰!」
隨後只見他整個人直接栽倒在酒桌之上。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二狗子!二狗子!你怎麼了?!」
一幫人迅速圍上來,看向這個突然倒下的兄弟。
有人摸向他的脖頸之間,有人在試探他的脈搏,還有人直接使用內力進行查探。
但無論如何。
他們都得到了同一個結論。
二狗子,死了!
「誰!誰幹的?!」
有人見自己朝夕相處的好兄弟竟然喪命,當即便開始大吼。
其他人也是紛紛群情激奮。
「到底是哪個龜孫?是男人就別搞偷襲,大大方方的出來決一死戰!」
「藏頭露尾的算什麼好漢?千萬別讓爺爺逮住你,否則爺爺定要殺了你全家,替二狗子報仇!」
熊貓兒的眼裏也有怒火。
不要讓他知道是誰幹的,否則定要.
突然間,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只因他看見了。
在二狗子的脊椎處,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銀針.
熊貓兒看向自己這些還在大放厥詞的兄弟,立刻便是衝着他們大喊。
「你們快走!」
「嗖~嗖~嗖~」
他的話剛說完,又是好幾道破風之音。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間原本擠滿了人的酒肆,還站着的便是只剩下熊貓兒一人。
「想要用我的頭來喝酒,看樣子,憑你們應該是做不到了。」
有些尖銳的聲音讓熊貓兒胸膛中仿佛有股火在燒。
看到那個緩緩走入酒肆的人影,熊貓兒是徹底忍不住了。
「東方不敗!我和你拼了!」
熊貓兒二話不說便是朝着東方不敗沖了過去。
可東方不敗見到,卻只是不屑一笑。
「就你?還不配.」
隨着他話音落地,熊貓兒整個人栽倒在地,他的心臟處,同樣插着一根顫抖不已的繡花針。
做完這一切的東方不敗。
不慌不忙的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着自己的手掌。
「看來這一趟洛陽,也不算白來。」
當王憐花和白修竹趕到這裏的時候。
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屍體,他們兩人都有些沉默。
「唉」
過了半晌,王憐花才微微嘆了口氣。
「我早猜到貓兄可能因為那張嘴出事,但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裏出事.」
雖然嘴上的話有些平靜。
可白修竹還是看到了,王憐花那緊緊攥成一團的拳頭。
他們四人在海外一同生活了十多年,他又怎麼可能對王憐花的死無動於衷?
「師傅.從傷勢來看,應當是東方不敗所為.」
王憐花又怎會看不出這一點?
熊貓兒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回到陸地上,這次回來,唯一得罪過的人也只有東方不敗。
加之東方不敗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
這裏的所有屍體,全都插着一根異常顯眼的繡花針!
此時已經有捕快前來,準備將這些屍體收斂。
像這種在江湖上死亡的人數,每天都不在少數,大多數時候都由捕快們收斂,一同埋了,有的甚至都不需要捕快前來,很多店家害怕影響生意,自己都會遣人將其拉到城外的亂葬崗。
這次也只不過是死的人太多,店家選擇了報官而已。
王憐花上前給他們遞了些銀兩,隨後又說了什麼。
這些捕快點點頭便是把熊貓兒的屍體交給了他。
「先回去吧.」
王憐花衝着白修竹搖了搖頭。
如果是那種可以隨便解決的人,他此時定然會直接去幫熊貓兒報仇。
但東方不敗顯然不在此列。
他準備等到沈浪來到洛陽之後,再行商議如何為熊貓兒報仇。
白修竹也只能是跟在他身後,重新返回王森記。
此時的李尋歡和陸小鳳兩人正在王森記門口。
見到白修竹和王憐花居然帶了一具屍體回來,李尋歡也是有些詫異。
「王前輩,這是.」
王憐花搖了搖頭:「貓兄被東方不敗殺了。」
「節哀」
李尋歡聞言也是明白了,為何見到白修竹和王憐花時,感覺氣氛會這麼不對。
倒是陸小鳳被頗為驚訝。
「東方不敗?他竟然這麼嗜殺?難怪會是日月神教教主.」
王憐花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看了眼李尋歡和陸小鳳,隨後衝着白修竹說道。
「你若是有事,就先去忙,我會在城裏尋一番東方不敗的下落,等到沈浪過來再做打算。」
他不會魯莽到憑一己之力就想着去殺了東方不敗。
但也不會在沈浪來之前,什麼事都不做。
白修竹搖了搖頭:「東方不敗的話,他如果真的還在洛陽城內,我倒是可能知道他會在哪。」
誰知王憐花聞言卻是拒絕。
「不用把你牽扯進來,一個東方不敗而已,我和沈浪足夠了。」
白修竹聞言有些無語。
偏正派的人總會告訴其他人,這是我的事,我不想牽連到你們。
反倒是人家走邪道的就知道,你得罪我了,那我就要呼朋引伴來對付你。
聽上去這話好像很有責任感。
這是我的事,我不會讓這件事牽扯到你們。
可他絲毫不考慮,既然別人都想要幫你了,那你如果失敗了,身亡了,他會不會去幫你報仇呢?
到時候不還是會把人給牽扯進來嗎?
白修竹總感覺這種事有些多此一舉.
幸好李尋歡直接開口了:「王前輩這話就見外了,畢竟他可是你的弟子。」
王憐花看了眼白修竹,白修竹只是微微沖他點了點頭。
王憐花默默嘆了口氣:「他可能在哪?」
「綠竹巷!」
綠竹巷在洛陽乃是一條挺出名的巷子。
所有人都知道,巷子深處有一片竹林,竹林的主人乃是一個精通音律的老人,名為綠竹翁。
王憐花看着面前那片翠綠的竹林,向身旁的白修竹輕聲問道。
「為什麼說東方不敗會在這裏?」
白修竹回應道。
「這裏住的乃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的女兒,任盈盈,如果東方不敗不是特地追到洛陽殺的熊貓兒前輩,那我猜測他應當會來這裏。」
王憐花聞言微微點頭。
眯着眼打量着一番面前的竹林,隨後緩緩走入其中。
「噔~噔噔噔~」
白修竹他們走進來沒多久,便是聽到一陣琴音傳來。
二人對視一眼,朝着琴音的方向而去。
只見一個身着水藍色長裙的女子正在那裏彈琴,其長髮披肩,容貌美麗。
「她便是你口中的任盈盈?」
白修竹點了點頭:「應當是了,能在這裏彈琴的女子,除了她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人。」
在任盈盈身邊,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正在侍奉,應當便是綠竹翁了。
等到其一曲終了。
綠竹翁輕輕拍手:「婆婆的琴技,又厲害了,當真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師傅,要不要去試探一下?」
白修竹還正想問王憐花,下一步準備怎麼辦之時。
卻見他已經走上前去。
「姑娘這一曲《水龍吟》,真是絕美。」
「誰?!」
綠竹翁被突然出現的王憐花給嚇了一跳,當即便是擋在了任盈盈和王憐花中間。
「你是誰?!」
任盈盈倒是不像綠竹翁這般反應劇烈。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王憐花。
「哦?這位公子不妨說說,美在哪裏?」
王憐花微微一笑。
「美在彈琴的人兒。」
白修竹此時尬的都快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了。
他也不知道。
自己這個師傅明明應當是風流人士才對。
怎麼會說出這麼土的話?
然而下一刻,任盈盈的反應卻是讓白修竹差點驚掉了下巴。
只見其發出「咯咯」兩聲輕笑後,看着王憐花說道。
「公子說話真有趣,那公子不妨再聽一曲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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