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有關福伯的事,不知岳掌門可願聽上一聽?
白修竹沒有和尤桑田客氣什麼,伸手便是從他手中拿過了《辟邪劍譜》觀看起來。
正如他所預料的一般,《辟邪劍譜》不單單是一門陰屬性武學。
嚴格說起來,這甚至乃是一門極陰屬性的武學。
男性之所以需要先自宮才能修行這門功法,原因便在於男性生來就帶有一點純陽。
這乃是男之天性,不可改變的因素。
而這點純陽,在修煉《辟邪劍譜》時卻是萬萬不可保留的,否則只會與這功法的極陰之氣背道而馳,讓這門功法的修行事倍功半。
因此《辟邪劍譜》開篇才會留有那句人盡皆知的話語。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畢竟這本身就是太監所創,隨即又從各種渠道流出宮外的武學。
但是千萬不要以為女性修煉這門功法就萬事大吉了。
還是那句話,這可是太監所創的武學,太監雖不是男性,但和女性卻也截然不同。
男性即便切除自身陽根,但由於本身身體受到那一點純陽之氣所溫養,體質也是偏陽性體質。
這種陽性體質,雖然也會影響到《辟邪劍譜》的修煉速度,但同時也會稍稍中和一些《辟邪劍譜》修煉產生的陰氣,讓那些陰氣屬於在人體能承受的範圍內。
而女性則不同,若是由女性修煉《辟邪劍譜》,的確比起男性會更快,可同樣也會導致另一個結果。
體內陰氣過盛!
任何事情都講究一個過猶不及。
這些太過旺盛的陰氣只會對女性修煉者的身體產生不停地侵害。
什麼月經不調,宮寒等等,都只能算是比較輕微的症狀。
假如女性修煉者不想辦法壓制過於強盛的陰氣,過於旺盛的陰氣甚至會導致女性修煉者的壽命大幅縮短!
哪怕白修竹看完這《辟邪劍譜》也不得不感慨,這其實壓根兒就不是一門讓正常人修煉的武學
獨屬於太監的武學!
尤桑田此時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
他剛才被白修竹的劍法給嚇到,一時間慌了手腳,強行讓林平之把《辟邪劍譜》拿出來。
可等《辟邪劍譜》真正到了白修竹手中,他又有些後悔。
對方會願意為了這一門連修煉都無法修煉的武學,而去幫他們嗎?
正當尤桑田這樣想着之時,白修竹開口了。
「《辟邪劍譜》在你們手中,想必你們肯定也看過,之所以沒有選擇自己修煉然後去報仇,也是因為其修煉條件吧?」
被白修竹說中心思,尤桑田苦着臉點了點頭。
林平之則是默不作聲的站在尤桑田旁邊。
他已經決定了,如果白修竹真的不願意幫他們,恐怕他只能選擇自己修煉《辟邪劍譜》,不過在這之前,倒是要先想辦法給林家留個種.
「白公子明鑑,其實我大概也明白平之的祖先將這《辟邪劍譜》藏起來的原因,這般劍法,若非逼不得已,恐怕並沒有多少人會選擇修煉才是」
沒有多少人選擇修煉?
白修竹只是暗暗搖頭,那是因為你們兩師徒,並不是那種有什麼野心的傢伙罷了。
否則將《辟邪劍譜》丟到江湖上,大把的人願意為其自宮。
不過他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掃了一眼面前二人,繼續開口。
「這門劍法雖然劍走偏鋒,但通過觀看秘籍,我也能理解到它的厲害程度,換取余滄海的命,倒是綽綽有餘。」
聽白修竹這番話,尤桑田和林平之對視一眼,都是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喜色。
「不過.」
白修竹一聲轉折,倒是讓他們的心又提了起來。
「既然伱自己也承認《辟邪劍譜》的厲害,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林平之實在受不了了,他覺得白修竹與所謂的余滄海也沒什麼區別,都是那種貪婪之輩。
如今連《辟邪劍譜》都拿了,居然還有其他條件?
白修竹聞言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方才也說了,用這秘籍換余滄海的命,綽綽有餘,嚴格說起來,是我佔了你們的便宜,而我這個人,並不喜歡去欠人人情,因此我準備再還你們一門劍法,用這門劍法,加上余滄海的命,來交換你的《辟邪劍譜》。」
白修竹說罷便是來到桌前,他住的乃是這間酒樓的天字號房,房內有現成的文房四寶。
倒是不用白修竹再去找小二索取。
提起毛筆,白修竹只是幾筆便是將一門劍法的於紙上勾勒完畢。
正是金蛇郎君的《金蛇劍法》!
他寫完後就將《金蛇劍法》丟給了尤桑田和林平之。
「這樣,等我殺了余滄海,咱們便是兩清!」
「白公子這.」
尤桑田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本來還想說,只要白修竹殺了余滄海即可。
可當他看到手中的《金蛇劍法》時,卻又有些捨不得了。
他的實力雖然不高,但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久,見識還是有的。
起碼白修竹如今給他的《金蛇劍法》,絕對比青城派的那些劍法厲害不知道多少!
白修竹見狀笑了笑:「我既然說是交換,那便是交換,收着吧,我不會再拿回來了,明天與華山派岳掌門見過一面後,我便同你們一起,去找余滄海算賬!」
尤桑田像是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
「那便多謝白公子了.」
隨後拉着林平之走出房間。
一直沒有說話的林平之此刻才開口:「師傅,他是不是隨便給了咱們一門劍法糊弄我們啊?」
白修竹給他留下的印象並不好,是以他並不覺得白修竹會給他們什麼厲害的劍法。
尤桑田搖了搖頭:「沒有,他給的這門劍法很強,單就這門劍法,你練好之後,都有機會可以殺了余滄海!」
「啊!」
林平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麼厲害?!那他為什麼要把這劍法送給我們?」
林平之疑惑不已,他完全不理解白修竹的做法。
尤桑田嘆了口氣:「這就是白公子的意思了,《辟邪劍譜》他收下了,可在他看來,余滄海的命與《辟邪劍譜》比起來又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所以他送了這門劍法給我們,表明這件事就是純粹的交易,大家今後也不會有任何人情上的往來.」
林平之此刻也是回過味兒來。
「沒想到,這傢伙做人還挺講究的.倒是我誤會他了.」
尤桑田聞言又是苦笑一聲,還有一句話他沒告訴林平之。
那就是白修竹的動作也表明了一點。
在白修竹看來,他的人情,其實比一門《金蛇劍法》還要來得重要.
可惜的是,這一切已經與他們兩師徒無關了。
白修竹一大早便醒了。
不是自己想醒的,他如今身為大宗師,幾天幾夜不合眼也是沒什麼關係的事情。
但睡懶覺這個習慣,在白修竹穿越前就已經刻在他骨子裏了。
從讀書到工作,能多睡一分鐘,絕不會少睡一秒鐘!
而現在又沒什麼重要的事,或者說見岳不群,在他看來,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白修竹自然是想多睡一會兒。
不過勞德諾卻不這麼想,作為一個比所有華山派弟子都要有岳不群「君子劍」作風的臥底,勞德諾一大早便來把白修竹叫醒,擔心岳不群過來的時候,白修竹失了禮數。
對此,白修竹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真要說起來,人家也是為你好,即便以白修竹的實力,其實不需要給岳不群任何的禮數
看了眼正襟危坐等待岳不群的勞德諾,白修竹不禁搖了搖頭。
「勞師兄,像你這樣活着,會不會很累?」
勞德諾聞言心中一動,暗暗感嘆一聲,他何止是累?
可身為一個間諜,他若是不小心翼翼,只怕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
不過這話他自然不可能告訴白修竹,因此只是笑了笑說道。
「白公子說的哪裏話,累自然是累,可我身為師傅的弟子,自當繼承師傅的風骨!」
「是嗎.」
白修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同他一起,等待岳不群的到來。
倒是旁邊的「六猴兒」陸大有有些坐不住的意思。
一會兒撓撓頭,一會兒抖抖腿。
過了好一會兒,岳不群等人都還未過來,陸大有也不免開始發起牢騷。
「明明按小師妹傳信,應該是今天一早師傅他們就會過來,這怎會如此之慢」
「六師哥你還有臉說,可不就是你這小兄弟到處亂跑,害得我們慢了步伐。」
一道如銀鈴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正是之前在白府,白修竹曾見過一面的岳靈珊!
不過她的聲音雖然傳來,但先進門的卻不是她,而是一道又細又小的黑影,這黑影直直奔着陸大有而去,一整個掛在他身上「吱吱吱」叫個不停。
細細看去,卻是一隻抓耳撓腮的小猴兒!
陸大有一見到這小猴兒便是喜出望外:「哈哈,師妹此言差矣,它可不是什么小兄弟,它是我的師兄,我才是老二才對!」
聽陸大有把自己稱作「老二」,白修竹一口口水差點直接噴了出來。
畢竟他也實在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會自稱是「老二」的?
而坐在一旁的勞德諾卻是不像他們二人一般,只見勞德諾直直起身,朝着門外行禮。
「弟子勞德諾,見過師傅!」
「德諾不必多禮,此番倒是幸苦你了。」
中正平和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使得和尤桑田一起,坐在另一個桌旁等待白修竹的林平之不由心頭一震。
他抬眼看去,一個面如冠玉,一臉正氣的男子從門外走進來。
這使得林平之不由把目光看向自己身邊的尤桑田。
尤桑田的鞋拔子臉上還帶有點點麻子,與白面淨須的岳不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時間林平之竟然有些恍惚,怎麼同樣都是師傅,自己的師傅和人家的師傅那麼不禁比?
也不知道他如果了解了自己本來拜入岳不群門下的人生軌跡,還會不會這樣想。
「弟子陸大有,見過師傅!」
方才還和小猴兒逗鬧的陸大有,也是連忙收起自己嬉戲的表情,一板一眼的朝着這個岳不群行禮。
岳不群見狀點了點頭,衝着陸大有笑道。
「嗯,可有給你二師兄添麻煩?」
陸大有急忙將求救的目光遞給勞德諾,他這一路上,說給對方添麻煩倒也有,但都是些小麻煩,屬於可說可不說的那種。
能不能在岳不群面前留個好形象,全看勞德諾怎麼說。
身為臥底的勞德諾可以說深諳人情世故,連忙搖了搖頭。
「師傅言重了,六師弟不僅沒有添麻煩,好幾次還幫了大忙!」
陸大有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陽光了幾分。
岳不群又豈會不知道自己的弟子是什麼德行?
他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同兩人一起的白修竹身上。
「白公子?」
白修竹衝着岳不群點了點頭。
「見過岳掌門。」
勞德諾適時解釋道:「弟子和六師弟在此處偶遇白公子,聽聞師傅您要過來,白公子就說在這兒等等您。」
即便白修竹聽到這話,也是暗暗點頭。
明明是勞德諾提出的「要不要等一等岳不群過來打個招呼」,結果此刻他說出來,卻是變成了白修竹自己主動想等岳不群過來了。
這其中的含義,差距可就大了。
「白公子有心了。」
岳不群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白修竹卻是笑了笑:「其實在下等岳掌門,也是有件事想和岳掌門說一說。」
「哦?」
岳不群有些疑惑:「莫非是關於打傷沖兒的那個兇手,白公子有了下落?」
他一時間倒是不知道白修竹有什麼事找他。
只以為是打傷令狐沖的紅衣繡花人被白修竹找到了。
其實嚴格說起來,白修竹倒是確實也找到了幕後主使,只不過那幕後主使,岳不群拿對方沒辦法罷了。
「倒不是這件事,是另一件事。」
白修竹一邊說着,一邊目光灼灼的看着岳不群。
「有關福伯的事,不知岳掌門可願聽上一聽?」
看着白修竹這般眼神,岳不群的心臟仿佛都跳停了半拍。
他默默點了點頭:「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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