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
以白姐現在的狀態,我真怕說錯一句話她扭頭就走。
什麼上古大妖,歸根結底也是個小女人。
何況我現在還受了傷,這可怎麼辦才好?
「白嫿,我看你是活得太久,反而變蠢了」
這時,朱莉忽然諷刺起白姐。
我心頭一緊,擔心她倆針尖對麥芒,再鬧一場我可頂不住。
然而朱莉偷偷給我遞了個眼神。
她的意思好像是讓我別擔心,這事兒交給她就行。
眼下這種情況,我確實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相信大部分男人也和我一樣。
畢竟我還沒有某位大帝那種敢對親密的女人熟視無睹的勇氣。
朱莉擦掉嘴唇上的鮮血緩緩起身繼續道:
「怎麼就你特殊?我們的心難道不是肉做的?就你喜歡鬧,甩臉子給誰看啊?」
「我不怕實話告訴你,即便沒有你,我們也能幫陸明戰勝邪神!畢竟我們不會嘴上說好了要幫忙,結果冷不丁地突然發瘋!」
「還什麼上古大妖,什麼幾千年的修為呸!是你陪着陸明去的湘西,可結果事情都是人家小韓和龍哥幫着弄的,你要不說說看,你都幹啥了?」
朱莉這番話聽得我心驚肉跳。
這哪兒是勸啊,分明就是拱火啊!
雖然打心底里我覺得她沒說錯什麼。
可也不能說白姐什麼忙都沒幫吧?
「莉莉,你別這麼說,白姐她」
我剛一開口就被朱莉狠狠地瞪了一眼。
後半句話我愣是生生給咽了回去。
同時朱莉也將矛頭轉向我說:
「陸明!你別和稀泥!自己肋骨都被打斷了還幫着她說話呢?你怎麼不想想,要是對上文望亭的時候她能出手,你和小韓至於受傷麼?!」
朱莉氣憤至極,兩隻眼睛都快瞪出火了!
我忽然間覺得她這番話好像有別的意思。
這時,吟魚連忙過來給我查探傷勢。
不一會兒,她捂着嘴詫異道:
「陸明,你的肋骨真的斷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肋骨斷了。
可朱莉把話挑明,肯定有別的目的。
如今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有點兒不大對勁。
按照白姐的性格,那天她說什麼都不會撇下我先走。
我本以為她是對韓念念的幻術有信心。
可我現在細細琢磨過後,立馬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白姐見識過文望亭的手段,我相信她對韓念念和文望亭的實力是有基本判斷的。
結果今天她一出手,隨隨便便就破掉了韓念念的幻術。
難不成,她是故意讓我和韓念念
想到這兒,我猛地抬頭看向白姐。
白姐表情平靜,但又隱隱帶着一絲愧疚。
一時間,韓念念當時對我說的話立馬浮現在我腦海中。
叛徒該不會是白姐吧?
在我看來,大家相處的這幾天還算融洽。
背地裏也應該不存在什麼勾心鬥角。
況且她們各自的目的不同,從本質上來說沒有利益衝突。
就算要背叛,那總得有個理由不是?
我內心無比糾結。
一方面,我不相信白姐會背叛我們。
可另一方面,朱莉剛才說的話,字字句句都在指向白姐就是叛徒。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後,白姐總算開口了:
「我就想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幫陸明,沒別的意思。」
結果卻引來朱莉的一聲冷哼:
「行了吧,擺在你面前的自始至終就兩條路,要麼留下幫忙,要麼滾,你愛去哪去哪。」
聽到這話,我心裏「咯噔」一下,趕忙勸道:
「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這樣,我這不好好的麼?白姐她也是着急。」
「陸明!你還要護她護到什麼時候?!」
朱莉急聲怒斥,驚得我心臟都跟着停了一秒。
我錯愕地看着她,想不到朱莉居然真的想把白姐趕走。
不等我想到解決的辦法,只聽白姐落寞道:
「其實剛才我就已經想好了,我走陸明,保重!」
說完,白姐不給我任何挽留的機會。
隨着白霧升起,她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直到我察覺不到她任何氣息時,我才確定她是真的走了。
我捂着腰肋,強忍着疼痛問朱莉:
「這就是你說的讓我放心?吵歸吵,你不能把人給趕走啊!」
朱莉沒說話,反倒是吟魚低聲說了句:
「陸明,這事兒你不能怪莉姐姐,就讓白姐自己冷靜些日子吧。」
我萬萬沒想到,居然連吟魚都這麼說。
而且吟魚的態度很明確,她認為這次就是白姐做的不對。
明明在節骨眼上,大家都知道時間緊迫。
可她偏偏在這種時候打翻醋罈子。
眼下她不僅沒幫上忙,反而還給我們徒增了不小的麻煩。
吟魚十分認真地對我說:
「念念姐的傷情很重,你還是想想眼下該怎麼辦吧。」
白姐走了我固然着急。
但我們四個此時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倘若文望亭這時候來找麻煩,我們幾個必然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我冷靜下來長吁一口氣。
吟魚說得沒錯,是該讓白姐自己冷靜冷靜。
眼下不是照顧她情緒的時候,關鍵得防好各種潛藏在暗處的危機!
於是我話鋒一轉,問:
「我的九陽之血能不能幫她恢復傷勢?」
吟魚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效果不大,念念姐畢竟不是妖族,恐怕只能靜養。」
說着,吟魚控制水流將韓念念的身體包裹起來。
然後她說她來照顧韓念念,但打造金身的事恐怕就沒法分神幫忙了。
我微微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等吟魚把韓念念送回屋裏養傷,我才對朱莉歉聲道:
「莉莉,對不起啊,剛才是我不夠冷靜,我不是那意思」
「你不用解釋,我還不知道你麼?吃鍋望盆,眼大肚小的貨行啦行啦,等把金身打造好再去想白嫿的事吧。」
朱莉「善解人意」地罵了我一頓。
但隨即她也坦然對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她的想法跟我一樣,她也不認為白姐會是那個「叛徒」。
同時,她在幾天前就已經隱約察覺到白姐的醋罈子翻了。
朱莉十分誠懇地對我說:
「你別看她是什麼上古大妖,可在『情』這方面,她和小丫頭沒什麼區別。我和小韓修為雖然不如她,但我倆久處人世,許多事情反而比她看得通透。」
以前不好說,但眼下我對此深表贊同。
朱莉讓我以後多點兒心眼,畢竟類似的事情很有可能還會發生。
她說我身邊的女人會越來越多。
保不齊哪天她心裏那缸醋罈子也會打翻了。
我好奇地盯着她問:
「不是你也會吃醋?」
「哼,你說的這不是廢話麼?哪個女人不會吃醋?」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