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花走了,把家中的小娃子留給了牛福生帶。
氣的牛福生心中也來氣,大罵李梨花:「有本事你走了,就別回來!」
李梨花那是頭也沒回一個。
王婆子後來也知道了,跑回去問牛福生這又是在鬧什麼!
牛福生把事情經過給王婆子說了一遍,王婆子沉着許久沒回答,最後抬起頭對着牛福生說道:「若是你一定要給她一個說法,你就想想隔壁謝知禮吧!」
牛福生瞬間愣住看着王婆子:「娘?」
王婆子雙手撐着腳膝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福生啊,娘老了,也沒幾年可活了,若是你們硬是要逼牛二,那麼我這老婆子趁着還活着,也是要解開你們加在他身上的束縛的!」
王婆子說完,便沒有留戀的離開了。
牛福生想着王婆子的話,再看着隔壁謝知禮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心中有了計較,他和李梨花本就相差十歲的樣子,他現在都老了,可李梨花還年輕的很,本覺得自己對這個媳婦多加忍讓,以後自己能依靠她一二,可現在看來,他能依靠什麼?
牛二其實也孝順,從王婆子口中知道李梨花回娘家了以後,每日裏做吃食,都讓王秀兒多做一些,特別是有肉菜的時候,都是給牛福生端去了的,這讓牛福生心中更不是滋味。
覺得自己先前真是對不住這孩子,可卻難的這孩子還這麼有孝心。
而牛二每日裏來,還要幫牛福生干點事,這一對比,更襯的李梨花不是個東西了,當然不是個東西的還有牛福生自己。
謝嬌嬌知道這些的時候,都是聽孫如花說的。
「就希望福生啊,能早點看通透,免得到時候傷了孩子又傷了自己!」
謝嬌嬌點頭,其實在她看來,牛二就像曾經的自己,而牛福生就和謝知禮謝知書一樣!不過有王婆子在,牛福生又孝順,至少不會像他們一般,走到斷親那一步的!
畢竟牛二跟她不一樣,他對牛福生是有感情的,而她只是一個外來佔用了別人身子的人,因此對那一家,心中陌生,自然也能做到無情。
一說到這個,謝嬌嬌想着,這江渭南讓人去查謝知書一家,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會還沒一個結果?
本想着晚上好好問一下,江渭南晚上正好又主動提起了這個事情。
謝嬌嬌本來在看賬本,一聽他說起這個事情,立馬來了精神,放下賬本就認真聽了起來。
「先前不是那謝乾賭博嗎?」
謝嬌嬌點頭,等着下文。
「那賭坊的人第二日去要銀子的時候,陳紅菊已經帶着謝夢兒離開了,家中就只剩了謝乾和謝知書,而謝知書剛開始要錢不要命,說什麼都不拿銀子,後來還是把他打痛了,他才摸了銀子出來!賭坊的人,拿了銀子便走了。」
「那後來呢?」
江渭南喝了一口水,才繼續說道:「我也是找賭坊的人,打聽到了這裏,後來的事,打聽來的,也不知準不準確。」
「你說!」
「聽說陳紅菊帶着謝夢兒去了江波城,在一家有錢人家家中替別人洗衣裳過日子。」
這樣嗎?若是這樣,為何上次她在江波城見到謝夢兒的時候,有人在追着她,而這次她又在鎮上碰見她們倆母女?特別是,這陳紅菊還買了落胎的藥!若只是替別人洗衣裳,這要落掉的孩子又是哪來的?好多疑問在謝嬌嬌心中。
江渭南不知道謝嬌嬌心中想了這麼多,自顧自的說道:
「而這謝乾也是個狠人,自己的爹被打的雙腿廢了,人也半死不活了,他居然留下這麼個老爹人就走了,這謝知書被打斷了雙腿,這下是真的走不得了,最後沒辦法到了鎮上乞討過日,你記得今年大年初二,我帶你去給我母親上香吧?」
謝嬌嬌點頭,這點她自然是記得的。
「當時我們路過的時候,不是見巷子裏有一具凍硬的屍體嗎?」
「你是說?」謝嬌嬌有些驚訝的問道。
「那是謝知書?」
江渭南點頭:「可能因為年三十那天下了雪,他又在鎮上乞討,所以」
江渭南話還沒說完,就聽門外東西撒落在地上的聲音。
謝嬌嬌急忙去開門,一看,不正是孫如花嗎?
只見她扶着門框,整個人才沒有倒下去。
「娘?」謝嬌嬌伸出手。
孫如花抬起眼來,房裏的燈光在她眼中反射出一絲熒光。
「嬌嬌,你們說的可可是真的?」孫如花聲音已然有些哽咽了。
謝嬌嬌急忙把她扶了起來:「娘!」
江渭南也走了出來,一看,地上撒落的全是一塊一塊切好的西瓜。
「娘,這後來的都是我打聽來的!」江渭南解釋道。
可是孫如花已經哭出聲來了。
謝嬌嬌也不知道說什麼,和江渭南對視了一眼。
等孫如花這口勁過了,謝嬌嬌才開口:「娘,你還好吧?」
孫如花哽咽的說不上話來。
謝嬌嬌又說道:「若那人真是謝知書,你也不用擔心,當初我們路過之時,給了旁人一些銀子,讓旁人幫忙給收了個全屍的!」
孫如花看向江渭南,見他也微微點頭,可她心中更難受了。
又過了一會,謝嬌嬌把江渭南也支了出去。
孫如花才開口:「嬌嬌娘只是心中難受,可娘也知道,謝知書他是自作孽!」
謝嬌嬌聽她這麼說,心中這才鬆了些許。
「娘,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謝知書也得到了他的報應,他本就對你不孝,你別因為他的死,傷了自己的身體才是!」
孫如花點頭,眼中的淚還是掉個不停:「可他他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他為什麼就把自己作到了那份境地啊!」
她話一說到這裏,那眼淚就像抽了閘的洪水一般,又擋不住了。
謝嬌嬌陪了她許久,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孫如花口中說了許多謝知書的事情,謝嬌嬌也就在旁邊默默的聽着,心中沒多大的感觸,直到孫如花說累了,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謝嬌嬌給她把眼角的淚,擦了擦,這才給她蓋上薄被,出了房門,江渭南居然還在門外守着。
「娘睡了?」
謝嬌嬌點頭,小心的拉上了房門。
「她也是真傷心,我雖然不能跟她感同身受,但是我理解她。」
見她臉上的疲憊,江渭南很是心疼。
「放心吧,我沒事,不過今晚,你就去和若南將就一下吧,我去娘屋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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