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要的材料其實都有,但最為中心的神性材料倒有所欠缺,不知道你能不能割愛?」
張明圖一把把正要縮進他衣領子裏面的小青抓了出來,手掌攤開,放在面前,笑盈盈地看着那正在他掌心裏裝死的小青。一窩蟻 www.yiwoyi.com
「我我可以說不能嗎?」
張明圖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並不說話,那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偷偷打梁張明托的小青頓時沮喪的低下了腦袋。
它靈活的翻了個身子,伸出一隻爪子,閉着眼睛將頭扭到一邊,用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叫道:「拿去吧,拿去吧,記得輕一點!」
論相關的靈性材料,天底下最珍貴最有用的莫過於蛟龍,而論蛟龍精血,最珍貴的毫無疑問是張明圖面前這一頭快要化為妖聖的蛟龍精血珍貴。
而現在看來,這最為神聖的蛟龍對張明圖也相當的服從,計劃就執行成功了很大一節。
「在忙些什麼?」
「你都已經升職了,應當慶祝一下!」
薛成喜氣洋洋,從外面抱過來一個巨大的銅爐火鍋。
裏面的炭火燒得正旺,一大堆食材被他分門別類的擺放好。
火鍋中心還十分貼心的用一個隔板,把相應的清湯和紅湯分隔開來。
「你別說,這種吃法相當的有味道,是最近新在江南西道流行起來的,聽說是從劍邑那邊開始傳出來的。」
左邊的桌面上被薛成擺放切好各類海鮮,新奇的食材。
東星斑、石斑之類的被片成一片一片的,還有頗大的螃蟹,蟶子、扇貝,多用御冰符制出了相關的冰塊,放在下面冰凍着。
乍一眼看過去,張明圖還以為回到了現代。
其相關的擺設分佈,還有樣式,都和現代的火鍋很是相像。
而聽到薛成說這一吃法似乎是從劍邑流傳過來的,略一想了想,張明圖大概就明白,這應當是他父母那邊做出的創新,他日常也會和父母那邊通信。
其中王玉蘭和張基石都會詢問他一些酒店相關的事宜,尤其是菜餚相關的。
隨着張明圖實力的水漲船高,上一輩子的種種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楚,很多上一輩子記憶之中的菜餚就被張明圖隨意的提及,寫在書信之中。
有時會繪畫出相關的圖形,想來他父母在這方面進行了一些改變,正兒八經的搬到了這一時代。
最開始張明圖還不敢進行這樣大刀闊斧的改變,但如今隨着實力和地位水漲船高,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有那麼多顧忌了。
原來一小壺的玉壺春都能夠導致整個張家滅亡,讓張家上上下下數十上百號人口死於非命。
但如今更加巨大的一些改變都由張明圖親手來開創,反倒不用擔心出太多的問題。
張明圖的思緒飄飛,他面前薛成還在忙碌,把一份又一份的菜餚分成別類的放好。
菜餚頗多,薛成甚至不得不搬出一些桌椅板凳相應的框架,擺放相應的食材。
原本以薛成的家事和相應的地位,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親力親為,自有相關的僕人和雜役替他干好。
不過薛成覺得張明圖的身份隱秘,來他小院之中與他親近那是他的好處,輕易不能夠暴露給他人,也不能夠流露出相關的信息出去,很多事情就是他自己親力親為了。
「難得你升職需要慶祝,我知道你不喜歡太過於盛大隆重的場面,因此特意拿了相關的食材,算是我們一同慶祝一番了,也是慶祝你榮升錦衣衛百戶!」
薛成又往銅爐之中添了兩塊木炭,這時銅爐之中的湯水已經微微的開始沸騰。
左邊乳白色的湯水明顯也是經過調味的,不是純粹的白湯,而算得上是一種高湯,面上看不到相關的油脂,但整個湯水都是濃白,一旦煮沸,透露着一股濃郁的清香。
張明圖略一分辨就認出這應當是某一種靈水,然後加入了一些特殊的藥材和相應的骨肉精華熬製而出,還用專門的御水手法把相應的油脂吸了出去。
湯看上去很簡單,實際上是用了相當多的心思。
這一時代的相關的整體生產力算不上很頂尖,和張明圖上一輩子的古代相比也只能算是一般,但論高端方面的享受這一時代的人物,比之張明圖上一輩子的現代享受也絲毫不差。
畢竟有着特殊的玄學方面的知識。
很多現代科技發展之後才能夠利用的手段,在這一時代只要能享受,就會直接用相應的修行手段發展而來。
而另一邊的紅湯鍋,看上去簡單,仔細來看也不算十分簡單,其中用了特殊的妖獸油作為主材料,又有從蜀地專門運輸而來的獨特的香料,其中有花椒,以及這一時代還沒有大規模普及的辣椒。
火鍋底料用專門的手段炒制而成,煉製出來濃香撲鼻。
此時微微沸騰,牛油香氣往外冒,混合着紅油和辣椒的辛辣刺激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胃口大開。
張明圖看着,都不由來了不少的興趣。
「這個倒是不錯。」
而薛成見張明圖只是略略側目,並沒有太過於驚訝,心頭又是一動,越發確定了張明圖的身份。
這獨特的名叫鴛鴦火鍋的做法是他從劍邑得到的。
單單是熬製高湯的相關的手續就極其的繁複,要用雞爪、豬蹄、鴨肉、雞肉,共同熬製一鍋高湯,熬至極長的時間,還需要有蘇杭一帶特有的金華火腿調鮮。
其中為了讓湯色變得清澈如水,好是沒有經過調理,還需要用雞蓯蓉、肉蓯蓉進行篩選梳理,讓整個湯汁更一步的清澈。
當薛成從福來客棧了解到這一個火鍋相關的清湯配方時,心中就認定,張明圖毫無疑問,絕對是一位皇子。
說在一個偏遠之地,基本上沒怎麼去過更廣大地方的普通中年婦女,以及一個鏢局的鏢頭能夠研製出這樣的菜餚,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把人當做傻子看待。
如此複雜繁複的手段,也只有正兒八經的世家大族,甚至於皇族才能夠有時間和功夫去調理。
而相關的紅油鍋底才是正兒八經的更顯功夫,集中調理牛油鍋底,不僅需要尋常人難得一見的牛油,而且是大量的牛油,同時還需要屬地特有的相關的香料,花椒以及紅椒。
單單是這一種隨意搭配大夏天南海北各種各樣的特色食材的手筆,就能夠顯現出其家世相當的不凡。
能夠這麼輕鬆自在的用各地最頂尖的食材來做飯,即便是頗為豪橫的,當地大家族都不會這麼幹。
也唯有皇族有這樣的氣魄和心思,能夠隨意的調用天上地下的人力物力。
張明圖入座,熟練的夾其旁邊已經切削好的相關的牛肉放入紅油的湯底之中去涮,一邊扇還一邊笑道:「還是你有心思。」
其動作熟練,姿態從容,讓薛成越發的肯定。
但同時薛成心頭又有些煩惱。
原本這位皇子隱藏的那是相當的好,在劍邑十多年,薛成聽都沒聽說過,而且其順風順水的加入了錦衣衛。
薛成在之前都沒有覺得這位有什麼不同,其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孩子,但最近這位表露出來的特殊是真的越來越明顯了,似乎都不加以隱藏。
相關的變革一個接一個,農學大師的弟子,頂尖的良種,劍邑相關的張明圖的「養父養母」酒樓之中的菜餚改變
諸多的變化讓薛成有些不安。
他不相信張明圖不能夠隱藏,畢竟之前十多年都過來了。
起碼在那之前的十多年之中,藏民族的家中,並沒有任何的異樣,無論是他的「父親」還是「母親」,都算是普通人。
多年來明顯沒有受到相應的特殊照顧,而薛成記得,一切的改變似乎應當是從接近半年前開始。
一直平靜的威遠鏢局漸漸的變得特殊,與以往不同。
薛成在後來調查過,是他們家中出現的一種特殊的釀酒秘方。
這種小規模的改變,在這樣的時代,倒也算得上是正常。
在那一個夜晚,由張家的家主張基本把張明圖帶到他的面前,推薦張明圖繼承他家族,一直是在沿襲的錦衣衛小旗的職務。
這個是很正常的事情,歷代以來這個事情都算不上特殊,那時候那個青年除了身材高壯一些,似乎並沒有太多異樣。
「不」
薛成仔細回想,之前他不甚在意,對此方面了解不算很多,但後來回想之後發現,張明圖在那一過程之中就平靜的出奇,而且一身的氣質和狀態,都隱隱有些異於常人。
「在那一時期,想來他的身上就蘊含了部分真氣,說不定實力境界比我還要高。」
自從張明圖加入錦衣衛之後,相關的事情就一個接一個,月夜之中突然有人上門拜訪,而且看衣着打扮,疑似錦衣衛之中的頂級人物,可能是千戶,甚至於指揮使一級別的人物。
然後就是轟動整個江南西道的劍邑地下妖魔事件,經過那一事件,他直接平步飛升。
來到九江郡之後,沒有多久就遇到了黑榜宗師排列第七十七位的血刀洪吉的追殺,同時在這一過程之中還有奇特的邪祟針對於他,手段詭異而又恐怖,同時還有隻涉及於宮中的蠱蟲出沒。
想到這裏,薛成悚然一驚。
「危險其實從來都沒有斷絕,一直都在源源不斷的出現,一直有人在針對這一位,因此這一位的行事和舉動也就越來越高調,越來越明顯,他這麼做是在鑄就一門金身嗎?」
在他對面,張明圖把那有臉盆般大小的帝王蟹熟練的分解切塊,然後放入清湯鍋中燉煮,一邊自然而然的調了一份小料。
面前氤氳升起的霧氣之中,讓張明圖的面容都變得有些模糊,薛成看着,一時之間有些出神。
他恍惚之間想起面前這位人物才不過十八歲,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怎麼這個菜是太過於新奇,有些不合你胃口嗎?」
面前的少年人淡定從容,即便經歷了諸多可怕的殺劫,這個少年仍然雲淡風輕,不顯山不露水。
單單是不是這一份心性氣度,薛成就覺得是他生平僅見。
「沒有,就是這辣鍋有點偏辣了,第一時間有點適應不來。」
薛成快速的低下頭,夾了一大筷子羊肉,掩飾內心的情緒。
他還沒有見過京都之中的其他的皇子,以往他覺得皇子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不過是身份地位更加高等罷了。
如果他能夠有那樣的身份地位,絕對也能夠做得很好。
但今日今日,見到了張明圖這位流落在野外的皇子,而且與其相處過一段時間之後,心中就難以抑制的生出崇敬之情。
「單單是流落在野外的皇子都有這樣的心性氣度,修為深不可測,那處在京都之中錦衣玉食,受到無數人的敬仰的皇子,又會有何等的風度和實力呢?」
薛成難以揣測。
而面前的張明圖仍然如同往日一般平靜,面對神色變幻不定的薛成,還以為薛成一時之間難以適應這後現代的飲食,笑着道:「如果覺得太辣的話,可以調一碟油碟加上香油和蒜蓉,很能夠緩解辣度,蜀地之中的人物往往都會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
張明圖是隨口說的,這一方天地的蜀地的確也已經有了相關的火鍋的雛形,油碟也會有人調,但往往是達官貴族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畢竟在這一時期相關的香油是奢侈品,調味的大蒜也同樣是奢侈品。
能夠輕輕鬆鬆的這般調味的人物身份地位都不低,薛成一愣,越發確定了張明圖的身份。
他所看到的資料之中,張明圖可是沒有出過劍邑,後來調到九江郡,範圍擴大一點,也可以說其沒有出過江南西道。
其根本沒有可能去往蜀地,不可能知道蜀地的風土人情。
「他都已經如此信任我了嗎?這麼多細節都不加以掩飾,就這麼展現在我的面前。」
壓力極大的同時,薛成也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心。
對方身份地位如此之高,還能夠平靜的對待他,向他展露出如此多的隱秘,雖說知道這可能是拉攏人心的手段,但他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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