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 林木兒 1165.鸞鳳來儀(19)三合一

    鸞鳳來儀(19)

    計劃怎麼改變?

    林雨桐笑了一下,    對着這女匪就道:「姐姐,咱這一時半會,    三句我句話的咱也說不清楚。看書否 m.kanshufou.com要不這麼着,    咱先進林子裏去,    大路給人家讓開。要不然,還不定能碰見誰呢。我也不瞞姐姐,    在我們動手之前,還有一艘船被燒了。可那不是我們動的手。我們遇到的都不是真神,那我估摸着,    那一撥人馬遇見的只怕也不是。咱們都是幹這一行的,心裏都清楚。既然出來了,就萬萬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隨後只怕就追上來了。別人跟咱姐弟倆可不一樣。咱倆這是投契,    我看見姐姐覺得親近,    姐姐瞅着我只怕也不討厭。咱們能坐下來好好說,可真要是真神沒遇上,    倒叫別人把咱們吃了,那可就不怎麼划算了?不如,    先避一避,看看情況再說。或許那些傢伙逮住的就是真神呢。到時候咱們倆再聯手,看是二一添作五還是如何都由姐姐說了算。」

    女匪輕笑一聲:「你這小嘴倒是挺甜。一句一個姐姐一句一個姐弟的還我說了算?」說着,    面色就冷了下來,「小子!真當姐姐在綠林中是白混的?」

    「怎麼的了?」林雨桐挑眉:「我可是一片真心。叫姐姐說了算,    姐姐若是要的多了,    只當是我給姐姐下的聘禮,    又何必計較這麼多了。」

    女匪呵呵就笑:「小子,姐姐教你個乖。你這嘴甜糊弄個把小姑娘真行。可你姐姐我,啥樣的男人沒見過。這世上頂頂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嘴。」

    林雨桐攤手:「那依照姐姐想怎麼着呢?」

    誰知這女匪突的又一笑:「也沒想怎麼的。就是告訴你,你剛才的話,不全是實話,這一點我知道。別想着三言兩語就能糊弄我」

    「我的姐姐喲!」林雨桐也笑,「俗話說的好啊,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更何況你我這種非親非故,似敵似友我這說話留三分,不也是人之常情嘛。再說了,我就是十成十的說了實話,您就十成十的信了嗎?」

    那不會!

    林雨桐就道:「那不就結了!這躺在一個被窩裏的兩口子還有同床異夢的呢。咱倆就是再那什麼各自留幾分,有啥不正常?你知道我不會害你不就完了。是不是?要不然,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想的美!」女匪斜了林雨桐一眼,「誰知道你們背後是個啥情況。別追你們的沒追上,姐姐我倒被你打過去正好撞在人家刀口上。」

    「看!還是的吧。」林雨桐帶着幾分無奈的語氣,「你現在是進不敢進,怕跟人家碰上了。退又不想退,怕無功而返。你說,除了我剛才的提議,你還有第二條路可以選嗎?」說完,見女匪還要說話,就搶話道:「我知道,你說你可以選擇不跟我合作,單獨避開可是你一是想從我這裏打探更多的消息,二呢,又擔心我轉臉就把你給賣了。對不對?所以,你這心裏還是更傾向與跟我合作。姐姐,女人都口是心非。可姐姐你又不是一般的女人,在這種事上,真犯不上的。」

    女匪指着林雨桐半天沒說話,然後猛的收回手,輕哼了一聲,朝西邊一指,「那邊,穿過林子,那一片地勢低洼。」

    地勢低洼,就更能阻隔掉外面的視線。

    在裏面點上篝火,從路邊現也未必就能現。

    兩支隊伍經緯分明的朝裏面走。

    林子裏不能騎馬,都得下來牽着馬行走。

    四爺也從馬上下來,侍衛說不用,叫他坐着就行。四爺跟林雨桐有話說,路上是最好的機會。

    林雨桐一手牽馬,一手拉着四爺,怕他被扳倒。

    四爺左右看看,見明凡和添福刻意的將自己兩人跟其他人隔開一段小小的距離,這才道:「原來只想着,怎麼能一路順利的到江南可看如今這陣仗。走一路,得殺一路過去。他們未必真就是想取你的性命只這一個『拖』字,就能壞了事。」

    錢財都轉移了,還查個屁。

    「沒錯。」林雨桐咬牙,「不能被他們牽着鼻子走。」

    就是這個道理了。

    四爺的聲音低下來,輕聲跟林雨桐說着他的打算,「當然了,成不成的,還得看你怎麼操作。畢竟計劃是計劃,中間出現了變故,你該怎麼應對。這卻只能靠你自己。」

    這麼損的主意,不靠我自己也真是不行啊。

    另一邊,女匪跟一個長着大鬍子的漢子說着話,她問:「你怎麼看?」

    大鬍子朝林雨桐這邊看了一眼:「咱還是提防着點。」

    「怎麼?」女匪眯眼:「看出什麼來了?他要是敢藏着啥壞心思,看老娘不把他的牛黃狗寶給擠出來。」

    大鬍子輕笑:「當家的你看他們那伙子人一隊人馬分先後兩撥。可這前後兩撥人馬,你仔細看看,是不是不一樣?」

    女匪順着他的指點看過去。

    大鬍子指着前面開路的,「你看那些身背弓箭手持短刃,眼觀六路眼觀八方,在這密林里卻都不牽馬你看那些馬哪個不是緊跟着自己的主子的他們擅長御馬,擅長弓箭,擅長近身搏鬥你再看後面斷路的,腳步沉重,身掛腰刀,黑燈瞎火,隊形也不見亂」

    腳步沉重是因為慣常穿鎧甲的緣故,所以走路會比別人重幾分。

    女匪面色一變:「後面那些,更像是官兵」

    大鬍子點頭:「可這明顯擰着的兩隊人馬,卻一個探路一個斷後,鬧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匪抹了一把臉:「不急,等會子探探底。」

    於是,篝火點起來之後,女匪就喊林雨桐了,「兄弟,過來坐坐。」

    選了個中間的火堆,林雨桐坐過去,女匪也坐過去。

    「姐姐,怎麼稱呼啊?」林雨桐往火里添柴火。

    女匪看了看這野外搭火堆子的手藝,心裏稍微放鬆了一分,這證明這小子是常在外面混的。她笑道:「賽牡丹。」

    賽牡丹?

    火光的照耀之下才看清楚,這女人確實是有幾分艷麗之色。

    賽牡丹上下打量林雨桐:「你呢?怎麼稱呼?」

    「叫我青宮吧。」林雨桐報了這兩個字。

    賽牡丹卻看向林雨桐:「青宮?沒聽說過。你這可有些不實誠。」

    林雨桐攤手:「姐姐,想來你從我帶的隊上你就看出來了,我這邊的可不是一撥人馬。我也不瞞姐姐說,小弟也不是在姐姐這一片的道上混的」

    賽牡丹皺眉:「什麼意思?」

    林雨桐朝西北方指了指,吐了兩個字:「涼州!」

    賽牡丹的眉頭一挑:「你手下那些軍漢是從涼州來的?」

    當然不是!那是東宮護衛營。

    瞞肯定是瞞不住,畢竟軍中的訓練還是不一樣的。再加上這又是東宮的護衛,更嚴苛的訓練在他們身上烙下的印記,是消磨不掉的。只要稍微有點見識的人,打眼一看就看的出來。因此,總得有個說的過去的藉口。刻意否認,只會叫人更懷疑。

    賽牡丹皺眉:「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在西北混的」

    林雨桐卻點頭:「怎麼?姐姐不信?」

    賽牡丹哈了一聲:「你們這可過界了太多了。這西北的生意得多不好做,你們才跑到南邊的地盤上來搶生意了」

    「姐姐。」林雨桐揚聲叫了一聲:「這哪裏是搶生意?這是鑽了人家的套了!」她苦笑:「姐姐以為你這趟的生意,到底是衝着誰去的?」

    賽牡丹哼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咱們雖是落草為寇,但卻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殺也殺的是大惡貪官,拿也拿的是不義之財」

    「是!」林雨桐不等她說完就道,「只看兄弟們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馬匹就知道了。大家的日子不好過。江南富庶,要真是那不管黑紅的,那日子可不早就流油了。再說了,有那大山頭,只怕消息靈通的很,這次這樣的生意,他們絕對是不敢接的。只有姐姐這樣,消息閉塞,又確實是等着米下鍋的才會這麼被輕易的給誆騙出來。」

    賽牡丹蹭一下站起來:「青宮」她上下又打量了林雨桐一眼,「我還是叫你青公子吧。不知道能不能把話說的更明白些?」

    「姐姐別急啊」林雨桐就請賽牡丹重新坐下,「要是有姐姐信任的兄弟,也可以叫過來,有什麼疑問就只管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賽牡丹還真是有些亂,她朝身後招手:「鬍子,來一下。」

    鬍子是個三十來歲的壯漢子,到了跟前,賽牡丹就在他耳邊嘀咕了一番,應該是把之前兩人說的話都說了一遍。

    這鬍子跟着坐下,才問林雨桐:「不知道我們這次的目標是」

    「我能說的就是」她手朝上指了指,「那一家的事。」

    那一家?

    哪一家啊?

    賽牡丹看鬍子:「啥意思?」

    鬍子低聲道:「天家!他說的是這次的事,牽扯到皇家的事。」

    「啊?!」賽牡丹驚叫出聲,隨後又趕緊捂住口,「這怎麼話說的?老狗他」

    鬍子抬手,先叫賽牡丹閉嘴,才又問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林雨桐低頭:「詳細的我不說,我想你們也不會想聽」

    當然!

    當然不想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鬍子說:「我們只是接到消息,說是有大貪官路過。我們就是」

    賽牡丹指了指坐在林雨桐身後另一個火堆邊上的四爺和陳雲鶴,搶過話頭:「兄弟,這兩個人我都沒有叫破。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兩個是你們燒船的時候,逮住的兩個倖存的吧。我們也是要這麼幹的,逮住了人,靠着這些人在碼頭接收隨後運到的錢財的你也別不承認。幹這種買賣的,出門怎麼會帶着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姐姐我的一雙招子亮着呢。他們之前可不是一個人騎馬的。你們的人甚至是貼身跟着他們」

    陳雲鶴愕然了一瞬,是這樣的嗎?還別說,要是她這麼想,好像是挺合理的。

    林雨桐輕笑一聲:「姐姐慧眼。沒錯!就是因為這兩個人,我才知道,人家叫我帶路一路打着我的旗號從西北跑過來是為了什麼」

    「原來是皇家」賽牡丹朝四爺看,「這麼好看的也就配皇家」

    是的!是的!這話很有良心。你該說給陰伯方和陰成之聽的。

    鬍子將話題趕緊拉回來:「青公子是混西北道的涼州」他看向賽牡丹,其實對涼州,大家誰也不了解,「涼州不是又回了朝廷了戚家」

    「這位鬍子大哥,一個人佔山為王慣了,還當的了順民嗎?」林雨桐自嘲的一笑,「反正兄弟我是不行的。自己做主自由自在。咱們都明白的好處,那戚家不明白?官家的事,只靠聽能有幾分是真的?那佈告上還總說皇上仁慈勤政愛民呢,結果呢?百姓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信他們?官字兩張口,嘴唇一碰,全靠他們說唄。」

    賽牡丹和鬍子怎麼想,那沒人知道。但後面聽着的,像是陳雲鶴,像是戚還,像是東宮的一群人,嚇的心肝都顫了。

    這是太孫該說的話嗎?

    一群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了。戚還幾次都忍不住想開口,都被四爺給拽住了,「不敢聽別聽,巡查營地去!」

    戚還馬上起身,扭頭就走。他真怕他再聽下去,會忍不住跪下了。

    沒這麼嚇人玩的!

    鬍子倒是覺得這話有道理。本來嘛,涼州人家戚家經營的挺好,如今說是太孫收復了,可誰知道這裏面那些大人們打着什麼主意呢。綠林里混的,常有你吃我,我吞你的事。你看那傢伙示弱,誰知道背後是不是藏着刀子。

    這不過是小江湖和大江湖的差別而已。

    要真是這樣,那就糟了,這是不小心卷到大事裏去了。

    「那就跑吧。」賽牡丹跟林雨桐道:「兄弟,你只當沒見過姐姐」

    鬍子一把拽住賽牡丹的胳膊,「大當家的!咱們能跑可」可寨子裏的老老小小的,怎麼辦呢?這個人再看上去可信,但那也基於咱們這些人對人家來說可能還有些用的前提上。要真是想拍拍屁股走人,人家也不攔着。可誰知道會不會將來把罪過全推到自家身上。

    上了賊船了,就沒那麼輕易能下的。

    除非,他也成了掌舵的。

    鬍子的話沒說完,賽牡丹過了最初的慌亂之後,也冷靜了下來。

    沒錯!入了套了,豈能那麼容易叫自家跑出去。

    林雨桐這才道:「如今,摻和到這裏面的,絕不止是戚家。只怕還有江南那些老爺們。不是兄弟不叫你們走你們哪怕是走了這回去的路也不太平別真叫人家給剿了畢竟,他們幹的可都是等同造反的勾當而你們這次已經成了知情者之一越是跑,人家越是知道你們可能察覺了他們的意圖姐姐啊,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人家以前不剿滅,那是不願意剿滅。這要是有剿滅的必要,夠他們死幾十回的。

    賽牡丹深吸一口氣,「那你呢?你說的合作又是什麼?」

    林雨桐低聲道:「你們可知道太孫?」

    這自然是知道的。

    鬍子皺眉:「你可別告訴我們說,這次那些人騙我們其實要殺的是」

    林雨桐替他補了兩個字:「太孫!」

    啊?

    「真是太孫。」林雨桐對上兩雙驚恐的眸子,肯定的道。

    「他們要造反?可這是為什麼呢?」賽牡丹頭上的汗順着臉頰流。做土匪是做土匪,但做土匪卻從來沒敢想着跟整個朝廷作對。只是靠這個餬口罷了。

    林雨桐拍了拍賽牡丹,示意她別怕,這才道:「太孫要整頓江南要查那些官老爺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心商家」

    不等林雨桐把話說完,賽牡丹就暴了:「這些狗東西!好容易能有個人能看得見咱這些升斗小民的難處了,他們卻容不下」

    林雨桐點頭:「是啊!這些大事雖然咱管不着,但咱們既然被卷了進來了,就得從這裏面掙出一條活路來。要不然,不管人家是成是敗,咱們是一個死。」

    是啊!

    「你說咋辦?」賽牡丹擦了一把汗,連連點頭,「咱們不管龍椅上坐的是誰,但咱們得活下去。」

    「沒錯。」林雨桐朝兩人湊了湊,「要是消息沒錯,咱們身後跟着的只怕就是太孫和三皇子他們身後還有人馬咱們先」

    她的聲音越低了,嘀嘀咕咕的,身後的一群人就聽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了。

    陳雲鶴就不由的看向四爺,剛才在林子裏,就他跟太孫說了一路的話。這小子到底跟太孫說什麼了。

    四爺沒看他,見鬍子和賽牡丹走了,就起身坐到林雨桐邊上:「談好了?」

    「好了!」林雨桐奇怪的一笑,「這一次好玩了。」

    說着,就叫明凡,「拿紙筆來。」

    明凡從懷裏掏出不大的小紙片,還有一根竹錐筆。

    林雨桐把筆拿在手裏端詳了一下,都說硬筆是從西方引進的。可其實這種類似於竹錐筆的硬筆兩千年前就開始用了,它甚至還帶着筆舌,看着構造,距離鋼筆的距離也就一步之遙了。

    這玩意現在是寫不了多少字,但攜帶方便。像是這種想寫個小字條之類的,完全夠用。

    林雨桐寫了,把筆遞給四爺瞧,這才掏出自己的印章,哈了兩口氣,在紙條上蓋上印,交給明凡,「給林諒送去。他知道該怎麼做。」

    以他的腳程,趕在天亮之前肯定能趕回來的。

    天還沒亮,靠在大樹上打盹的吳遷就睜開眼了,他輕輕的叫了油紙帳篷里的人:「主子,醒醒。」


    林玉梧『嗯?』了一聲,聲音還有些含混,「何事?」

    「林諒出了營地。」吳遷輕聲道:「不知道是不是殿下那裏有消息了。」

    林玉梧一下子就坐起來,「拉我出去走走。」

    林諒回來的時候,見這位主子在帳篷邊用濕帕子淨面呢。也是奇怪了,這用什麼畫的,竟是不怕水的。

    林玉梧將帕子遞給吳遷,見營地除了巡邏的,別人還都沒起呢,就招手:「有消息?」

    林諒把小竹筒遞過去:「您看看。」

    林玉梧直接鑽進帳篷,在帳篷里就着燈光將紙條上的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不由的笑:「她膽兒是真大!」

    吳遷就趕緊問:「主子,要辦什麼事,老奴」

    林玉梧將紙條燒了,「這事除了你,我還真不敢交給別人來辦。就你跟林諒吧。」

    「請主子吩咐。」吳遷探頭看了看,見林諒在外面守着,沒人靠近,他才重新靠過來。

    林玉梧就低聲吩咐了兩句,吳遷的像是受了驚嚇一般:「主子」

    「去吧!」林玉梧呵呵的笑:「從來不知道事情還能這麼辦!有意思!有意思!」

    吳遷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的時候腿都有些軟。等看到林諒的時候,他目光有些複雜,問了一句:「殿下一直都這樣?」

    林諒閉嘴不言,只微微笑了笑。

    吳遷看了帳篷一眼,心裏嘆氣:兩人的差別如此之大這將來

    林玉梧不管吳遷怎麼想,他這會子興致盎然,輕輕的拍了拍手,就有個聲音道:「主子,我一直在。」林雨桐『嗯』了一聲:「去找幾樣東西來送到哪裏你應該知道」

    夏日的午時,林子裏又濕又熱。

    賽牡丹有些焦躁:「兄弟,是不是消息錯了。」

    「錯不了。」林雨桐一臉的篤定,「快了!按照腳程算,應該是不遠了。」

    賽牡丹跺腳,指了指路邊的一處剛搭建起來的草棚子,「你確定這地方能叫人家皇子太孫在這裏」

    林雨桐點頭:「錯不了的!去吧。」

    賽牡丹咬牙,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扭着身子過去了。

    大鬍子把編好的蓆子鋪在草棚下面的草地上,邊上的火堆上,鐵鍋里咕嘟嘟的冒着熱氣,細細的聞一聞,還有一股子茶葉的清香。

    賽牡丹過來,重新把粗瓷茶碗擺出來,又看了看另一邊用草蓋起來的酒罈子,就問大鬍子,「你說,咱怎麼就沒聽過青宮這個名號呢。這手段可以啊。半晚上的時間你看這又是鍋碗又是酒的」鍋碗好找,往周邊的村子裏尋尋,總能找來。可這酒可不是那麼好找的,「而且還是做了手腳的酒。」

    酒罈子上是有泥封的。酒壺裏可以下藥,但這整罈子的酒怎麼下藥?

    大鬍子低聲道:「所以啊,咱們自己也多留個心眼的好。」

    賽牡丹『嗯』了一聲,朝北邊不停的看,「到底還有多遠啊?」

    「總說不遠不遠,不遠是多遠?」林平康都快渴死了。

    從早上到現在,別說吃了,就是喝都沒喝一口呢。

    蒙放不言語,只是不時的看林諒一眼。今兒的事,有點奇怪。

    早上起來,突然就現,連乾淨的水源都找不到了。河邊漂着死魚,死了多久不知道,反正是在水裏泡着的。魚是咋死的?其實很可能是天氣的原因造成的。他看了,沒|毒。結果三皇子不喝,水燒熟了都不喝。說有股子味道。

    好吧!不喝也沒關係。往前找一找,肯定還能找到水源的。

    結果往前走着走着,三皇子更不敢隨意的喝水了。

    為什麼呢?

    因為看見了飄在水上的燒焦了的船體的殘骸了。

    端着井水過去,人家不喝,非說有|毒。

    其實哪裏是有毒嘛,明明就是昨兒那一場大雨,水裏有些泥腥味而已。這位殿下不光不自己喝,還下令了,也不許下面的人喝。

    這大熱天的趕路,都到了午時了,誰不渴?

    他也是口乾舌燥的,一句話都不想說,這會子見問的急了,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快了!前面不是林子嗎?咱們去歇歇,找不到水,野果子也是可以的。您再忍忍。」

    這算是望梅止渴了。

    野果子酸澀啊,一想起那個味道,口水就分泌了出來。

    結果還沒到林子跟前呢,就聞到一股子茶香。

    蒙放抬起手,跟副官嘀咕:「戒備!情況不對!」

    這肯定是不對!

    哪裏有這麼巧的事,自家這邊渴的要死要活的,這荒郊野外的就有賣茶的了。

    林玉康就問蒙放:「難道有人還要劫殺咱們?」

    這情況也不對!

    除非太孫也棄舟登岸了。

    林玉梧就看了林諒一眼,林諒輕咳一聲,「要不,小的先去看看。」

    蒙放就看林諒,見林諒眼裏別有深意,他就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他就那麼看着林諒催馬過去,然後朝這邊招手,這是叫他們過去的意思。

    蒙放眯眼,這指定就是太孫的安排了。

    意識到這一點,心裏一下子就放下了,證明殿下昨晚是順利脫險了。

    他不動聲色的問三皇子:「您看呢?前面也只這一條路,不管怎麼樣,都是得往前走的。」

    林平康咬牙:「那就走!」

    一路走的緩慢,小心翼翼的,到了跟前,就看見林諒正在拍一壇酒的泥封,然後端起來就喝了。

    有不少人就跟着咽口水,越看越渴。

    林平康小心的很,問蒙放:「這亭子沒問題?」

    沒問題才見鬼了!

    亭子上面的樹葉才打蔫了,肯定是新搭建的。亭子裏一對夫妻,見了這麼多人也沒多少畏懼之色。亭子周圍的草地,連個踩踏的痕跡都沒有。

    可蒙放卻不能這麼說,只道:「出來的討生活的這種茶寮子官家不收稅的」

    林平康『哦』了一聲,還不說喝,只看着林諒,看他啥時候『毒』身亡。

    蒙放就說:「酒是帶着泥封的。要不您喝那個吧。」

    沒聽過喝酒解渴的。

    林平康打隨從:「要一碗茶你先喝了。」

    一行人下馬,坐在陰涼的地方。林諒抱着酒罈子找蒙放,低聲道:「殿下有話請蒙將軍跟咱們演一齣戲」

    那太孫肯定在附近。

    蒙放就道:「酒里有問題?」

    林諒微微搖頭:「將軍的酒里沒問題。至於其他人您知道的,禁衛軍魚龍混雜,戲得做真了」

    蒙放呲牙,太孫這行事,根本就看不明白嘛。

    心裏嘀咕了一句,但還是招呼他的人,「解渴了就行。別貪杯啊!」

    他自己抱着罈子喝,卻想不明白這密封起來的罈子怎麼下藥。

    林諒在其中轉悠着,凡是那是罈子邊不沾唇的,就得想辦法接過罈子給重新下藥了。

    賽牡丹看着這些軍漢三五個一罈子的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就有些傻眼:這就上當了?

    等那位坐在樹蔭下,周圍圍着一圈人的貴人,把碗裏的茶都喝了,然後身子往後軟軟的倒下了。這些醉漢們晃晃悠悠6續往下倒,又不少人喊了一聲:「中計」

    蒙放和林諒對視了一眼,不早不晚的跟着也倒下去了。

    不大工夫,他們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姐姐,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吧。」

    那個茶寮子老闆娘嬌笑連連:「信!信!怎麼不信?可這裏面哪個是太孫?是那個排場大的那個嗎?年紀不對啊!」

    林雨桐就指着倒在地上的林玉梧:「那個那個就是太孫」

    林玉梧:「」她其實真沒騙人。她指的這個,的的確確就是太孫。

    「他就是太孫?」賽牡丹哎呦了一聲:「那呆一會抬的時候,咱們可輕着點。」

    邊上圍觀的人,像是戚還和陳雲鶴,此時才有些恍然。

    賽牡丹以為是她演戲騙了這麼多人入套了,卻不知她一早就進了人家的套了。太孫根本就是找了自家人來,合夥演了一齣戲,把她反手給套的牢牢的。

    蒙放被江蘺扛着走,他閉着眼睛問江蘺:「殿下唱了這麼一出金蟬脫殼。接下來呢?接下來怎麼辦?」

    江蘺左右看看:「你問我?我問誰去!」

    「那我們就一直這麼暈着?」蒙放問。

    「自然不會。」跟上來的林雨桐追到江蘺的邊上,低聲跟蒙放解釋:「等會兒,會叫三皇子『中毒』。你們不配合,三皇子就沒解藥」

    蒙放就問:「可三皇子叫破了殿下的身份怎麼辦」

    「告訴三皇子毒是我給他下的。」林雨桐冷笑,「他要是不配合,那我就只能英年早逝了。」

    蒙放就閉嘴了。三皇子當然不敢不配合,他知道,太孫肯定敢下手的。這種情況下死了也是白死了,太孫能一把把罪名推到這些匪類身上。

    如今兩隊人馬合併,這一股土匪想怎麼滅就能怎麼滅。太孫根本不怕土匪知道他的身份,不過是想接着土匪的身份行事罷了。

    「他簡直無恥!」林平康一醒來就接到這樣一個消息,不由的壓低聲音咒罵了一聲。「忠孝節義,禮義廉恥,學到狗肚子去了」

    「我在北康長大。」林雨桐走過去,推開蒙放,接着道:「所以,我只知道弱肉強食,只知道強者為尊。別跟我提那一套禮義廉恥,你棄我而去圖謀的是什麼,真當我不知道,那燒船的有沒有你一份,現在還不好說」

    「你胡說八道!」林平康的臉這下真白了。沒錯,兩艘船接連出事,而自己在之前又下船,他這麼想原本也是沒錯的。

    心裏掂量了一遍,才又嘆了一口氣,說到底,不過是一報還一報,也怨不得旁人。

    不就是配合嗎?

    「知道了!」他說,「我配合!」

    可就算是我配合了,你這齣戲又打算怎麼往下唱呢。

    林雨桐笑了一下:「配合就好!配合了我保證叫三叔平安回去之後,還能賺一親王的爵位回來。」

    一棒子給一甜棗?

    林平康翻身,朝另一個方向躺着去了。懶的理這活閻王!

    林雨桐也不計較,轉身就走。到了賽牡丹跟前,揚了揚下巴:「成了!」

    「成了?」賽牡丹長吁一口氣,隨即又不可置信的問:「真成了?」

    「真成了!」林雨桐就笑:「不光成了,太孫還把禁衛軍給咱們。」說着就吆喝蒙放:「那個大個子的什麼將軍你過來一下」

    大個子的什麼將軍?

    蒙放只得接受這個稱呼走過去,黑着臉:「有事?」

    「有!」林雨桐就說:「叫你的人集合咱們把後面追來的那一撥人吞進來然後你帶着咱們這些人馬晝伏夜出,繼續南行」

    扮成土匪帶着一群真土匪南下,「然後呢?」

    林雨桐從懷裏掏出厚厚的一疊名單遞過去:「這上面的人一個不漏的都給我帶出來記住,別驚動了官府」

    不驚動官府,那就得悄悄的,不能叫人知道。

    可這不就是綁架嗎?

    他愕然的看向林雨桐:「太」

    「太什麼太」林雨桐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太多了,還是嫌棄咱們的手段太不光彩了?」

    不敢!

    林雨桐哼笑,「你們不是什麼禁軍記住了你們只是土匪土匪綁票不是很正常嗎?」

    賽牡丹跟着點頭:「那可都是貪官綁了又怎麼了?咱們本來就是土匪嘛!你們現在也是咱們的人!大兄弟,要是心裏過不去只往姐姐身上推就是了!」

    是啊!綁人的又不是太孫,有什麼關係。

    他心裏為江南那一夥子覺得能飛天遁地的大人們默哀:一個個的這些年抖的都不知道是誰了。還找土匪一路追殺太孫呢!是!這是他們的老把戲了!以前派到江南查賬的官員半路上被土匪劫殺了多少了?最後不過一句意外了事,誰拿他們也沒辦法。玩了這麼多年的把戲了,這次玩脫了吧。

    跟這麼個太孫對上,看他玩不死你們。

    蒙放閉了閉眼睛:爹啊!蒙家的臉這次要被我丟盡了,堂堂皇城禁衛,愣是干起了綁票的勾當!這叫兒子上哪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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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5.鸞鳳來儀(19)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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