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製藥廠
尤望祖滿心疑惑的來的廠長辦公室,推開那扇半掩的門,一股涼氣兒撲面而來。
宿廠長平日裏對人和藹可親,此時卻眉頭緊鎖,神情嚴肅:「老尤啊,你來了,坐。」
尤望祖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強作鎮定,緩緩坐下,目光卻不敢與宿廠長直視,只是低聲道:「廠長您找我。」
宿廠長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在斟酌着接下來的言辭,片刻後,他開口道:「老尤啊,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談談,你先把門關上。」
這句話如同一陣冷風,讓尤望祖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預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他機械地站起身,輕輕關上了門,轉過身時,已是一臉的緊張與不解。
「廠長,什麼事兒啊?」
尤望祖的聲音微微顫抖,他試圖從宿廠長的表情中尋找一絲線索,但得到的只是更加沉重的沉默。
宿廠長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整理思緒,隨後緩緩說道:「老尤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我?」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尤望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連忙辯解道:「廠長,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哪裏敢瞞您啊!您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
宿廠長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了:「紀委的同志接到舉報,說你利用職務之便,敲詐勒索人民群眾。」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尤望祖的心上。
他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滾圓,聲音因激動而顯得有些尖銳:「冤枉啊,廠長,我冤枉啊!這一定是有人誣告我,陷害我!」
宿廠長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盯着尤望祖,似乎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片刻後,他沉聲問道:「哦,那你有沒有去過一個姓金的大夫家?」
尤望祖聞言,臉色瞬間大變,這個名字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了他本已波濤洶湧的心湖,激起了千層浪。
「金一趟……」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恐懼。
宿廠長見狀,語氣更加沉重:「看來不是空穴來風啊,老尤,這件事很嚴重,看着咱們兩家的交情上,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位金大夫不簡單,打招呼的是市紀委的丁處長,你要認真對待啊,要不然……」
說到這裏,宿廠長停了下來,留給尤望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仿佛在說:「後果自負。」
尤望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他顫抖着聲音問道:「怎麼會這樣?我就是找金一趟談論一下藥方的事情,希望金一趟能把藥方交給國家,造福社會,怎麼就鬧到紀委那兒了?我可是一心為了國家,為了藥廠。」
宿廠長冷哼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雖然你是為了集體,但也要注意工作方式,現在人家告你仗勢欺人,以公謀私,敲詐勒索,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你啊,回去好好反思吧。」
尤望祖如同被雷擊中,整個人呆立當場,腦海中一片混亂。
他回想起自己與金一趟的交集。
他只是想拿走金一潭的秘方,怎麼也沒想到,這竟然會惹來這種事情。
「廠長,我真的沒有敲詐勒索,我只是……只是……」
尤望祖語無倫次,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宿廠長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辯解:「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重要的是你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現在紀委的同志只是接到了舉報,還沒有對你採取措施,證明還有迴旋的餘地,如果解決不好,不定就要深入調查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宿廠長便不再多言,低頭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尤望祖失魂落魄地走出廠長辦公室,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好像身上被戴上了一套沉重的鐐銬。
夏日的陽光依舊明媚,但對他而言,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反而如同深處寒冬,渾身都冒着冷氣。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尤望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望着窗外。
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恐懼與不甘。
金一趟啊金一趟,真有你的!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是吧!
許久,回過神,指尖顫抖着撥通了堂兄的號碼:「榮哥……」
「尤望祖!你他媽的害慘我了!」
「你個混蛋!不是說金一趟就是個老中醫嗎?沒什麼背景嗎?」
「你不是說他大女兒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主任?媽的,現在可好,事情直接捅到局裏,我被局長罵得狗血淋頭,副局長的位子是徹底沒指望了!你他媽的坑死我了!」
尤望榮的咆哮如同狂風驟雨,連珠炮的臭罵,不給尤望祖絲毫插話的機會,每一個字都夾帶着憤怒,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氣傾瀉而出。
尤望祖一陣驚慌,急忙辯解:「榮哥,你聽我說,我真沒想害你,我也是被蒙在鼓裏,哪知道金一趟有這個本事,竟然把事情鬧得這麼大,我對不住你,但請相信我,你的損失我來承擔,咱們得想辦法共度難關,把這事給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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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了?你怎麼平?」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闖了多大的禍!沒摸清情況就敢動手,還想搶人家的秘方,你膽子比天還大!」
「急着投胎也別拉上我墊背啊!」
尤望榮的怒罵持續不斷,仿佛要將尤望祖淹沒。
尤望祖臉色鐵青,強忍着怒氣反駁:「榮哥,吵吵扒火的能解決問題嗎?難道你就不想得到那秘方?現在不是推責任的時候,現在咱們得團結一致,找出對策,告訴我,你到底知道多少?金一趟到底什麼背景?」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尤望榮低沉的聲音:「我們局長沒細說金一趟的背景有多深,但透露了給他施壓的是部委的一位領導,部委啊!尤望祖,你自己掂量掂量吧,還想解決?我看你是自尋死路。」
尤望祖聞言,如遭雷擊。
金一趟背後的勢力竟如此龐大!
他心中暗罵自己大意,同時也對金一趟的深藏不露感到震驚。
「榮哥,你放心,這事我來處理,解鈴還須繫鈴人,我這就去金家負荊請罪,哪怕跪死在門口,也要求得金一趟的諒解。只要他能鬆口,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尤望榮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轉機?我看你是白日做夢,尤望祖,要不是念及兄弟情分,我真想一刀劈了你,算了,算了,我要去大西南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了忙音,尤望祖的手還僵在半空,心中五味雜陳。
他緩緩放下電話,後背已被冷汗浸透,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手忙腳亂地站起身,腳步踉蹌地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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