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潭湖
相比紅星四合院的熱鬧紛呈,曹衛國正悠閒的陪韓秘書釣魚。
韓秘書擎着魚竿,一面盯着水上的浮漂,一面和曹衛國閒聊。
不遠處,宋玉蘭姐妹和韓秘書的愛人在收拾野炊後留下的垃圾。
曹平安、曹平易、曹愛蘭三兄妹跟着韓秘書的小兒子捉蟋蟀,不時發出歡呼聲,讓韓秘書很是無奈,數落孩子的咋咋呼呼嚇跑了魚。
曹衛國拿着魚竿裝模作樣的垂釣,但韓秘書清楚,曹衛國的心思沒在釣魚上,當然他也是一樣。
這次野炊名為散心,實則倆人的心思都緊繃着,好像繃緊的弓弦。
上面的人事變動很大,對下面造成的影響更為深遠。
怎麼說,上面的人放個屁,下面就能刮颱風。
韓秘書是騎牆派、牆頭草,哪邊風大往哪邊倒。
韓秘書要不是有功在身且成分好,身後有人撐腰,怕是早就被送去看水庫了。
可現如今,他即便留在了京城,也是坐了冷板凳。
曹衛國問了句:「韓大哥,我聽說上面的領導要對工業局進行調整,不知道我這個局長要怎麼調?或是怎麼整?」
韓秘書笑道:「衛國,不要有情緒嘛,據我聽到的小道消息,上級領導對你還是很信任的很重視的,畢竟,你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
曹衛國:「哦,韓大哥具體講講這小道消息。」
韓秘書:「有人想把你調到外省,有人想把你調到體育局,有人想把你調去林業局,還有人想把你調去部委……不過你下一步最大可能是調任到水務局。」
曹衛國笑着說:「讓我看水庫?」
韓秘書笑道:「怎麼可能,讓你看水庫,那不是浪費人才嘛,上級領導不會這麼做的,平級調動,到了水務局你也是一把手。」
上級領導有意調整工業局的領導班子,注入新鮮血液,增添班子活力,那曹衛國這個一把手首當其衝。
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
不把曹衛國調走,想動工業局的班子,那必然阻力重重。
可強行調走,曹衛國也不是吃素的,上面也有人撐腰,鬧得難看了對誰都不好。
這不,韓秘書就成了說客,由他出面做曹衛國的思想工作,希望曹衛國能配合調整,不要再猶豫搖擺,儘快達成共識,你好我好大家好。
曹衛國開玩笑道:「水務局啊,領導對我還是挺照顧的嘛,知道我喜歡釣魚。」
韓秘書瞟他一眼:「你啊還是有情緒,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們這些小魚小蝦只能隨波逐流,看淡些,你不走,新鮮血液往兒流?高材生往兒放?老一套怎麼變?」
曹衛國:「韓大哥,咱們可是老哥們兒了,繞彎子了,我服從領導安排,我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不過,在搬之前,也得讓我知道為什麼搬我吧?我這人好奇心重,要是不弄清楚點兒,我這腦子裏總是想,會睡不着覺的。」
韓秘書:「你啊,你啊,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就是聽了一些小道消息,說是有位方姓首長覺得工業局工作方式僵化,不符合當前的發展需要,正好有一位同樣姓方的工程師從北三線回來了,這位工程師經驗豐富,水平高,還曾在蘇聯進修。」
曹衛國:「我明白了,理解理解,我啊,文化水平低,有點兒跟不上腳步了,我服從調整。」
韓秘書一聽這話,緊緊跟上:「衛國,放心好了,組織是不會浪費人才的,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水務局一樣大有可為。」
「來了!」
曹衛國大喝一聲,把一條大鯉魚提出水面。
從龍潭湖回到南鑼鼓巷,宋玉娟樂呵呵的拎着魚,說着回家要做成糖醋鯉魚,讓孩子們開心鼓掌。
這小孩子就喜歡甜的,沒夠。
「怎麼這麼臭啊?」
宋玉蘭用手扇了扇,宋玉娟也捂住了鼻子。
閻阜貴瞧見後老臉一紅:「衛國、玉蘭、玉娟你們回來啦,嚯,瞧瞧這大鯉魚,衛國釣上來的吧?收穫真是不小。」
曹衛國道:「釣了大半天就這麼一條,還不夠耽誤功夫的,您可就別寒磣我了,想我北海釣王魚竿一出,那次不是滿載而歸?唯獨這次,就這麼一條,安慰獎。」
想他在工業局兢兢業業,付出了多少心血,到頭來還不是說被踢走就踢走,得了個安慰獎還得感恩戴德,感謝組織的關懷。
幹得好也不如生的好!
什麼僵化!
什麼符合需要!
都是藉口!說辭!
說到底不就是讓自己給某些人騰位子?
騰就騰!
你當老子稀罕!
真他娘的憋氣!
胳膊擰不過大腿的感覺,讓曹衛國很沮喪很煩悶。
水務局的工作,在他眼中和這條鯉魚一樣,就是個安慰獎。
固然同樣是正廳級一把手,但職權的分量截然不同。
要不然怎麼不讓那個姓方的去水務?
只有好東西是需要搶的!
閻阜貴沒注意到曹衛國的情緒,他的目光全在那條大鯉魚身上,中午的酒席吃了不少,但拉的更多,弄得肚子裏空蕩蕩的,一點兒油水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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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見着又肥又大的鯉魚,那饞的眼睛的都要綠了。
這要是拿回家燉一鍋,那也忒香了,丟了的油水一下子都能補回來。
閻阜貴搓着手,滿臉堆笑道:「衛國,你瞧瞧你家裏也不缺吃的,大爺家最近缺油水,能不能把這鯉魚送給大爺,大爺改日釣着大魚一定回贈你。」
曹衛國沒答話,宋玉娟先張口了:「三大爺實在不好意思,我都答應給孩子們做糖醋鯉魚了,這把魚給了您,孩子們就沒糖醋鯉魚吃了,我這兒沒法交代啊。」
曹平易虎頭虎腦道:「我要吃糖醋鯉魚!」
曹愛蘭:「我也要吃糖醋鯉魚,我最愛吃糖醋鯉魚了。」
宋玉娟無奈道:「三大爺您瞧瞧,我也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閻阜貴訕笑着點頭:「是,既然都答應了孩子,那就算了。」
曹衛國:「三大爺這胡同怎麼回事兒?我一回來就聞着一股臭味兒。」
閻阜貴老臉一紅,埋怨道:「你可別提了,傻柱太缺德了,他辦酒席偷工減料也就算了,用的食材也有問題,大傢伙吃了後都鬧了肚子,可是把大傢伙折騰的夠嗆。」
曹衛國笑了:「那院裏可熱鬧了,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您沒教訓一下傻柱?」
閻阜貴:「那必須的,我們把份子錢都要了回來。」
曹衛國豎起大拇指:「成!解氣!」
閻阜貴:「解什麼氣,我這還感覺虧着呢,肚子裏的油水全沒了,傻柱再辦喜酒,就是跪在我家門口,我都不去。」
曹衛國笑道:「傻柱現在功德圓滿了,估計也不會再辦喜酒了,得了,過去就過去了,甭跟傻柱置氣,他是什麼人,您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氣壞了身體那更虧得慌,你歇着吧,我們先回家了。」
曹衛國一家人走了,閻阜貴沒有得者魚很失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宋玉娟算是跟曹衛國學好了,鐵公雞,一毛不拔。」
曹衛國回了家,首先給江主任打了個電話。
事情一說,江主任寬慰道:「好了,你也別怪老韓,他現在也不好過,既然想通了,那就放好心態,到了水務局扯起大旗,到時候我們給你助陣,你好好干,不能讓那些人看輕了。」
曹衛國:「我這心態好着呢,放心好了,不管到哪兒,都是為人民服務,我都不會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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