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水 當時年（一）

    夜笙醒來的時候，正是午後。窗外的陽光很大，照射在樹木上，看得人甚是刺眼。午後無風，屋子裏顯得有幾分悶熱。

    夜笙從夢中驚醒，他清楚地記得在夢中歌兒，那個他深愛的女子被一個叫和兒的男子殺害。他握緊拳頭，揪着床單不放，大顆大顆的汗水順着額頭流下。他神情有幾分憤怒幾分痛心，還有幾分憔悴。在夢中，歌兒喚那男子為『和兒』，這麼親密的字眼，怎叫夜笙不痛心？

    為何自己會做這個夢？是事實還是只是個夢？當年他記得他和歌兒的戀情被公開成為天庭笑柄後，歌兒苦苦肯求玉帝放過夜笙，哪怕自己負上全部代價。最後玉帝便下旨將夜笙囚禁在幽冥境中一千年。當夜笙被囚禁在幽冥境中的第三個月，歌兒便被打下凡塵，生生世世不得為仙。

    夜笙揉了揉了眉心，這個夢是預示着什麼嗎？

    還沒等他想出答應出來，門外一聲開門聲，茗香走了進來：「你醒了？」

    夜笙這才反應過來，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當時為何在華山頂昏迷：「嗯，這裏是？」

    茗香看見夜笙額頭上的汗珠，遞給他一杯水，接着走到窗邊，將窗戶完全打開：「那日你走後，直到下午都不見你回來，我便上山去看看。誰知道在山腳下發現了昏迷的你，便將你帶了回來。你這一睡便是兩天。」茗香轉身看着他，問道：「是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

    夜笙聽了她的話，想起木橋上打鬥的痕跡和青藤邊的血跡，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茗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他輕輕搖了搖手。

    突然他試探似地問：「你在華山修煉，可知華山以前有什麼仙人居住？或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茗香低頭想了一會兒，答：「有什麼人居住這倒不清楚。大事嗎……倒是有一件事。」

    「什麼事？」夜笙連忙問道，許是屋子裏悶熱，又或是緊張，他的頭上佈滿了汗水。

    茗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聽以前的長輩們說，華山千年之前曾發生一場神神大戰。至於他們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就不得而知，只知道當年那個男子逼死了女子。」

    一絲絲血液順着手掌滴落在地上，夜笙握着杯子的手被碎片扎傷，杯子也碎成一片。夜笙握緊拳頭，臉上充滿殺氣。原來……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原來他的歌兒被那個叫『和兒』的男人殺害了，而不是被打下凡。眼角有絲絲濕潤，他心中愧疚，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他在心中許諾，一定要找到幻珠，一定要讓歌兒復活。

    茗香見他手受傷了，連忙用自己的手絹清理傷口，包紮好，然後一臉不解的看着情緒波動很大的夜笙：「你……怎麼了？」

    夜笙沒有動，盯着受傷的手沒有說話。

    茗香看着表情冷漠的夜笙，剛到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話來，扭扭捏捏的不知所措。

    夜笙看着茗香一眼，猜出她的心思，隨意說道：「怎麼了？」

    茗香看着夜笙的側臉，她的表情有些為難，小心翼翼道：「白水她明天……明天就要問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