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沉淵的指示,仇敗並沒有打草驚蛇,在調查了一番了之後,暫時還是先將消息封鎖住。筆下樂 m.bixiale.com
仇敗,並不知道沉淵的真實修為,當初瑤池女帝的死,他也覺得有蹊蹺,但這蹊蹺到底是沉淵在搞鬼還是裴江海在搞鬼,他不好明確判斷。
只是從瑤池女帝身死之後,以利益結果來結算的話,倒是沉淵收益最大。所以在仇敗的猜測的當中,前者的可能性會更高一些。
當然,他的懂得明哲保身的,不管姬瑤池的死到底是誰在搗鬼,都與他無關,他都會裝作不知道。
但現在的問題是,沉淵將他架在火上烤。
私底下,就直接跟自己道明了裴江海謀反的秘密。最重要的是,自己通過鎮妖司諸多手段調查而出的蛛絲馬跡,種種證據也的確是指向了裴江海。
這件事不說出來,仇敗可以裝傻。
但一旦說了出來,仇敗必須有所行動,無論如何,他都已經被封為了異姓王,與皇族算是半個一家人了。而且要是裴江海真的謀反成功,北齊改朝換代,仇家,必會遭到裴江海的清算。
正在仇敗思索之際,田大咱推門而入,將一沓文書呈交而上。
「王爺,您看這個。」
仇敗接過,一一翻閱。
都是裴江海準備下一步謀反大計的計劃書,上面有着對於陰虛谷下達的各種指示與命令。
落款之處,鮮紅的裴家族印赫赫在目。
「這些你是從哪找到的?」
「是裴斷交給我的,他跟我說他父親的謀反大計他也知曉,但他的良心,不允許他做如此大逆不道的篡逆之舉。」
「所以,他大義滅親,將這些秘密文書交於我手。而他提出的條件,就是看他將功補過的份上,能夠在日後降罪之時饒他一命。」
石斫,陰虛谷找到的裴家靈寶,以及現在有着裴家族印的秘密文書。
足夠了,作為裴江海謀反的罪證,完全足夠了。
「本王要去一趟皇宮,此等大事,你斷不可讓其他任何人知曉。」
「王爺放心。」田大咱道,「追隨王爺左右多年,我自然知道該當如何。」
仇敗點點頭,旋即準備入宮。
如果真的要搞裴江海,那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要是讓他發覺什麼風吹草動,動用整個禁衛軍的力量來反抗,那不是仇敗希望看到的畫面。
話分兩頭,在倩柔女帝的盛情相邀之下,這幾日沉淵一直住在皇宮。
這讓衛言氣悶不已。
之前,他就跟丞相大人透露過聯姻之意,當時,丞相大人的態度就比較敷衍。
後來丞相大人抱恙在身,拒不見客,衛清清去見沉淵也碰了一鼻子灰。
如今,丞相大人痊癒,衛言正欲拜訪丞相大人,再議聯姻一事,但這幾日丞相大人卻住於皇宮,讓衛言難以得見。
衛言心裏可是急得很啊,萬一要是被其他世家捷足先登,那衛清清到時候便只能做妾,這可不是衛言想要看到的局面,無論如何,丞相大人這棵大樹,他是鐵了心要傍上的。
今日散朝之後,沉淵依舊在皇宮之內調息自身,周天運轉。
「不愧是至臻魔骨,修煉噬仙魔功,簡直如魚得水。」
魔骨已得,沉淵內心深處,已經考慮起仙骨來。
想要得到仙骨,其困難程度一定會遠遠超越魔骨。
首先,玉月華是上域的人,其難度就上升了不止一星半點。
其次,仙骨可不是魔骨,會被恨意滋養。
仙骨這種至高至潔之物,只會被憎恨污染。而一旦受到污染,便再難發揮仙骨原本的力量。
所以,該如何名正言順取得仙骨,而又要讓玉月華不對自己產生恨意,也是沉淵最大的一道難題。
愛,都是有代價的,就算玉月華被沉淵設計,愛上沉淵,但得知沉淵要取骨之後,這份愛,也會如從赤血姬一樣轉變為恨意!
但仙骨,可不能被恨意玷污。
不管一個人有多愛另一個人,當得知對方將要殺人取骨的時候,無論是愛的程度究竟如何,最終也只會轉化為憎恨。
到底該如何讓玉月華不憎恨自己,又能得到仙骨,這就是沉淵最大的難題。
他不是秦陽,沒有天道庇佑,他清楚玉月華能主動將仙骨獻給秦陽,但絕不會主動獻給自己。
所以,只能自己想辦法。
設計,再設計!
想到此處,沉淵突然微微一笑,旋即有些自嘲道。
「想不到我沉淵也會有如此好高騖遠的一天,如今信仰之力都還未收集完畢,能否前往上域還是未知數,我又何須考慮仙骨這一事宜?」
「還是先將眼底之事處理完畢吧,比如,弄掉裴江海,讓裴家消失」
陰影之下,湛藍雙眸,宛如冥火。
此時,門外傳出太監那略顯驚恐的傳喚聲,仿佛給沉淵傳話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丞丞相大人,仇王爺來訪,並邀您一敘。」
「本相知道了。」
沉淵湛藍色雙瞳重新歸於漆黑,眸色深邃。
仇敗來見,看來他掌握的「證據」已經差不多了。
想來,仇敗並沒有浪費自己的一番苦心,讓裴斷將偽造的文書交于田大咱。
旋即,沉淵推門而出。
「帶本相去找仇王爺吧。」
太監強忍懼意,趕緊帶路,不多時,便將沉淵帶到了仇敗的面前。
沉淵擺擺手,那太監趕忙識趣的退下。
此處是皇宮一庭院,兩人位於亭中,周圍空曠,視野悠然。
「仇王大人,不知調查結果怎麼樣了?」
仇敗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身負手,望向遠處。
「丞相大人說笑了,如今在這北齊,又有何人敢被丞相大人稱之為『大人』?本王雖是王,但真正權力,可遠遠不及丞相大人啊,更何況,丞相大人還破尊成功,修為之上,亦是勝我一籌,如今你稱我為大人,你這不是折煞我仇敗嗎?」
「仇兄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沉淵露出那標誌性的微笑,「你我二人,皆是當年乙太天宮同窗摯友,情同手足,宛若知音。如今何須多論虛禮,若不嫌棄,喚我一句沉兄便是。」
仇敗何等人精?他清楚,沉淵能這麼說,但他卻萬不能真正這麼做。
「乙太天宮嗎?倒的確是一個容易令人回憶的地方,但那都是幼年無知,如今我等入朝為仕,該有的禮數,豈能少之?」
「喚你為沉兄,太過僭越,還是丞相大人這個名號,更為適合你啊。」
沉淵故作唏噓:「沒想到當年我等如此情深義重,而今卻也只能如此嗎?當真是時過境遷,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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