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妙啊
老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因為你不知道能從朋友身上學到啥稀奇古怪的技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趙三元對此深有感悟。
自從幫陶官屯老鄭家一把後,除了達成吃肉自由外,他閒着沒事也去串串門看鄭學松宰牲口,什麼剝皮放血剔骨抽筋都門兒清的很,說挑你腳筋就不會挑你麻筋。
問題來了。
人的組織結構和牲口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
牲口能和人比?
但小鬼子又不是人。
誰同意?誰反對?
開鋒銅錢劍當頭砸下,看架勢恨不得直接將完犢子的腦殼砸爛。
偷襲的幾個老六陰魂趕緊作鳥獸散,生怕被波及,那銅錢劍上的法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刮碰到極有可能被打散。
完犢子擰腰轉身,右掌托起僅剩下的幾根扇骨,組成個小型五芒星咒陣,只是跟剛才的一比,這次的五芒星小得可憐。
趙三元甚至都不願意採用更加針對性的術法,銅錢劍直接硬鋼!
嘩啦啦——
咒陣似鏡面般粉碎!
銅錢劍也崩飛上天!
用最強硬的方式破你的法!
相互抵消後,趙三元的速度沒有絲毫減慢。
而完犢子徹底失去戰意鬥志,幾乎沒有理智可言,他的意識被恐懼溢滿,混亂中又掏出兩張符咒,可是什麼符咒他都不知道,完全是本能產生的第一反應。
正面對決都鬥不過,何況是慫逼狀態?
未等符咒被催動,已是血光漫天!
「啊啊啊啊啊————!!!」
完犢子的右手齊腕而斷,血如泉涌噴了趙三元滿身,但後者對這一刀不太滿意,因為當初看鄭學松剁豬蹄的時候切口更加光滑,那豬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蹄沒了。
有待加強。
刀光冷冽寒霜,戒刀砍斷完犢子的右掌後橫切而去,從手腕到腋窩整整齊齊被切開,甚至能看到手筋還在崩動着想要使勁。
趙三元對這刀稍稍滿意了些。
但也僅是稍稍罷了。
回想起客棧小廝,回想起昨天廣場上的那位工人,或許還有很多慘死的無辜人,趙三元的冷笑就愈發猙獰。
反觀完犢子已經徹底陷入癲狂,用僅剩的一隻手接連扔出一個又一個東西,有符咒有法器,可根本沒有施法,完全是當磚頭去砸趙三元。
困獸之鬥?
不。
這只能算是牲畜屠宰現場。
砰——
完犢子被一腳蹬飛,狠狠撞在一顆白樺樹幹上,為數不多完好的肋骨全部被震斷,有些已經插進他的內臟,大口大口吐着鮮血和肉沫。
眼前好似走馬燈。
他依稀看到自己小時候被選入招魂神社培養,又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的學習術法,稍有懈怠便會遭到非人的折磨。
看到自己跟隨軍隊一起登陸支那關東,一起將支那百姓們推進深坑。
看到自己在笑着指指點點,看到坑內的支那人們仇恨的目光,恨不得食肉飲血。
沒錯,跟現在趙三元的目光非常相似,只是少了幾分刻骨銘心,多了些許嗜血殺意。
原來支那人的眼神,也可以這般兇狠。
一聲悶哼,走馬燈的完犢子被拉回現實。
是趙三元接過落下的銅錢劍,硬生生將完犢子釘在白樺樹前,肺葉被捅穿攪爛。
「最近孫家灣承蒙關照了,被你弄死的無辜鄉親有不少吧?老子雖然不清楚聽你使喚的邪祟是啥,但根據觀察發現它很喜歡揪人舌頭,巧了,老子也想試試。」
趙三元的話讓完犢子再次找回恐懼感。
殘忍這個概念,完犢子深有體會,無論是招魂神社內還是倭國軍隊內,甚至是本島民間,不乏那種殘忍到令人髮指的變態。
而此他從趙三元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氣質!
在這種人面前,痛快的死亡是最大奢求!
還沒等動手,完犢子嘴角已經流出綠汁,也不知是被肋骨扎破了膽,還是被嚇破了膽。
連周圍吃瓜的幾個老六陰魂都被嚇的連連往後飄。
這小子咋回事?
羅剎轉世?
見過最兇狠的惡鬼,氣質都趕不上他啊。
多大仇多大怨?
「舌頭,聽不懂老子的話?」趙三元用戒刀拍了拍完犢子的下巴。
完犢子緊閉着嘴連連搖頭,眼中含義很明顯,求求放我一馬吧,最不濟給個痛快的死法。
殊不知,當初他從許多炎黃百姓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眼神,只不過完犢子視而不見,並填土活埋收集怨煞之氣。
「應該是這吧。」趙三元用手指點了點完犢子的腮幫,當點到某處後微微額首,完犢子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便見刀光划過。
一刀,砍斷顳肌和咬肌!
完犢子的下巴不受控制垂了下去,嘴巴大張跟小兒麻痹似的。
「頭一回揪舌頭,經驗有限,你多擔待着點。」
在驚恐到極致的眼神中,他看到趙三元的手指伸了過來
陰月十五的拂曉,連公雞都不再打鳴,估計是知道今天低調些好。
對於白樺林周圍的陰魂來說,這也是個極為特殊的陰月半。
漲知識!
真的漲知識!
原來()可以被拆的這麼碎!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野外開肉鋪!
原來()真的可以被活活疼死!
孤魂野鬼們以往還覺得自己的橫死原因很慘,現在一看,簡直幸福的撞大運!
靈魂?
別鬧了。
那穿花布丁馬褂的小子用得都是正兒八經的法器,早就被切得魂飛魄散,徹底消失。
唯一來過這塵世的證據,恐怕只有樹幹下的那攤.東西。
除了漲知識,它們也見到了啥叫社會仙兒。
完犢子被噶了後,式神自然消失不見,風大爺幻化回人形,坐在個大石墩上優哉游哉抽着煙袋鍋,時不時的還給弟子做些技術指導,只是它賣相上比不得以往那般一塵不染,頭髮有些散亂,衣服也有許多缺口。
陰魂們看得是心驚膽戰。
不是說仙家都很正派的麼?
這咋回事?
弟子咔咔剁人不攔着?
其實風大爺本身就沒想攔,因為攔也攔不住,自家弟子是個啥德行,護法仙再清楚不過。
讓孩子痛快痛快吧。
況且又不是針對自家人,殺為非作歹的小鬼子陰陽師有啥大不了的?
趙三元擰了擰僵硬的脖子,暗嘆從鄭學松那裏學來的刀法真好用,比當初在福大昌跺黃愛民時候輕鬆多了。
「哎我草!差點把老康忘了!」
因過於投入,他這才想起院牆內的老康。
長時間沒有出來,肯定是碰到了對手,還有陰陽師搞出來的那邪祟依舊沒現身,老康一個人對付會相當吃力。
來不及把完犢子的骨架搭起來玩,趙三元提着戒刀一路狂奔向錢府。
又怕以老康那性子,關鍵時刻下不了狠手。
所以造殺業這種事還是自己來吧,沒必要讓無暇的兄弟沾染污點。
三步並兩步,趙三元猛的一跳攀上牆頭。
還沒等觀察裏邊的情況,突然被股巨大的熱浪掀翻。
轟——!!!
拂曉時刻,巨大的爆炸聲傳出許遠,孫家灣還在睡夢中的鄉親們全都被震醒,不明所以的他們還以為又打仗了。
可現在京榆一帶都是奉軍地盤,哪路狠人這麼猛?
難道是小鬼子又打來了?
猜測對了一半。
的確是跟小鬼子的對決,只不過是另一種層面。
錢府院牆外,趙三元摔了個倒栽蔥,明白肯定是老康用了炸藥包,但威力比想像當中還要大不少。
大爺的老康你可別被炸飛了。
越想越急,趙三元再次攀上院牆。
轟——!!!
梅開二度。
之前對付完犢子都沒受這麼嚴重的傷。
「媽了個巴子的咋回事啊?為啥要分開炸?」趙三元正懵逼的時候,就見一個東西從天而降。
天還沒徹底方亮,有些看不清。
第一反應是老康被炸出來了。
萬幸萬幸,沒被崩碎已經燒高香。
可剛要伸手去接才發現不對。
哪特麼是老康!
而是一具臃腫屍體,幾乎看不到任何關節,整體比常人都大了一大圈!
趙三元以最快的速度往後閃。
啪!
稀碎。
沒錯就是稀碎。
類似豆腐塊從高空掉落後拍在地上的場面。
石墩上的風大爺彈了彈煙灰,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饒有興致道:「池塘里的沉屍都給炸出來了?那倆炸藥包勁兒不小啊。」
趙三元恍然大悟。
可轉念一想,要弄死那個邪祟必須是連屍體帶魂形一起幹掉,老康又不是三頭六臂,真能這麼順利?
隨即他第三次攀上院牆。
這回沒有再被掀飛。
畢竟只帶了倆炸藥包過來。
要是再炸個響,事兒可就大了。
趙三元冒頭看去,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天地良心。
他發誓真得沒眼花。
第一眼,就看到個怪狗在打人!
對,是打,不是咬!
那怪狗直立着對個小矮子一頓電炮加飛腳。
場面看着十分滑稽,但怪狗是真不簡單。
誰見過狗子他媽的一拳能把人肚子打個窟窿?
疑惑中,趙三元看向池塘。
此時池塘里已經沒多少積水,基本見了底,周圍的花花草草支離破碎。
「來了老弟?」
院牆下方冷不丁的聲音,差點沒給趙三元嚇尿。
低頭往下看去,第一時間差點沒敢認,還以為誰家的倆眼珠子成精飛出來了。
「老康?」
康木昂滿臉黢黑,平常梳的小油頭也開了花,如果不是聲音過於熟悉,趙三元真認不出他。
「可不就是我麼,三元啊,以後咱能不用這玩意兒就不用,勁兒太猛了。」
趙三元趕忙翻下院牆,但落地後的腳感非常柔軟。
「哎喲——」
趴着的呂合金痛呼一聲,感覺屁股要散了架。
「秀才?不是到底咋回事啊,你咋也在這?還有對面被狗子揍是哪個王八犢子?」
信息量過於複雜,讓趙三元的大腦有些卡殼。
老康指了指狗腎虛,「他是陰陽師,專門在錢府里堵我的,秀才是——哎——」
話還沒等說完,趙三元抄出戒刀就往前沖。
真不是眼神有問題,實在是狗腎虛的身上破破爛爛,根本看不出與完犢子穿了同一種古怪衣服,也就看不出是陰陽師。
現在知道了還能留他過年?
必須整死!
只是他上被老康拽胳膊,下被呂合金抱大腿給攔住。
「不至於不至於!事兒已經基本完了三元,聽哥話咱們不動手,他也會被自己的式神殺死。」
「啊對對對!三元兄弟你別衝動,我們坐看他們狗咬狗豈不是更好?」呂合金一邊勸一邊感嘆,之前聽康哥說三元莽的很,誠不欺我啊,絕對的小暴脾氣。
而趙三元並不太了解式神,更不了解有些式神長了反骨,會因施術者的削弱來回手掏。
但他相信自己的兄弟。
自己被自己召出來的玩意兒整死?
妙啊!
畢竟這種場面可不是花錢能看到的。
趙三元隨即靠做在院牆下,並給馬牌擼子換彈匣,一旦狗腎虛沒被回手掏死,就直接餵他吃子彈。
「說說吧,到底咋回事?尤其是秀才,你小子大半夜來錢府幹啥?不會是看那婆娘風韻猶存起了心思吧?」
呂合金一陣汗顏。
心想康哥是頭腦風暴過於發達,一個不注意就能腦補出場大戲。
而三元兄弟是嘴損的厲害,明明是關心,卻總是好話不會好說。
「哪能啊?就算我真有那心思也沒機會了,我來時發現錢來順和副村長夫人都已慘死,除了他們,錢府的下人們也無一存活。」
呂合金大致解釋了一波,自己家族與倭人陰陽師的血海深仇,還有與老康如何打配合收拾狗腎虛。
饒是眼前有狗咬狗的冥場面,可趙三元還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呂合金竟然也是個奇人異事,而且能耐還不低,連揭諦神韻都能具象化直接給摩羅吃了,離譜啊。
殊不知他自己的三皇派傳承更離譜。
只是這場襲殺於反襲殺,對方的勢力沒想像當中那麼厲害,有驚無險各自單殺。
等會。
單殺?
趙三元眼神略顯不善。
「老康,咱說好的一內一外,你咋就有了幫手?我在外邊對上的那個可沒被式神反噬,逼的風大爺都把我當炸藥包甩了。」
「我也沒好哪去啊!」老康眼角流下一滴傷心的淚水,黢黑的臉上劃出道淚痕,「本來我是好心,以為炸藥包引線受潮後可能不好用,鬼知道我用火柴點燃後它着的那麼快,我都以為炸藥包成精了犯煙癮,得虧我滾的快啊。」
說話間,狗腎虛被他親自召喚出來的式神打得千瘡百孔。
但直到此刻,他還以為自己深陷幻術無法自拔。
呂合金抬頭看了看天,「快天亮了,再加上剛才的爆炸肯定會引來鄉親們的圍觀,咱們咋辦?」
斗歸都,殺歸殺。
哥幾個才意識到好像沒有考慮如何收場。
錢家的眾多屍體暫且不談,倆小鬼子的絕對不能留在現場。
用老帥的話講,儘可能做到死無對證,照成人間蒸發的假象。
只是兩聲爆炸已經把聲勢鬧大了,想再人不知鬼不覺,很難。
正當哥幾個發愁的時候。
上方牆頭冒出兩個腦袋瓜。
「大爺的可算逮到你們了,哪有喝酒喝半道就鳥悄跑的啊?」
「走走走,咱回去再好好喝一頓!」
老北風。
青山好。
趙三元發現是這倆匪頭後,頓時兩眼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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