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午夜驢車
「大愣眼失蹤了?」
看着門外有些急迫的李冬至,趙三元滿腦門的問號。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清晨起床時,李冬至沒有看到大愣眼還以為他到了誰屋裏去嘮嗑。
可康木昂和劉芒泛那邊同樣沒看到大愣眼,昨夜從木廠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寅時,幾個人累的倒頭就睡,沒啥精神探討有關抽屍油的事。
怎料剛起來就被告知有同伴失蹤。
「問沒問跑堂的?可能是他出去溜達了忘記跟你說。」
李冬至連連搖頭,「他跟了我三四年,從來不會擅自行動,剛才我也問了跑堂的,他說從開門到現在沒見過哪個房客離開。」
說話間。
老闆娘打着哈氣從盡頭屋子裏走出來。
瞧見老李等人後熱絡的上前打招呼,「幾位公爺是咋了?個頂個愁眉苦臉的,是昨夜沒睡踏實?」
李冬至嘆了口氣,將大愣眼失蹤的事說了出來,老闆娘聽過後也很是驚訝,言明會幫忙打聽打聽。
待老闆娘離去後,趙三元用手肘碰了碰康木昂。
「你有沒有發發現她比昨兒個丑了些?」
康木昂點了點頭,「好像是氣色差了點,估計她也沒睡好吧。」
這點細枝末節沒有讓李冬至在意,他只想趕緊找到大愣眼。
除了擔憂他的安全外,沒有司機的話卡車根本開不走。
幾個人進屋後,康木昂詢問老李知不知道大愣眼的生辰八字。
很遺憾。
沒有。
至於貼身的東西同樣沒有。
這讓康木昂和劉芒泛都無計可施,想要尋到大愣眼等同於大海撈針。
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分頭行動打探消息,看看能否找到些線索。
晌午,趙三元在車馬店後院晃悠,並未急着挨家挨戶的打聽。
還別說,真發現了怪異之處。
幾匹馱馬懶散刨着蹄子的時候,發現它們的鐵馬掌破損的非常嚴重,根本不利上路。
車馬店如果是這種服務,早就黃鋪不知多少遍了,絕沒有存在疏忽大意的可能。
沉吟片刻後,趙三元翻進馬棚中
黃昏。
四人回到老李的房間。
說是交換情報,其實基本上沒打聽到有用的線索。
劉芒泛雖說因孫景慘死導致這趟活又白玩了,但他投桃報李,選擇暫時留下來幫助眾人尋找大愣眼。
「都說完了吧?說完了就看看這個。」
趙三元從懷裏拿出個包裹,打開后裏面是一把鏡面匣子槍,老李頓時認出是大愣眼的配槍。
「在哪找到的?大愣眼從來都是槍不離人,人不離槍的啊!」
沒有回答,趙三元繼續道:「今時不同往日,尋常老百姓也清楚一把手槍能帶來多大的變化,往小了說能耀武揚威,往大了說直接打家劫舍,即便是賣了也能小賺一筆,然而它卻出現在後院馬棚內的乾草下,你們覺得是為啥?」
幾人面面相覷。
還真就想不通到底咋回事。
難道是大愣眼拉粑粑的時候意外掉落?或是特意藏起來的?
不可能啊。
閒着沒事誰去馬棚拉粑粑,給牲口惹毛了被踹一蹄子是要命的。
因什麼原因藏起來更不可能,即便沒有草紙,大愣眼寧願用槍管子去刮,也不會讓槍離身。
李冬至有種不好的預感,輕聲道:「三元老弟伱就直說吧,想必你已經有了些線索。」
「大愣眼基本可以確定遭到不測,否則他不會遺落配槍,問題是下手的人為啥把槍給扔了?在我看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並不把手槍當回事,視之馬糞一樣是垃圾。」
聽到這,李冬至顯然難以相信。
「可大愣眼怎麼說也是個練家子,身上還帶着槍,怎麼就稀里糊塗遇害了?而且昨夜他跟我一個屋子,真要碰見歹人,我絕對會.」
聲音逐漸減小,李冬至終於意識到了重點。
不錯,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倘若是大愣眼主動離開了房間後再遭不測又當如何?
「.你是說,大愣眼昨夜去找了老闆娘?」
月半高懸。
熱鬧喧囂的車馬店再次陷入寂靜。
過了子時之後,房間內的幾人準備完畢。
計劃很簡單,讓劉芒泛去敲老闆娘的門,趙三元走外邊的房檐觀察情況,康木昂作為後援,一旦察覺到不對勁直接來硬的。
「這趟差事真夠人嗆,去時一堆破事,回來時又一堆破事。」
罵罵咧咧的趙三元正想翻出窗外,卻發現街頭行來一輛驢車,油燈在黑暗中搖晃着。
「先等會,看看再說。」趙三元示意暫停行動。
大半夜的來住店?
很快驢車來到了車馬店外,跑堂的夥計開啟大門放驢車近來,看樣子雙方都很熟悉。
「你們還記不記得,來的時候老闆娘可是說過到了亥時之後不接客?」
康木昂輕聲回答:「對,老闆娘說過這句話,快看,趕驢的好像不是住店,那倆人正往驢車上抬着什麼。」
借着月光,不知逐漸看清跑堂的正往車板上堆着酒罈,個頭都不小,
那趕驢車的摘掉皮毛扇風時,露出光禿禿的頭皮。
「嘶——」
劉芒泛倒吸一口涼氣,立刻認出是昨夜抽屍油的癟犢子。
他怎麼在這?
一抹倩影走向馬車,老闆娘邁着小碎步嬌笑的坐上驢車邊緣,光頭甩了甩鞭子後,兩人一車逐漸消失在街頭。
事態發展的出乎預料。
老闆娘已經離去,想再試探已經沒有意義。
「要不要追?」康木昂輕聲詢問。
趙三元回身推開房門,「老康你和老李去擒那個跑堂的,他肯定知道些什麼,我和老劉去追那娘們,如果大愣眼的失蹤真跟他們有關,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兵分兩路,說干就干。
借着昏暗的夜色,趙三元和劉芒泛悄悄跟隨着驢車,看方向正是去帽山木廠的路。
而康木昂和李冬至則慢慢摸向後院的廂房,整個車馬店內只有那裏亮着光。
小心翼翼的摸到窗根低下,兩人向裏邊望去。
只此一眼,李冬至的臉色瞬間慘如白紙,雙腿止不住的打顫。
若說當初工程隊撞鬼事件讓他嚇得心驚膽戰的話,那麼這一次所看到的東西,幾乎將他直接活活嚇死。
人!
裏面是密密麻麻的人!
或者說是死屍!
夥計樂呵呵的將它們一個個掛在烤鴨的爐鈎子上,無不是被貫穿了頸椎骨,從正面看不出任何傷痕,可見其技術有多麼嫻熟。
將一個個死屍掛好後,夥計用磨刀石打磨着右手小指長長的指甲。
左手旋轉個死屍的胯骨,右手指甲沿着爐鈎貫穿傷口處向下滑去,好似切豆腐般將人皮整張剝下,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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