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化二十五年七月初九。讀字閣 www.duzige.com
青石鎮。
雨停。
天光微青。
永豪書院裏已響起了鍋碗瓢盆的聲音。
將士們用完了早飯,收拾好了行囊,也將書院的房舍打掃乾淨。
那扇大門嘎吱一聲開了。
李辰安帶着玄甲營又將啟程。
韋老夫子將李辰安送至門外,看着李辰安跨上了那匹黑馬。
他忽的躬身一禮,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所以途徑那些村落的時候,李辰安並沒有停下來去那些農戶家走走看看。
至少這個時候可以安然坐在草廬外的院子中。
這是一條官道。
猶記得這地方出產小麥、水稻、和玉米。
韋老夫子就坐於窗前。
「他們僅僅是借道,昨日大雨,實在無法趕路,便借宿在了永豪書院裏。」
只是在曾經的遼國管轄之後,由於戰亂,導致了這地方人口的大量流失,才極大的影響了這地方的經濟發展。
鎮上的所有人都打開了門,都向永豪書院狂奔而來。
「再熬兩三年吧,或許咱北漠道,也能迎來春天!」
他們是來買東西的!
因為他們拿出了白花花的銀子!
出手很大方。
整個北漠道,是中原與遊牧民族之間的交界地帶,它的地里位置極為重要!
此刻,青石鎮比過年還要熱鬧。
這裏沒有商隊,連行商都極少。
莫如來寧國。
有夜風徐徐。
它似乎生而貧窮。
他們放下了心來,卻依舊充滿了好奇。
兄說他有詩仙之才,乃文曲星下凡。
「莫非是荒人入侵?」
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隨後倒是來了一些兵,但那些兵卻比他們所想像的和善。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昨夜與韋老夫子長談,他說縱觀北漠道之歷史,這地方其實在以往的朝代是最好最大的天然牧場。
「今日授課,快些讓在讀的孩子們前來。」
「至於其他,老朽並不清楚。」
沏一壺茶。
人聲再起,各種疑問。
玄甲營向幽州方向狂奔而去。
「你們放心,他們是咱們寧國的騎兵!」
聽山林間的風聲。
它已經被母親給買了下來!
管理馬場的還是塗二先生的長子塗牧!
而不是搶!
這便是他們數年寡淡的人生中的一抹色彩!
韋夫子看着將他圍的水泄不通的這些街坊們,他微微一笑,伸出雙手虛按了一下。
又片刻。
馬蹄叩擊在青石板的路面上,發出的聲音在這條街巷上久久迴蕩。
看來若是救回了寧楚楚,當轉道去一趟雲溯馬車看一看。
他們很擔心本就沒幾個銅板的家底被這些兵痞子給搶了。
「韋夫子,他們是誰?」
「兄苦于越國之事。
有幸見了李辰安一面。
是日,永豪書院裏有朗朗讀書聲。
這與從吳國至無涯關的情形完全相反。
弟以為,他還有罕見的治國之能!
便覺得當皇帝有什麼好的?
莫如在晚歸山里種田。
而玉米,則是這地方的主意經濟作物。
就在這漫長的奔波中,一個振興燕雲十六州的初略計劃在李辰安的腦子裏漸漸形成。
想了片刻,提筆,寫了一封信:
騎在二貨背上的李辰安有些走神。
隊伍小憩,用了飯之後又披星戴月的出發了。
尤其是在荒人建國之後,北漠道便是寧國北邊的重要防線。
「不過老朽卻知道了一件事」
現在看來這所謂的燕雲十六州和前世完全不一樣。
這個地方朝廷非但不能放棄,還應該更用心的經營才對。
入夜。
窗開着。
聽那條小溪潺潺的流水聲。
信封上收信者的名字,竟然是越國大儒韋玄墨!
一方面他記掛着寧楚楚的安危,另一方面在見識到北漠道之現狀後,他的心裏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負擔。
漸漸雲溯牧場也就荒廢了。
李辰安知道雲溯牧場並沒有真正荒廢!
青石鎮陡然熱鬧了起來!
「韋夫子,哪裏來的騎兵?」
他看着那張紙上的實在有些不好看的那些字。
韋夫子轉身,走入了書院的大門,又轉身看向了涌到門前的那些街坊們。
「今日,老朽教他們一首曲!」
它是典型的草原文明與農耕文明的交匯之處。
因為青石鎮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騎兵隊伍了。
孩童們所讀,便是那首《山坡羊》!
雖不解秦漢為何,卻不影響那一句: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是夜。
整個青石鎮豁然寂靜。
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但自己來到這世界兩年多了,卻還沒有見到玉米這東西,理應是還沒有傳入寧國。
李辰安拱手一禮。
昨日傍晚大雨,他們都聽見了那馬蹄聲,甚至許多人也冒雨出來看見了那支騎兵進入了這處書院。
這些街坊們也從來未曾見過這種身穿黑甲背着銀刀的騎兵戰士。
「」
但就算是這樣的官道,也因為年久失修變得坑坑窪窪。
但現在營救寧楚楚是最重要的事。
再片刻。
李辰安留下了一首詞不對,他說這是曲。
「韋夫子,他們可有搶了你的柴糧?」
在自己前世的記憶中,這所謂的燕雲十六州其實是一大片富饒的土地。
寧國,許會在五年中崛起。
都不帶還價的。
蕭包子騎着毛驢跟在李辰安的身後,看着那背影,她隱隱覺得有些心疼。
但它的優勢依舊在,只是尚未能挖掘出來罷了。
此曲極妙,書於兄一看,兄之鬱結許能解!」
隊伍速度漸快,漸漸遠去,片刻之後,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只有遠處有疾馳的馬蹄聲隱隱傳來。
隊伍在這條官道上跑了一整天,竟然沒有遇見一輛馬車!
連牛車都沒有。
馬鞭一揮,就在韋老夫子的注視下,就在這青石鎮許多虛掩的門裏探出的好奇而驚懼的視線中,李辰安帶着所有人魚貫而出。
「韋夫子,是不是哪裏要打仗了?」
若兄在越國不暢,何必再留?
許能見最美的朝陽。
信的末尾便是那首《山坡羊》。
在曾經的歷史中,燕雲十六州的經濟算是不錯的。
嘈雜聲漸歇。
聽田野間的蛙聲。
歷史上這裏的雲溯高原牧場曾經出產過最好的戰馬,只是後來寧國朝廷腐敗,兵部的人更願意去別的地方採買戰馬那樣他們得到的利益會更多一些。
歲月靜才好。
人生短短几個秋,何必將那些凡塵俗世放心頭!
又好久沒耕田了。
怪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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