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鐵匠鋪的事情已是傍晚,秋寶與孫佳二人要請吃飯,被方漁以還有事情拒絕,他把吃飯聚餐推到了不知是哪天的下次。
方漁來到方曉雪家裏,方曉雪對他的到來表現出異常的歡喜。的確,有這麼一個前途遠大的靠山,方曉雪又怎能不高興呢?
當然,方漁的到來,並非只是為了吃飯溫存,他是想為方曉雪的下一步找一些事情來做。中午說到收購秋家鐵匠鋪股份的時候,方漁便已經想好要把他那七成股份託付給方曉雪平時管理。
這算是給方曉雪找了件事情做,讓她在以後的日子不至於太過無聊。當然,如果方曉雪的確懶到不願意管事兒,那鐵匠鋪就算是一個讓她消磨時光的地方,反正還有秋寶和孫佳兩個人在管。
於是借着晚飯時間,方漁便和方曉雪談起這件事情,方曉雪也大感興趣,讓方漁找時間帶她過去,她願意和秋寶孫佳學習怎麼管理鐵匠鋪。
方漁又拿出一萬兩銀票交給方曉雪,方曉雪要推辭,方漁告訴她,那錢一部分讓她拿去在青山城的好地方買個院子,再買幾個傭人,既然都是鐵匠鋪的老闆了,需要擺點兒譜的。剩下的花不出去的錢,就讓方曉雪留作平日的零花錢就好。
於是,方曉雪在感動之下,就主動向方漁提出要與方漁簽訂終身的契約事情。方漁告訴她,如果簽訂終身契約,就相當於把身契簽給方漁。
方曉雪則說她從一開始跟着方漁的時候,就有這種打算,她不願意這樣一直無緣無故的要方漁養着她,還是直接與方漁簽訂身契更安心一些。
方漁本來對此並沒有什麼期待,但方曉雪如此說,他也能感覺到這個姑娘的倔強,便口頭答應下來,也要她多想想,畢竟一輩子的事情。
離開方曉雪家時,夜已深,方漁差點兒就留下,但想想這個遲遲未突破的練氣後期,最後還是狠心離開,在方曉雪家是當真無法修煉。
回到家中,方子墨和白嫻鳳正在正堂中說話,方漁打了招呼,就要回屋修煉。
方子墨叫住方漁,說道:「等一下!」
「有事情嗎?」方漁停住腳步問道。
「你今天都做了什麼?」方子墨問道。
「去見了族長,然後又去見了城主。」
方子墨對族長和城主都能見方漁這件事情還是很滿意的,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和之前的同窗見面,一起吃的晚飯!」
「你和同窗吃的飯?族長和城主沒請你吃飯?」方子墨笑眯眯的問着,眼中似乎透着一道光。
「嗯,城主請吃的午飯!」
「都有誰參加的?」
「就是城主,還有少族長陪着!」
「是少族長陪着你去的?」
「是啊!少族長現在是城主府的長史。」
方子墨點點頭,眼中漸漸出現冷意,沉聲說道:「見這麼重要的人,你怎麼沒和家裏說?」
聞言,方漁眉毛一挑,看向白嫻鳳,白嫻鳳習慣性的低頭,擺弄着她的針線活。
「見族長之前我問過,說族長只見我一個人,不見你們!」其實見族長之前,方漁和白嫻鳳說過這件事兒,白嫻鳳知道方子墨什麼德行,就拒絕了。現在方子墨這麼問,方漁只能拿族長來做擋箭牌。
方子墨聞言眉毛立了起來,他很清楚自己這些年在方家不受待見,但此時聽方漁這麼說,仍然非常生氣。
「那去城主府呢?城主總不能也不想見你的父母吧!你不想想是誰把你培養出來的!」
「我是見城主,是在族長之後直接被少族長拉去的,我怎麼叫你們一起?」這依然是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而且實情也的確如此。
方子墨仍有些意難平的冷哼一聲,說道:「下次不要忘了你的爹娘,你不要忘記是誰把你含辛茹苦的養大的!」
方漁點點頭,並沒有接話。
方子墨端起茶碗,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他們就只是見了見你?」
聽到方子墨如此問,方漁心說,這才是問話的真正目的吧!便道:「那還能怎樣?」
果然,只見方子墨瞪眼道:「他們就沒有送點兒禮物?你這三合派入門考核第一,也算是青山城和方家的光榮了!」
沉默的看着方子墨,方漁暗自嘆息:這就直接開始要了!看來方子墨對自己的耐心越來越小了。
見方漁不說話,方子墨怒道:「怎麼?得到了東西,還要背着父母不成?」說到後面,方子墨的聲音高了起來。
白嫻鳳聞言,抬起頭,對方漁說道:「小魚兒,家裏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你得到的錢要先拿出來還賬!」
方漁的臉也沉了下來,說道:「就送了點兒修煉物資,是給我用的。」
「拿出來我看看!」方子墨低吼着。
「跟你沒關係的東西,不用看了!」
方子墨眼圈有些發紅,怒道:「快拿出來給我!」
方漁翻眼瞪了方子墨一眼,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看着方漁離去的背影,方子墨大聲對白嫻鳳道:「這小崽子翅膀硬了是吧!開始學會藏東西了!看我打死這個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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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說給方漁聽的,自然聲音必須大到足夠讓他聽到。但方漁對此也不在乎,進屋,把門反鎖上。
張家贈送丹藥不知道被方子墨弄到哪裏去了,就憑方漁從白嫻鳳嘴裏知道的欠賬情況,隨便一兩瓶丹藥的價值就足夠還清了。方漁此時並不清楚方子墨是真的沒錢還賬,還是以此為藉口找他要錢。
換句話說,方子墨三番五次要錢的事情,迫使方漁回到了剛重生時的謹慎態度。那因為他前世遭遇太差,所以到重生時,不得不謹慎面對。
冷清的夜晚,偶爾還能傳來方子墨在衝着白嫻鳳發脾氣的吼聲,方漁心下煩躁,無法修煉。
漸漸地,方子墨的吼聲消失,歸於平靜。方漁剛要修煉,「噹噹當」清脆的敲門聲響起,紅果兒又來要求溫存,方漁忍住要修煉的衝動,抱了她一陣子,紅果兒小聲說道:「老爺剛才對夫人發了好大的脾氣。」
方漁點點頭,摸摸紅果兒秀髮,道:「他們再吵架,你找塊布塞住你的耳朵,別搭理他們……好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我要修煉了!」
送走依依不捨的紅果兒,方漁拿出五顆靈氣珠,剛盤腿坐下,還沒來得及運轉完整個大周天,敲門聲又響起,方漁無奈中斷修煉,白嫻鳳來了。
方漁無奈道:「娘,什麼事情?」
白嫻鳳也無奈的說道:「你爹吵的我沒辦法了!」
白嫻鳳看到方漁手中五顆靈氣珠,伸手向方漁手中抓去,說道:「我把這個給了你爹,他就不吵我了!」
方漁對白嫻鳳這個動作很吃驚,愣愣的忘記躲閃,只着急的說道:「這是我正在修煉用的東西!不能!」
白嫻鳳把五顆靈氣珠拿到手中,說道:「沒辦法,誰讓你剛才說了有人送你東西了!他非得要!」
方漁皺眉道:「你拿走修煉用的東西,我怎麼修煉?」
白嫻鳳用手掂量着五顆靈氣珠,笑道:「那就別修煉了!一天不修煉也不是什麼問題!最多是慢一天!」
方漁的臉沉了下來,他對白嫻鳳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感到意外,說道:「你這麼看修煉的問題嗎?」
白嫻鳳正用手掂着靈氣珠,突然發現方漁神色不對,說到:「沒有修煉資源一樣修煉,你之前怎麼做的,現在就怎麼做!」
「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快』!你不會以為我真是什麼先天經脈小成吧!」
白嫻鳳挑眉說道:「難道你不是?」
方漁沉聲道:「或許曾經是,但經脈衝刷被破壞了!我現在修煉被卡在瓶頸上了,沒有這些資源,肯定無法突破,到時候,原形畢露,被開除嫡系子弟,你就滿意了?」
白嫻鳳聞言明顯一愣,看向方漁冷漠的臉,說道:「沒有這些東西,你說你爹爹那邊怎麼辦?剛才我和他吵架你聽到了吧!他快瘋了!」
「讓他自己去鬧吧!別管他!」
「那可不行,會鬧出事情的,我可管不住他!」白嫻鳳說的也對,如果她能管住方子墨,就不用賣那麼多嫁妝了。
「他要這些有什麼用?還欠款嗎?還是他現在又想修煉了?」
「他修煉,怎麼可能?昨天還喝的醉醺醺的!他應該是還欠款吧!」
「你們到底還欠着外面多少?」
「兩萬多兩吧!」
「不是一萬多嗎?」方漁有些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
「是兩萬多兩,我記錯了!」白嫻鳳解釋道。
「張家的那些藥呢?跟方子赫一樣,把藥賣了換錢,然後還賬不好嗎?」想起了丹藥的事情,方漁給出第一個建議。
白嫻鳳不屑的冷笑着說道:「那些丹藥,不知道被他弄到哪裏去了!他能找你要錢,就肯定不會用丹藥來換錢!你別想了!」
「你那邊不是有這兩個月的二百兩黃金?」方漁給出了第二個建議,他這兩個月的月例一次都沒見過,都在白嫻鳳手裏,還有他之前曾經給過的一千兩白銀,也在白嫻鳳那裏。
「那錢我有用,你外公的生日快到了!」
「用不了二百兩黃金這麼多吧!」這之前白嫻鳳幾乎沒去過自己父親的生日,都是托人帶的禮物。
「一百兩給了銀黃魚的錢了,一百兩用來買禮物!這個錢不多!你還有錢嗎?我都還準備找你要一些錢呢!年底的時候我要親自過去!」白嫻鳳居然也想要錢,這個月的月例,方必勝沒送到她手裏,現在她這是繞着彎子說呢!
「我的錢都要用來修煉!你不怕我修煉的慢了,跌出潛力榜?學堂的各種榜單,每半年更新一次的!」方漁無奈還是說出這個理由。
「那給你留兩顆,剩下的給你爹!」白嫻鳳對方漁在哪個榜單本來很關心,但是現在她有一種功成身退的感覺,便不在乎,此時只是想折中協調好方漁父子的矛盾。
「唉!」方漁很無奈,說道:「你見過誰修煉的時候,五行還有拆開了練的?」
白嫻鳳道:「所以,我都拿走,你今天不要用這幾顆珠子了!」
「娘,我要修煉的,萬一真的落下去,你們別說這五顆珠子了,我的下場會很慘的!」
白嫻鳳也無奈的道:「你說怎麼辦?你爹現在正在發瘋,誰也制不住他!他今天就是非得拿到錢。」
方漁怒道:「難怪和方子赫是一類人了!娘,你就先把那二百兩拿出來應急一下!」
白嫻鳳拒絕道:「不行,那是我早就計劃好的,這麼多年了,我一次都沒認真去看過,好不容易又機會了,我一定得好好回報一下他老人家!」
方漁重重的嘆口氣,回身從衣服兜里拿出銀票來,二十萬兩銀票厚厚的一疊。
方漁抽出兩張一萬兩銀票遞給白嫻鳳道:「把靈氣珠給我!」
白嫻鳳正伸頭看着方漁手裏的銀票,不禁問道:「你從哪裏來的這麼多銀票?」
「別人送的!」
「族長?」
「嗯。」反正白嫻鳳也不可能問到族長頭上,繼續讓族長做擋箭牌吧!主要是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找不出漏洞。
白嫻鳳接過銀票,轉身要走,方漁無奈的提醒道:「我的靈氣珠。」
白嫻鳳笑着把靈氣珠遞給方漁,說道:「差點兒忘了!」
終於送走白嫻鳳,方漁再次鎖上門,手捧五顆靈氣珠,心神沉入識海中,開始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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