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的沒錯,每一句都不是說謊。
至於大姐誤會,那跟自己沒關係。
趙振祖一邊在心中告訴自己,一邊跟着趙稚就往趙府而去。
呂盈盈目送趙稚跑遠,忍不住問肖洛依:「二嫂,你為何讓我師姐去看看?是她家出事了嗎?」
肖洛依看了一眼不諳世事的呂盈盈,笑着點頭:「對,她家出了些事情。」
「他們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對師姐一點都不好,出了事跟師姐有什麼關係?」呂盈盈撅嘴表示不屑。
肖洛依嘆了一口氣:「到底是親爹,總該去看看的。」
否則以後會被人詬病。
當趙稚看到頭髮花白躺在床上的趙明堂時,有些恍惚:這還是那個對着自己怒吼的親爹嗎?
怎麼瞧着這樣虛弱?
一點都沒有曾經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和威壓!
她嘆了一口氣,不用人說,就先給趙明堂把脈。
脈象並不複雜,就是氣急攻心,導致了中風。
因為搶救不及時,趙明堂的身子只怕是好不起來了。
現在就是試試看能不能讓他站起來。
趙稚沉默着起身,去了桌邊開方子。
一旁緊盯着的潘氏滿懷希冀地問:「稚稚,這病你能不能治?能治的吧?他多久能好?」
趙稚抿着唇先寫完了方子,交給一旁等着的婆子去抓藥,這才冷着臉解釋。
「他這個病來得兇險,想要治好幾乎是不可能的」
「若是能夠按時服藥,加上針灸,或許能好到下床走路,自己吃飯,含糊地說一些簡單的話」
趙稚已經儘量在往好的方向說了,可潘氏還是很失望:「不能全好嗎?若只是能照顧自己,那他就要致仕了呀!」
「若真的致仕了,趙家就完了呀」
趙稚蹙眉:「我爹若是致仕,好歹家中還有田產鋪子,怎麼就完了?」
只是不如曾經那麼風光,就是完了?!
潘氏一聽這話,卻誤會了,盯着趙稚問:「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可以治好你爹,卻因為心中有恨,所以故意只給他治個半好?」
「你就是想讓你爹虎落平陽?讓他和我們都落魄?」
「趙稚你怎麼能如此狠心?他是你爹!生養你長大的爹!」
潘氏一句一句,越說越氣憤,說着說着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趙稚被她蠻不講理的邏輯弄得一陣無語:「罷了,我跟你說不清楚。我走,你另請高明吧!」
趙稚說完,轉身就走。
潘氏怎麼可能放她走,上前就拉住了趙稚的胳膊,態度強硬:「你別走!你爹這個樣子,你必須在床前侍疾!」
趙稚終於怒了:「你是不是有病?你們寫了斷親書的好嘛?」
「難道你忘了?!」
「你忘了我沒忘!」
潘氏呆了一瞬,更憤怒了:「就算寫了斷親書,那也是你主動提的!」
「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趙家會出事,所以你提前問趙家寫下斷親書?」
趙稚呆了一瞬:她怎麼會猜到?
趙稚的呆愣被潘氏看在眼中,潘氏頓時如同被點燃的炸藥包,徹底炸裂。
「你既然知道你弟弟做下那等事情,為何不幫他遮掩?為他善後?」
「如今你弟弟在監牢中關着,生死未卜你這個做姐姐的,怎的如此狠心?」
「不是都說大夫治病救人,造福一方嗎?」
「趙稚,你太狠心了!」
潘氏一疊聲地控訴下來,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瞪着趙稚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趙稚被她罵得懵了一瞬,隨後就被氣笑了:「所以,趙安祖在外面草菅人命,是我的錯?」
「他害死了那麼多人,是我的錯?!」
「他還密謀要將我也綁進去,將我凌虐致死,這也是我的錯?」
潘氏張了張嘴,卻不知怎麼接話。
他還試圖凌虐殺死趙稚?這事兒潘氏不知道。
趙稚冷笑一聲:「你若覺得事情說出去對你趙家的門風有益,你只管去說。」
「若是你覺得事情傳出去大家都只會批評我,不會說你和趙家一句壞話,你也只管去說」
「我既然如此狠心,我就不留在這裏了,否則我怕家裏出了什麼事,都怪在我頭上!」
趙稚扒拉開潘氏的手就要走。
潘氏回過神來,卻死活不肯撒手:「你不能走!除非你爹好起來,否則你不能走」
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突然從窗戶外翻了進來,指尖點在潘氏手腕上,潘氏手一麻,不自覺就撒開了手。
男子拉起趙稚,直接推門而去。
等潘氏追出屋外,趙稚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潘氏不敢置信地看着門外,過了一陣才回頭問趙振祖:「振祖,剛才趙稚是被一個男子拉走了?那是不是她的姦夫?」
趙振祖吞了一口唾沫:「娘,那可能是陳侯爺身邊的護衛。」
「什麼?」潘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振祖點了點頭:「我曾經在陳侯爺府上見過,是一樣的衣裳和佩劍。」
潘氏:「」
這邊廂正發呆呢,門房小跑着來通知:「夫人,門口來了聖旨。」
潘氏又是一呆:這時候,怎麼會有聖旨?
而且就算是聖旨來了,老爺也沒本事起身來接旨啊!
縱然心中驚駭,潘氏還是立刻換了衣裳和趙振祖去前院接旨。
聖旨竟是問趙明堂能否明日上朝的。
潘氏滿口苦澀:「我家老爺病重,如今臥床不起,能否等過些日子再上朝?」
那太監倒也不執着:「陛下有令,對所有近期不能上朝的大臣都讓太醫瞧瞧,章太醫,勞煩您去瞧瞧吧。」
那太監護衛身後的章太醫答應着,就讓趙振祖引路。
趙振祖和潘氏對視一眼,無奈地領着人去了後院。
檢查結果,跟之前的大夫所言一樣:趙明堂中風,短期內是好不起來了。
太監聞言一點兒也不驚訝,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還請這位趙大公子代替趙大人寫一封致仕的摺子,陳給陛下。」
潘氏腿都軟了,央求道:「不是的!我家大女兒趙稚就是大夫,她剛才看過了,說是吃藥配合針灸,能讓他好起來」
太醫驚訝地看着潘氏:「這京城中竟然還有如此神醫?且還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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