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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寅這樣細細一解釋,自然再沒有看不明白的。伏魔府 m.fumofu.com
能不能在這麼會兒時間裏將孫芳儀的衣服撕開先不論,單說剛才那聲聞數里,連綿不絕的尖叫聲,就很能說明問題——范榕沒有近孫芳儀的身,估計連碰都沒有碰一下!
不見剛才那個最高大壯實的內侍被他在頸側輕輕一捏都發不出聲音了,如此孔武有力的一個人都躲不開慰思侯的『魔爪』,更何況孫芳儀乎!
這幾個侍從都是陛下的人,也沒有可能串通了韓子期和慰思侯一起做戲。
陶貴妃無言以對,孫芳儀則是乾脆嚶嚀一聲軟倒在地。
昊禹吩咐身邊的總管,「帶下去!此事給朕細細地查!何人主使何人協從,一個也不能放過,敢在宮中做這種構陷害人的惡行就不要怪朕不客氣!」
說話間語氣森然,皇后和陶貴妃均是不寒而慄,心中惴惴。
昊禹再轉向周寅,眼中閃過歉意,溫聲道,「愛卿今日受委屈了,你先回去休息,朕定然給你個交代。」
周寅知道陛下還要率領眾人去澄光苑太妃那裏把蕡蓁宮宴剩下的那一套禮數走完,遂點點頭自行回暢思閣休息。
走到半路就聽見後面有人追上來。
駐足回頭,「韓將軍怎麼沒隨他們一起去拜見太妃?」
韓子期不答,審視着他,「你還好?」
周寅聳聳肩,轉過身來和韓子期一起並肩同行,口吻輕鬆,「放心,這點小事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韓子期點頭,默默走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拖累沒了。」
周寅不解,「嗯?」
韓子期,「令堂我已經找了妥善地方安置,你現在只需隨着自己心意做事就好,無需再去顧慮她。」
原來指這個。
周寅頷首,「多謝。」
韓子期靜候半晌,見他沒了下文,開口追問,「你是怎麼打算的?」
周寅回首看他,眼神中帶着絲狡黠,「我現在孑然一身,放棄了這個侯爺身份後便一無所有,無錢無勢,沒地方可去,不若韓將軍好人做到底,收留了我吧。」
韓子期眼睛微微眯起,在心中欣喜應道:好啊!
但也知范榕這人定然沒這般簡單,九成是在說笑,剛想問:你當真?
就聽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呵斥聲和低泣哀求聲。
「快走!快走!裝什麼死——」
…………
「求求你們別拖我,我肚子疼!」
…………
有人一聲冷笑,「有膽子陷害慰思侯還怕肚疼?范侯爺是什麼人物?陛下自己都捧在手心裏拍摔了碰了?你就敢陷害他!陛下已經下旨徹查,待會兒大總管,副總管要輪番審你,掖庭宮刑室里那一屋子東西可不是擺設,到時候不止肚疼,只怕你從頭到腳都要疼上一疼!」
周寅和韓子期拐個彎,和另一條岔道上押着孫芳儀過來的幾個內侍碰個正着。
打頭一人看到他們嚇了一跳,隨即想到自己剛才雖然嚷嚷了半天,但並沒有說什麼對范侯爺不敬的話,這才安下心來,上前躬身行禮,「見過侯爺和將軍,您二位怎麼上這邊來了?」
周寅,「本侯回暢思閣。」
那人詫異,一指另外一個方向,「侯爺,暢思閣在那邊,這是往掖庭宮去的路。」
韓子期面無表情看周寅。
周寅有點尷尬,摸摸鼻子,「我就說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呢,原來是走錯了路,韓將軍,你怎麼也不提醒我?」
韓子期,「我以為你特意走到這邊來的。」
周寅詫異,「你怎麼會這麼想?這邊是往掖庭宮去的,我特意到這邊來幹嘛!」
「我以為你心中不快,所以才挑僻靜處走。」
韓子期說完看眼臉色灰白的孫芳儀,要不是被人牢牢抓着她就要委頓在地了;再看看神清氣爽地周寅,微微鬱悶,看來他白擔心了,這人根本不是心中不快挑僻靜處散心,而是走錯了路!
周寅很不以為然,「我挺好的,這點事哪裏值得心中不快。」
說完抬腳往人家剛給指的方向走去,經過孫芳儀的身邊忽然停住,皺眉上下看看她,問道,「你怎麼了?」
他的御息功小成後五感異於常人,能聞到孫芳儀身上淡淡的血腥氣。
孫芳儀蒼白的臉上全是冷汗,眼神已經有些渙散,「我——我肚子疼,我——我的孩子!」
周寅一愣,「你懷了身孕!有身孕還不老實點?憑你這點品級,就算今日能將本侯拉下水你又能得什麼好處?」
孫芳儀不知是挨了打還是被嚇的,沒有了剛才尖叫鬧事時的精氣神,看着十分虛弱,輕聲道,「她們逼我……逼我的……我沒辦法……」
韓子期快走兩步到了前面,回過頭來想催促周寅離開,這種後宮中的齷齪事能不沾就不要沾。
卻見周寅忽然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你下面在出血,已經滲出來了,千萬別用力,放鬆!」
又對押送孫芳儀的一伙人喝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叫太醫!」
為首那人傻了一傻才道,「小——小的只負責送她去審問,沒權給找太醫。」
周寅沉臉,「我讓你去就去,去太醫院找盧太醫,說本侯叫他,讓他趕快來暢思閣!」
說完抱起孫芳儀飛身而去,竟然運起了輕身功夫,身形平穩,一點都不會震到孫芳儀,腳下則是輕飄飄地好似要乘風而去,瞬間已在數丈之外。
韓子期只得跟上。
韓子期功夫自然是好的,但都是用來在疆場上衝殺的馬上功夫,沒有練過周寅那樣的高深武功,對方手裏抱了個人他竟也跟不上,等追到暢思閣時周寅已經把孫芳儀搬到自己床上,顧念着她的身體,沒敢使勁擺弄,只擺了個不太標準的盤膝姿勢,自己坐在她身後,準備運功療傷。
韓子期便算再穩重,看到這情景也氣得一把揮開守在旁邊的侍從上前攔阻,「范榕,你瘋了!管她幹什麼!嫌別人陷害你得還不夠,自己再送點把柄過去麼!」
周寅睜開眼,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定,隻眼神中多了點不容置疑的硬度,「她有身孕,一定得救!」
韓子期,「婦人之仁!」
周寅撇撇嘴,「隨你怎麼說。」
韓子期無奈,雖然仍是覺得范榕不該多此一舉給自己找麻煩,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才是他心中那個率意瀟灑的人,那個縱橫疆場,殺敵時毫不手軟,救人時也不惜以身犯險的斷袖,嘆口氣提醒道,「這女人是被派來陷害你的,只怕提前就被餵過藥了,所以才會忽然有小產的症狀!」到時候好一併算在你的頭上。
周寅,「我知道一種功法,能固本培元,理氣止血,可以試試看。」
等昊禹得了消息匆匆趕來時,孫芳儀的情況已經穩住,盧太醫給開了藥靜養。
倒是范榕虛脫了一般,臉色煞白,說話都沒了力氣。
陛下對孫芳儀沒半點興趣,問清楚前因後果後對着周寅心疼得要命,直言道,「你管她做什麼!那賤/人想要害你,本就死有餘辜!」
周寅白他一眼,「那死有餘辜的賤/人再過六個月便是陛下孩兒的母親!怎麼,我費力幫陛下救孩子也救出錯來了?」
昊禹有一後宮的女人,他自己身體又好,三不五時地便會傳出女人懷孕的消息,根本不愁子嗣,所以還真是沒把孫芳儀肚子裏的這個當回事,認為遠遠不及范榕重要,只是這話自然不好宣之於口,只得道,「怎麼會,朕這不是見愛卿累成這樣有些心疼嘛。」說到這裏心頭一甜,「愛卿這番辛苦都是為了朕。」
周寅懶得多說,順水推舟道,「是啊,是啊。」
忽然眼前一暗,臉頰上一陣溫潤,是被昊禹低頭親了一口,「朕明白愛卿對朕的一番心意,其實朕的心中也是一樣。」
周寅摸摸臉頰,迎着昊禹的殷殷目光,心裏忽然有絲弄巧成拙的不良預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