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爺爺?」阿關還是不解。
「標爺爺就是太白星德標爺啊,我都叫他標爺,或是標哥。」百聲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原來如此??」阿關見這百聲竟叫太白星「標哥」,顯然和百聲大而化之的調皮個性有關;另一方面也因太白星性情和藹,允許百聲調皮胡鬧。他心想不論是飛蜓、福生或是若雨等,必定不敢叫太歲爺作「瀾哥」或是「歲哥」。
阿關和百聲剛來到育幼院,遠遠就聽見阿泰和宜蓁不時傳出鬥嘴聲。
只見阿泰在沙堆上擺了張板凳坐着,蹺着二郎腿,瞪大眼睛,雙手不時揮舞,煞有其事地講着故事,講的都是這些日子以來的冒險過程。
阿泰背後有張小桌,上頭擺滿了餅乾、糖果、汽水等零食,由幾個小跟班分發給其他小孩。
十幾個小孩子蹲在阿泰椅子前,從三到五歲不等,大都是孤兒,有的聽故事聽得全神投入,有的則開心吃着糖果。
宜蓁大聲斥責:「你不要亂發零食糖果,會害小朋友吃不下午飯;你講一堆怪力亂神,會害小朋友作噩夢!」
「幹嘛?你嫉妒我人氣急竄是不是,來、來、來,你肚子餓我給你一包糖。」阿泰雙手一拋,又扔出好幾包糖果,小孩子們高興地去搶,可把宜蓁氣得七竅生煙。
「不要聽這種變態故事,姐姐講童話故事給你們聽。」宜蓁大喊着,也有三個不愛聽鬼故事的小女孩,去聽宜蓁講童話故事。
阿泰與宜蓁便這樣分成了兩圈,阿泰加油添醋講着自個兒的冒險過程,宜蓁則氣呼呼地講着童話,不時還互瞪幾眼。
宜蓁大聲說着:「小公主走在路上,碰上了一隻大野狼,那隻大野狼名字里有個『泰』字,長得十分猥瑣。」
有個小孩子舉起了手問:「姐姐,什麼叫作『猥瑣』?」
「猥瑣呢,就是低級下流的意思,以後你們看見了這種人,就跟看見大野狼一樣,一定要躲開他,也不可以吃他給的糖果,不然會被他綁架。這種人就是小時候很可憐,只能在一大堆狗大便的沙堆上玩,所以長大後才會這麼猥瑣的??」宜蓁高聲答。
阿泰吼叫着:「總比有人老大不小了,還穿粉紅色小長頸鹿走來走去!」
小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問:「哥哥,什們是穿着小長頸鹿啊?」
「小長頸鹿要怎麼穿?」
阿泰回答:「就是有些很邪惡又恰北北、長不大的丫頭,愛裝小孩子,穿着小長頸鹿圖案的內褲走來走去,自以為很可愛,嘖嘖??」
「喂!」宜蓁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衝到阿泰面前破口大罵:「你有毛病啊?你是變態啊?你亂講什麼東西?」
兩個人誰也不讓誰,吵個不停。阿關在一旁見了,只覺得十分無趣,百聲卻看得興致高昂、哈哈大笑,也湊上去發表自己的意見。
「咦?雯雯呢?」阿關看了看辦公室四周,沒見到雯雯,也沒見到梁院長。
「老梁帶着雯雯去大賣場買東西了,咱們這邊的小孩子多,老梁常常會去買些零嘴,給小孩子們吃。」李爺爺回答。
一直到了下午,梁院長仍未回來。
外頭依然吵吵鬧鬧,阿泰和宜蓁分成兩邊,用沙堆里的沙攪和清水,做了一顆顆沙球,準備分個勝負。這遊戲是氣不過的宜蓁提出的邀戰,打算狠狠教訓阿泰一頓。
兩邊戰力懸殊,阿泰憑着糖果零食和精采的鬼故事,招募了十七個小孩子;宜蓁這邊卻只有三名夥伴,分別是三歲、四歲、五歲的小女孩。
「大家聽好,我們不要欺負小妹妹,把全部的彈藥都拿去攻擊她們的大魔王,也就是那個裝可愛的護士嬸嬸。」阿泰吩咐着手下,刻意拉高「護士嬸嬸」幾個字音調,說給另一邊的宜蓁聽。
「遵命!」阿泰這方的小孩子們齊聲吶喊,手裏都拿了沙球,還有兩、三個四、五歲大的彈藥兵正蹲在沙堆旁,拼命補充彈藥。
此時宜蓁還在交代作戰事宜,提醒三個小女孩,不要將沙球丟在其他小朋友的臉上。
「他們來了!」一個小女孩尖叫,指着一旁樹叢。
宜蓁看去,果然見到阿泰鬼鬼祟祟從樹叢探出頭來。
「沖啊──」阿泰狂笑大喊,原來他趁着宜蓁還在交代作戰事宜時,便領着五、六個年紀稍大的小孩子,偷偷繞路進行突襲。
幾個小孩扔出沙球,全往宜蓁身上砸。
宜蓁一邊躲着沙球,一邊氣得大罵:「你真是夠了!沒見過這麼低級的男人!」
「兵不厭詐!」阿泰哈哈大笑,一邊從尾隨身後的兩、三名彈藥兵手中,接來一顆顆沙球,朝宜蓁的屁股上猛砸:「你這娘們又怎麼會懂得用兵呢?」
儘管宜蓁被砸得火冒三丈,護士白衣都給砸髒了,手中的沙球卻一直沒丟出,等阿泰這邊扔完了身上所有沙球後,才帶着三名小妹妹反擊。
阿泰猶自哈哈大笑着,宜蓁鼓足了勁揮臂一扔,沙球直直砸在阿泰嘴上。
「打死他!不要丟其他男生,丟那個猥瑣的大野狼!」宜蓁怒吼着,還從小妹妹手裏搶過沙球,全往阿泰頭上灌。
「撤退、撤退??」阿泰眼裏進了沙子,淚流滿面,抱着頭逃回了自己陣線,嚷嚷下令:「全軍掩護我??我看不見??咳咳??干你個死三八??講好了不能打臉的!」
「你不是說兵不厭詐?」宜蓁乘勝追擊,自己單槍匹馬衝進了阿泰陣地,從小孩子們手上搶過本來要用來對付自己的沙球,一顆顆狠狠砸在阿泰身上,還一邊大喊:「誰敢丟我,我就給他打針!」
阿泰這方的小孩子見到護士姐姐發飆,全都不敢扔出手上沙球。
阿泰給砸得張不開眼,只能抱頭鼠竄,大叫着:「阿關救我!」
阿關倚在樹邊,不理會阿泰的求救;百聲則是倒吊在樹上,扯開喉嚨唱着自己作詞作曲的歌。
「好了、好了,別玩了??」李爺爺見外頭戰情越漸激烈,只好出去勸架,拉開宜蓁。「這猴孫不懂事,你讓讓他??」
宜蓁哼了哼,拍拍手上的沙,這才轉頭走去,留下一群滿臉錯愕的小朋友們。
李爺爺拉起阿泰,見他雙眼還流着淚,不禁愕然地說:「你這小子跟小女生玩沙仗,打輸了竟然還哭??」
「干!是沙子啦!」阿泰怪叫着,捂着沾滿沙和淚的臉:「我哪有哭,是沙子跑進眼睛了。那個臭三八賴皮,說好了不能打臉的,她還打臉!」
院門口嘎嘎一響,眾人望去,竟是漢堡包倒在門邊,一動也不動。
阿關見了,覺得奇怪,連忙跑過去抱起了漢堡包。看到漢堡包眼睛一眨一眨,卻動也不動,身上還受了些傷。
阿關將漢堡包抱進了辦公室,關上門,漢堡包這才動了動耳朵,嗷嗚嗷嗚地叫了起來。
「怎麼了?」
「雯雯呢?」
「老梁呢?」老爺爺們見了這情形,都圍了上來,急急地問。
漢堡包跳到了地上,時而趴下、時而站起,比手劃腳地嗷嗚叫,卻沒人聽得懂。
辦公室里一張矮柜上的瓷瓶震了震,小玉從中飛出,在漢堡包面前驚訝問着,漢堡包也嗷嗚嗷嗚地回應。
「不好了!」小玉驚慌喊着:「雯雯出事了,梁院長着邪了!」
老爺爺們一陣錯愕,全跳了起來,阿關也愕然得說不出話。
小玉一邊聽漢堡包講話,一邊翻譯給阿關等聽。漢堡包講得零碎,小玉不時問着,才理出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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