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來了,他過來了」
一個警察撕心裂肺的喊。
「法克,閉嘴,我們都看見了。」
「開槍,開槍」
「前面是我們的人,你要朝隊友開槍嗎?」
靠的近了,趙傳薪將挾持的警察猛地一推,使其踉蹌向前撲倒。
他同伴想扶,又不敢。
趙傳薪猛然躍起,竟跳了一米多高,滯空時間比聯盟的戈登還要長。
在滯空時,趙傳薪槍口朝下。
砰,砰!
兩人肩膀中彈。
這個角度,會不會將肩胛骨打碎,已經不在趙傳薪考慮範圍內。
開完槍,趙傳薪還能空中轉體,落地前,他居高臨下,朝另一個掩體後的警察開了一槍。
砰!
肩膀中彈。
旁側里有個警察沖了出來。
趙傳薪一扣扳機,啪嗒彈夾打空了。
他抬手,不死鳥玄戒,轟
警察倒飛。
約翰·勃朗寧已經捨不得離開。
作為槍械設計者,他把太多時間花費在辦公室和圖紙上,從未見過真正的戰鬥。
不嚮往,不代表他不好奇。
尤其是趙傳薪的戰爭,讓他覺得賞心悅目。
這個時代,無論警察還是士兵,都循規蹈矩的使用熱武器。
他沒見過也沒聽過像趙傳薪這樣打仗的。
此時趙傳薪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戰鬥,喊:「剩下的人聽好了,不願意受傷的,滾回去告訴你們的同事,以後看見老子要退避三舍。」
說完自信回頭,單手拉動滑套,剩下的一顆子彈從側面拋出口彈出。
先收槍,順便將那顆子彈也收起。
遠處的勃朗寧看着他嫻熟的操控自己設計的馬牌擼子,甚至開始覺得對這把槍陌生起來。
安全操作手冊上,是這樣教的嗎?
趙傳薪見他竟然沒走:「你為什麼還在這?」
約翰·勃朗寧聳聳肩:「我覺得沒必要走了,沒多少危險可言。」
「呵呵,那你留這玩,我要走了。」
「等等。」約翰·勃朗寧連忙將趙傳薪叫住。
「咋地?你還想請吃飯?」
約翰·勃朗寧汗顏,他看看遠處躺了一地的、以及那些救治同伴的警察,心說這樣大搖大擺的請一個亡命之徒吃飯,怕是要惹禍上身吧?
不過,約翰·勃朗寧對槍械的設計是很狂熱的。
對戰神M1907的好奇,戰勝了惹麻煩的擔憂。
他一咬牙:「好,我請你吃晚餐。」
趙傳薪都想要離開了,聞言腳步一頓。
真請?
他想了一下,約翰·勃朗寧對武器設計和製造行業了如指掌。
自己要建設的小作坊,說不得還能得到他一些提點。
想通了這些,趙傳薪臉色一變,笑意盈盈:「哎,都說遠來是客,既然勃朗寧先生來紐約,作為東道主,我哪能讓你請呢?」
約翰·勃朗寧發誓,長這麼大,他沒見過變臉速度這麼快的人。
他低頭看看抱着的小女孩,皺了皺眉:「小姑娘,你去那邊,去找那些警察,讓他們送你回家。」
小女孩嚇傻了,有些不知所措。
看了看趙傳薪,一把抱住這個救了她的人的大腿。
「擦,你是懂抱大腿的。」
趙傳薪左右看看,不見小女孩的父母。
他單臂將她抱起,往肩上一扛,順便在她嘴裏塞了塊從中國帶來的糖球。
小女孩吧唧吧唧:「粘牙。」
「呵呵,正好你換牙,粘一粘牙就掉了,正好。」
約翰·勃朗寧:「」
怎麼感覺沒個正形的樣子?
他猶豫道:「帶着她好麼?」
「無妨,回頭我給她送回家。」
等他們離開。
不遠處,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鑽了出來。
正是格倫維爾·哈珀。
這個小白臉左右張望,確定沒有危險,就跑到了警察那裏去提供線索。
與此同時,查爾斯·貝克同樣在深入調查有關「陳宜庚」的信息。
他去了曼哈頓看守所,見到了真正的陳宜庚。
陳宜庚身高一米七,精瘦,三角眼,眉梢有一道疤,滿臉的兇相。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嗎?」
陳宜庚滿不在乎:「案件不是已經定性了嗎?你一個警探,還來問我作甚?」
查爾斯·貝克冷笑:「你被關進了辛辛監獄,在監獄裏連殺數人,已經被判定為死刑,要坐電椅!」
「啥玩意兒?」陳宜庚大吃一驚。「我一直關在這裏,怎麼會做那些事情?」
他是紐約唐人街的「安良堂」一員,因組織非法賭博和勒索被羈押。
但不是自己的罪,他萬萬是不會承認的。
見他表情不似作偽,查爾斯·貝克的眉頭皺了皺。
「你知道有人冒充你嗎?」
「冒充我?」陳宜庚實在想不出,有誰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查爾斯·貝克向他形容了一番趙傳薪的樣子。
陳宜庚滿頭霧水。
見狀,查爾斯·貝克惋惜搖頭,看來在這裏查不出什麼了。
他起身:「我還會再聯繫你的。」
說着,離開了曼哈頓看守所。
然後,他就得到了消息。
陳宜庚在麥迪遜廣場,用手槍打碎了七八個警察的肩膀。
紐約警界,現在給陳宜庚起了個外號,叫——碎肩者!
凶名赫赫。
關鍵是,事情就發生在他審訊真·陳宜庚之時。
這下他確定,此陳宜庚與彼陳宜庚沒有絲毫關聯。
聽說有個銀行家,提供了些線索,查爾斯·貝克通過留下的記錄,找到了格倫維爾·哈珀的家裏。
得知陳宜庚和一個叫瑪利亞的女人走的很近,通過格倫維爾·哈珀的描述,查爾斯·貝克覺得自己快摸清楚了真相。
但眼下,他必須先避避風頭,因為那個「陳宜庚」,似乎有些惹不起
德爾莫尼科餐廳。
這是曼哈頓比較精緻的餐廳之一,開了快一個世紀了。
趙傳薪點了兩份德爾莫尼科牛排,兩份紐約牛排,四份紐堡龍蝦,八個麵包布丁,一瓶紅酒。
約翰·勃朗寧瞪大了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和她能吃的下這麼多?」
「見笑,見笑,中午吃得少,下午運動量大。」
這家餐廳以服務聞名,可能是趙傳薪點的多,服務生打開紅酒後,在醒紅酒的時候,就在旁邊候着。
趙傳薪瞥了他一眼:「杵在這當電線杆?滾犢砸!」
服務生:「」
他委屈巴巴的走了。
約翰·勃朗寧腦門鋥亮,他擦擦汗,不知說什麼是好。
趙傳薪卻開口了:「老哥,我問你點事。」
「」約翰·勃朗寧暗自估摸了一下雙方相差至少三十年的年紀,尷尬說:「你問吧。」
「你怎麼看待蒙德拉貢半自動步槍?」
這把槍,早在去年就研發出來了,趙傳薪覬覦已久。
問題是,在這個時代出現了一把半自動步槍,卻沒有正八經普及開,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知道這槍。」約翰·勃朗寧在自己的領域是極度自信的,甚至有些自負:「設計過於複雜,生產難度高,維護困難。但凡嗆入灰塵,立刻會卡殼、卡彈。轉栓式鎖定機制,看起來就像是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翩翩美少年裝進戰場,脆弱,不堪一擊。更別提氣動式自動裝填系統所需要的活塞和氣缸」
和徒弟研究了那麼長時間,趙傳薪也絕非菜鳥。
他仔細的聽着專家的評價,眉頭越皺越深。
這些問題,同樣存在於本傑明·戈德伯格設計的圖紙當中。
他試探道:「如果,我有個差不多的圖紙,你參與改進,你有辦法解決嗎?」
「我更注重可靠性,戰場上任何疏忽都是致命的,沒有國家願意為此買單。我認為,只要是半自動步槍,就離不開這些問題,就像你說的那種連發槍」
說到衝鋒鎗,約翰·勃朗寧忽然卡殼,說不下去了。
活生生例子擺在面前,人家不但研製成功了,今天開槍,似乎沒出一次故障。
那麼,以前在他看來很篤定的事,變得不那麼自信起來。
「繼續說啊?」趙傳薪見他停了,催促道。
「額,能不能將你的槍給我看看?」
看是肯定不給看的。
這貨是專業的,趙傳薪還不想衝鋒鎗出現在戰場上,尤其是自己的敵人手裏。
他眨眨眼:「沒什麼好看的,算了,我們不說這些槍了,說說建作坊的事吧。我要建個小作坊,你能給點意見不?」
「」約翰·勃朗寧有點不高興,這人太雞賊。
他說:「你要知道,首先我的專業是設計槍械。其次,我雖然能給意見,但那是要收費的。」
給錢是不可能的。
誰不缺錢?
趙傳薪眼睛一轉:「不如你我合作?你和我的研發團隊一起研發新的手槍?」
這老小子不久後搞出了百年經典款——M1911。
其性能、可靠性和威力,和現在的槍比有質的飛躍,歷經百年照樣不落伍,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槍械這東西,原理大同小異。
但就是那麼一點點差距,放戰場上就能放大無數倍,要用人命來填補。
本傑明·戈德伯格確實是天才,但天才也無法彌補經驗上的差距。
就像好的士兵,是用子彈餵出來的。
先誘惑老小子上鈎,然後就讓他當免費勞動力,為自己的小作坊添磚加瓦。
約翰·勃朗寧猶豫了。
能研究出來衝鋒鎗的團隊,想來不比他的差到哪去。
「這個,我需要考慮考慮」
那個小姑娘看着服務生上的菜,怯怯的說:「伊森,哪一份是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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