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酒店。
二樓餐廳靠窗一角。
葉知秋捧着一杯橙汁,以一種訴說平平無奇事件的口吻,把傍晚洗腦傅迎松的事情說了出來。
「葉先生,那個主任真的會因為你隨便編造的謊言就去借高利貸?」
李泰面露不可置信之色,狐疑道。
葉知秋喝了口橙汁,不緊不慢的開口,「不逼他一把,你永遠不知道一個賭狗的潛力,別說是我這種真富豪精心編制的騙局,就算是網賭,上當的都一抓一大把。」
「那些人難道哦就不知道網絡上的數據能隨便修改嗎?他們賭的就是莊家沒能及時發現,小賺幾萬就收手。」
「就連我們華夏某夕夕購物平台,砍一刀免費賺現金的活動,每天都不知道多少傻子轉發鏈接幫人打廣告呢?」
這一番犀利的言辭,讓坐在對面的李泰頓時有些無語。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真是這麼個道理。
「那他給了一千萬以後,發現你沒有返錢,豈不是會告你詐騙?到時候警察找上門,肯定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吧?」
「呵,他才不敢把這件事情公之於眾,起碼主任的頭銜,還能幫他每個月賺幾萬塊,這事情一旦鬧大了,他受賄兩百萬的事情,以及賭博的事情將會被所有人知曉。」
「工作保不住,人生也會有污點,以後就別想在體制內工作了」
葉知秋一邊吃菜一邊遊刃有餘的解釋道。
聽的李泰直咋舌。
要是普通的騙術倒好說,但凡有點常識都能識破。
可葉先生所構建的騙局,卻把受害者給拿捏的死死的,不但能利用對方貪心的思維騙取千萬資產,最後還能全身而退。
關鍵是,對方的確是個貨真價實的有錢人,身份沒一點問題。
如此高明的騙局,李泰捫心自問,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網絡上有句話可以很好的總結這種情況。
之所以你沒有被騙,不是因為你有多麼聰明。
只是暫時還沒有適合你的騙術找上門。
類型不只是賭,可能是快遞賠償、掃碼領取小禮物、購物中獎等等。
總有一款適配。
「但如果他走投無路,拼着仕途不要,也要把你給拉下水,到時候拼個兩敗俱傷,我們豈不是也要吃虧?」
葉知秋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這一點不大可能,就算他真找來了,我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看着對方一臉自信的模樣,李泰點點頭,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繼續悶頭吃飯。
晚上九點,散步歸來的葉知秋回到了客房內。
繼續今天最後一項未完成的工作,寫日記。
回到臥室,拿起日記本與圓珠筆,開始記錄。
「10月25日,晴。」
上午請假去了一趟警局,幫助審理了陳宿教授的案子,結果很滿意。
圍堰長度來到35米,進度正在追趕中,預計在下月20日左右完成。
釣魚一事也接近了尾聲,希望明天能得到我所預想的結果。
今天也是充實的一天。
寫下名字,合上日記本。
葉知秋伸了個懶腰,繼續閱讀未讀完的成功學書籍。
不過他看這些暢銷書的目的與其他人不同。
其他人渴望從書籍中找到成功的捷徑,而他只是單純給自己找點事做,不顯得那麼無所事事。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看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就耗盡了所有的耐心。
乾脆關燈上床睡覺。
操控真氣在體內運轉,直到全身發熱,額頭微微冒汗,才算告一段落。
不知是不是錯覺,葉知秋覺得今天的練功,比起以往似乎變得更加順滑。
不知道,是不是距離下一境界更進一步。
儘管不知道僅存在第六感中的桎梏是否存在,但這也不妨礙葉知秋的憧憬。
真氣流淌,四肢百骸逐漸放鬆。
沒一會,安靜的臥室里就響起了平靜的呼吸聲。
只是遠隔幾十公里之外。
某個拘留房內。
原本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的陳宿,卻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從狹窄的單人床上坐起,他驚恐的脫下拘留服,望向左肋下。
卻絕望的發現,上午被銀針刺中的地方,竟如螢火蟲般冒着微弱的光亮。
還來不及呼喊值守的警員,一陣錐心的疼痛便席捲了過來。
疼的他兩眼一黑,軟倒在地幾乎要昏死過去!
儘管疼痛沒有上午來的那般劇烈,但仍舊達到了常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仿佛有什麼東西寄生在皮肉之下,正在吞噬他的內臟!
「啊啊!救命!」
他瞪大眼睛,望着正在發光的肋骨,忍不住發出一陣尖銳的慘嚎聲。
如殺豬般的叫聲,頓時遍佈整個拘留室。
「哐啷。」
房門被一腳踢開,躺在地上掙扎的陳宿,只看到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警察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你特麼叫什麼叫,這都大半夜了也不消停?」
警員一把將老頭從地上提了起來,怒氣沖沖的罵道。
「警官,我肋骨下有蟲子!有蟲子在咬我!」
陳宿像極了農村里得了失心瘋的老頭,一個勁重複道。
「有什麼蟲子,上個月才做了驅鼠,哪裏有蟲子?」
警官見這老頭嚇得渾身都在哆嗦,連忙向下看去。
蟲子半點都沒看到,倒是看到了對方白白胖胖的肚子。
「你耍我呢?」
警官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老頭的脖領子。
疼痛如同潮汐般,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肋骨下沒了動靜,陳宿整個人才清醒了過來,雙眼無神的盯着自己的肋骨,半天都沒說話。
「再敢叫,下次就把你關到隔壁小混混那屋,聽見沒?」
中年警員收起警棍,一臉不忿的罵道。
隨後,也不再管這個瘋老頭,轉身走了出去,把門重新鎖上。
聽着門外的動靜,陳宿愣愣的站在原地。
發覺他剛才經歷的事情,似乎用常理都難以形容!
「莫非,葉知秋那個混蛋還在整我?」
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那張令人作嘔的年輕面龐,陳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貓一樣,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神經質!
只可惜,不足十平米的拘留室里就只有他一人。
誰也回答不了他的疑問。
就連始作俑者葉知秋自己,都沒能發現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