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瀾王府。
藍宴立刻低聲道:「這四周都有人監視着,看來皇上對瀾王還是不放心啊。」
卓羽點頭好笑道:「你覺得皇上對誰能放心?何況是兒子。」
藍宴嘴角一抽,想想也是,想到老皇帝居然肖想他師傅莫雲茱,他嘴角忍不住勾起。
老皇帝變成了太監,他就算在肖想師傅,也做不出什麼男人的事情了。
想到師傅交代他後續的事情,他總覺得師傅真的是看得明白,做一步,想三步,讓人不自覺就覺得安心。
門衛稟報之後,果然如卓羽所料,瀾王讓兩人進去。
「這麼冷的天,修葺也停了,看來得開年後才會繼續。」卓羽看到一座院子瓦片都沒改好,不禁為瀾王委屈。
十年質子,回來的待遇也太差了。
「嗯,不過瀾王沒有妻妾,人不多,也不需要這麼多院子。」藍宴說道,「那邊紅梅開了,還真是漂亮。」
他看到了假山邊有一圈紅梅,很是吸睛。
趙管家迎上來,把兩人領到了璇璣院。
皓江過來,很客氣地讓兩人先在書房等待,書房裏剛起了暖爐,但還沒有暖和起來。
君霍瀾因為身體不好,又不需要早朝,故辰時後才會起床,且外面太冷,必須讓整個屋子都暖起來,才會出來。
「瀾王的身體是真的弱。」藍宴嘆口氣道,「特別怕冷。」
卓羽點頭,但想到昨晚的黑影,若是瀾王的話,根本不可能太怕冷。
就像他,也就裏面一套單衣,外面是一件裘皮大衣披着而已,藍宴也是差不多的穿着。
皓江上了茶之後就不見了。
卓羽和藍宴喝着茶,屋內暖和起來,兩人也都脫了下裘皮大衣。
主殿內,時不時傳出咳嗽聲,卓羽一聽就知道是君霍瀾的。
心想若昨晚黑影是他的話,怎麼能憋一路都不咳嗽呢?難道真的不是他?
那麼他府上應該有非常厲害的高手,可若有,瀾王還能落得如此下場?
此刻的莫雲茱已經收到了元青送進來的字條,上面寫着卓羽去了瀾王府。
莫雲茱蹙眉,和卓羽之間從那次殺張廣年的買賣之後,就沒有再有交集。
當然她還等着他的千弓草調過來,算算日子,也應該到了,可他怎麼不來找她,反而去找君霍瀾呢?
不過她不擔心,她和卓羽的那點事,瀾王和藍宴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突然,常藤跑了進來。
「大小姐,剛才聽說城南的貧民區夜裏下銀子雨。」
莫雲茱和元青都一愣。
「啥?下銀子?」元青都要笑出來了,「怎麼可能!」
「不是,其實就是有人發銀子,聽說每家每戶都有一二兩碎銀子,整個貧民區都磕頭謝老天爺呢。」
常藤道:「估計是哪個好心的有錢人散財吧,要過年了,如此一來,那些人也能吃上飽飯。」
莫雲茱眯起眼睛,她覺得不對勁。
「還有其他消息嗎?」
常藤搖搖頭,不過很快又來了莫二,就是死士里的夜二,現在已經是莫雲茱的侍衛了。
這些人都被莫雲茱派出去,盯梢人,收集各類消息。
「大小姐,剛得到一個消息,昨晚城東最大的賭場遭賊,三日營收的碎銀子都被盜走,今早城南貧民區起來都撿到銀子,應該就是賭場被盜的銀子。」
常藤一拍手道:「那就對了,有人劫富濟貧!偷了城東賭場的銀子,給老百姓發年貨呢!」
「城東最大的賭場是誰家?」莫雲茱立刻問道、
「國舅府。」莫二說道。
莫雲茱面色猛地一變,然後立刻站起來道:「元青,準備馬車,我要去瀾王府,常藤你去準備兩個漂亮的燈籠!莫二,你繼續去探消息,特別是國舅府那邊的。」
大家被她嚇一跳,答應一聲,立刻去辦事。
莫雲茱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瀾王府。
趙管家看到莫雲茱來是眉開眼笑,因為有了莫雲茱這位準王妃,王府現在的日子可以說過得很滋潤。
王爺說日子好了,是因為王妃給瀾王府爭取來的。
「趙伯,有客人?」莫雲茱故意道,後面的元青拎着兩隻紅色的小兔子燈籠。
「是藍宴少爺帶的一位卓少過來。王爺還沒起,他們在書房等着。」趙伯笑道。
莫雲茱瞬間心靜下來,若她沒有猜錯,昨晚那個劫富濟貧的小偷肯定是君霍瀾。
而卓羽每天晚上都會出去找女賊,很可能被卓羽看到君霍瀾,所以今日卓羽要不就是來試探,要不就是直接點破的。
卓羽應該是推斷出這個小賊和女賊是一夥的,他是來問君霍瀾那女賊的。
當莫雲茱來到璇璣院的書房,她先笑道:「卓少,藍少,沒想到你們比我還早啊。」
卓羽看到一臉明媚的莫雲茱都有點失神,好像已經很多天沒見過她了,她好像更美了些。
「莫大小姐怎麼來了?」藍宴站在卓羽後面,所以給莫雲茱擠眉弄眼。
「年二七了,我來給王爺送兩隻兔燈,等下還得去買年貨,你們兩位來找瀾王是?卓少,你沒事吧?」
卓羽還沒回過神來,被莫雲茱探出腦袋看他,頓時回神,隨即臉就熱了起來。
「沒什麼事,對了,正好要去找你,千弓草已經到了。」說着從懷裏拿出來。
莫雲茱很是驚喜道:「太好了,回頭我讓人把銀子送去萬藥閣。」
卓羽點點頭,莫雲茱道:「瀾王還沒出來嗎?這麼冷的天,他的身體確實熬不住。」
「咳咳咳。」咳嗽聲響起,瀾王在烽宴的攙扶下進來了。
厚厚的裘毛大衣,把他整個人都包了起來,脖子上是厚厚的貂毛,看上去很暖和。
只是他一張臉還是很病態,嘴唇都有點泛白。
大家都站起來,對君霍瀾行禮。
「咳咳咳,都不用客氣。坐,這天氣實在太冷了,讓兩位久等。」他是對卓羽和藍宴說的。
「雲茱,你怎麼來了?」瀾王最後一句是看向莫雲茱道。
「我要去買年貨,順便給你送兔燈過來,回頭讓皓江掛書房裏,看着喜氣。」莫雲茱笑道。
君霍瀾眸底含情,說了一聲好後又看向卓羽和藍宴。
「卓少難得登門,可是有事找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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