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幾朵花,一如當日姜玲瓏給她找的理由。
地方還是在假山附近,越發地覺得巧了。
「姑娘,這花不錯。」青禾抬頭指着面前的一枝花,道。
「就這一枝吧!」姜錦心繞着這花左右轉了轉,花型不錯,花色也極漂亮,上面還帶着幾片葉子,盈盈間襯的花色越發的出彩。
青禾上前去摘,姜錦心退後一步,一邊指引着青禾在什麼地方折斷。
「姑娘,老夫人……是什麼意思?」楊柳心事重重,看了一眼青禾,也退到姜錦心身邊,問道。
姜錦心側目看了她一眼,茫然:「什麼……什麼意思?」
「就是……大姑娘的事情,老夫人說是誤會……可明明是大姑娘和顧姨娘要害姑娘的。」楊柳道,「當初就是在這個地方,秋雲引着離開,奴婢聽到聲音過來的時候,秋雲還不讓奴婢過來,一個勁地攔着奴婢,落水的是大姑娘,秋雲卻像是認定是您似的,開口就說您的不是,說您貪玩。」
楊柳憤憤不平。
姜錦心笑了,輕輕地用手中的柳枝掃了柳的額頭。
「都過去了,既然是祖母的意思,我自然是得聽的,不管如何……祖母是一心一意為了我們好。」
「可是大姑娘和顧姨娘……」
「大姐也罷,顧姨娘也罷……都是姜府的人,若她們現在不再找事,我就當以前的事情沒發生過,最近府里發生的事情太多,祖母額頭上新添了一縷白髮,我是做孫女的,這種時候更不能讓祖母操心。」
姜錦心溫聲道。
「可……可是……大姑娘……後來還和義陽伯世子一起謀害您!」楊柳結結巴巴,很是不服氣,一張小臉氣得通紅。
「好了,大姐現在也得了報應,已經在庵堂里清修。我能理解祖母的……兩邊都是孫女,祖母都很心疼,一個也捨不得,若我再和大姐爭執,鬧到後來就是兩敗俱傷,大姐也罷,我也罷,都不得好不說,連祖母和父親都會受影響。」
姜錦心輕嘆一口氣,手中的柳條又輕輕地搖了搖,帶了幾分暢然。
「最近府里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多,祖母年紀大了,怎麼忍心讓她一直操心,大姐以後只要好好的,過去的事情我都不會再追究,有什麼意思呢?真鬧到那一步,我們這左相府說不得就落入了別人的圈套,那時候不只是我們,還有父親……」
「圈套?」楊柳一驚,下意識地驚叫起來。
青禾這會也折了花枝走過來,快人快語地道:「姑娘,是誰要算計我們府上嗎?」
「不知道。」姜錦心困惑地搖頭,「總覺得……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主要還是父親……或者是有人要對付父親,那麼多的事情,縱然有顧姨娘和大姐的手段,但那西彰侯是怎麼回事,為何會盯上我們府上?還有義陽伯世子……怎麼就這麼巧……」
聽她這麼一說,兩個丫環都有些慌,下意識地左右看過去,仿佛邊上會突然間跳出不少人手似的。
「我這一次換了不少人……其實有些人也沒什麼特別可疑的地方,就是……覺得不安心!我既然管了家,總不能讓祖母和父親、母親處在危險之中。不知道什麼原因,所有的事情都和我們府里扯上關係,包括六皇子的事情。」
楊柳是第一次聽到關乎六皇子的說話,不由得愣住了:「六……六皇子的事情也……也可能和我們府上有關係?」
「不然為何就在……我們相府牆外?」姜錦心反問。
一時間主僕三個都沉默了,這種事情越想越慌,越想越覺得可疑。
「好了,不說了,先回去給祖母送花瓶。」姜錦心道,從楊柳手中接過花瓶,順手把柳枝插在裏面,又拿起青禾的花,插進去,花瓶已經有幾枝,配合着姜錦心特意加進去的柳枝,別有一番韻味在裏面。
姜錦心自己抱着花瓶,兩個丫環緊緊跟在後面。
待她們走遠了,假山里走出一個鬼祟的婆子,左右看了一眼之後,扔下手裏拿着的大掃帚,轉身就回去報信。
姜錦心帶着兩個丫環從老夫人的屋子離開,這一次沒再耽擱,直接去了孔氏的院子。
一個婆子在她們身後進去向老夫人稟報。
繪聲繪色地把當時姜錦心和兩個丫環的話說了一遍,當時躲在假山中的婆子,聽得一清二楚。
聽完,老夫人神色稍緩:「錦兒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說完頓了頓之後,又道:「這孩子是個有大智慧的,玲瓏果然是一個姨娘生的,天生根子上就比不得錦兒。」
往日都是錦心,這會也稱呼錦兒了。
「老夫人說的是,二姑娘的確是個孝順的,能一心一意地為府里考慮,又是擔心相爺和您,管事也管得極好,現在府里上下說到二姑娘,誰不是豎大拇指的。」江媽媽忙湊趣說了好話。
「姐妹同心……將來才可以把這相府往上再推一推。」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錦兒猜疑的也是對的,這麼多的事情,害得相府也失了臉面,如果不是玲瓏運氣好,現在恐怕她是真的毀了。」
「老夫人,大姑娘也是有大福分的,如今清醒過來,還留在二皇子府養傷,這以後一個妃位是少不了的,您也無需再擔心大姑娘了。」昨天晚上姜尋承從二皇子府回來後,就過來見了老夫人。
母子兩個商議了許久。
「玲瓏能進二皇子府,如果錦兒……也能嫁個好人家……姐妹兩個同心協力助寒哥兒,姜氏必然會大興。」老夫人感嘆道。
「老夫人,現在有了相爺,姜氏已經是大興了,這以後如果再有大姑娘和二姑娘,那就是錦上添花,好事成雙。」江媽媽會說話,幾句話就把老夫人說樂了。
笑罵道:「行了,行了,這還得看錦兒出息不出息,她若光有孝心也是不夠的,得想法子使使勁。」
這段時間,老夫人對姜錦心莫名的不放心,現在聽了她背後之言,心裏才稍安,對自己和兒子聽話、孝順就行,否則就往西彰侯府推,西彰侯府那邊死咬着不鬆口,也是僵持不下的時候。
若兩家結親,卻是可以緩緩,現在……既然是個孝順的,倒是不必走那麼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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