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章超速被抓起來了,在等審核,先看444章。此段字數不計費。)
「聲音小點。別把他吵醒了。」
「唔……」彌生舞心裏有幾分嫉妒。她還從來沒見過小姐對其他人這麼關心。
「不用了。」那男人睜開眼,「我已經醒了。」
琉璃子看了一眼彌生舞,看到小姐的眼神,彌生舞知趣地退下了。
那是說正事專用的眼神。
因為睡眠不足,陳涯頭有點暈,打了個呵欠,道:
「所以,你現在面對的困難是?」
琉璃子瞪了他一眼:「怎麼張嘴就是困難?在你心裏,是不是覺得我很弱?」
陳涯笑着看着被窩裏的她,說道:「你很強,但是積攢的壓力這麼多,肯定是碰到困難了。」
琉璃子俏臉一紅,用肘子撞了他一記,隨後說道:
「那我就直說了,目前的情況你清楚吧,我的爺爺,也就是淺井松哉,患上了不治之症,恐怕就要不久於人世了。
「他所擁有的最重要的財產,是三角集團70%以上的股份,這筆資產不知將要留給誰。」
陳涯揚起眉毛道:「三角集團這樣的企業,如果出了什麼問題甚至會動搖國民經濟,居然沒有提前立好遺囑嗎?」
三角集團旗下子公司涉及路橋、重工、鐵道、通信、金融等等方面,這種股權變動,於新聞業界可能只是一條小小公告,但帶來的變革卻會輻射全國。
琉璃子無奈道:「這裏面有很多因素啦,爺爺個人的意志也好,家族內部的問題也好,還有一些歷史遺留因素,總之現在這問題就是懸而未決。」
「那我現在有一個問題,」陳涯問道,「你的爺爺,現在還有擬定一份遺囑的能力嗎?」
琉璃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實際上,自從回國以來,我都沒有見到過他哪怕一眼,恐怕,他連我回國這件事都不知道。」
陳涯驚訝道:「怎麼可能?當真?」
「當然,」琉璃子說,「爺爺目前是由我法理上的奶奶——也是我爺爺名義上的妻子——那位淺井夫人來照顧,她禁止任何人面見爺爺。」
陳涯皺眉:「她憑什麼?」
「可能是憑她父親是田山和夫吧。」琉璃子嘆了口氣。
「哦,那我就瞭然了,」陳涯道,「又是個大人物。」
田山和夫這個名字一般人不了解,但陳涯很了解。
下令追殺他的3個極道組織裏面,這位就是其中一個的當主。
他還不是簡單的小頭目,這種人往往人脈極廣,而且在白道也擁有許多資產,合法經營,勢力盤根錯節。
如果這樣的人不想讓人靠近淺井松哉,他會有很多辦法,即使淺井琉璃子也沒法逾越。
陳涯道:「我對老爺子的選擇無意冒犯,但必須得說,老夫少妻,還娶如此一位強勢的夫人,會給子孫輩帶來很大麻煩。」
琉璃子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也好意思說別人嗎?」
陳涯嘿嘿一笑,岔開話題道:
「那如果沒有遺囑,按照法律,這份遺產會繼承給誰?」
「根據法律的話,那位38歲的淺井夫人,作為配偶,是第一順位繼承人,」琉璃子說,「其次是我的姨母。」
「你呢?」
「我可以代位繼承。但是還存在一個問題:如果按照繼承權分割,最終可能造成淺井家的人不佔最高持股,三角集團可能會有被國有化風險。」
頓了頓,琉璃子道:「畢竟,目前持股比例最高的,除了爺爺本人,就是國家了。」
陳涯苦笑:「所以,這裏還有行政廳的事?」
「沒錯。」
陳涯開始明白,為什麼琉璃子壓力這麼大了。
琉璃子的眼睛看着陳涯,無比認真地說:
「如果我不回國的話,我會被剝奪代位繼承權,所以我必須回來。可能這個道歉比較遲……但我還是要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陳涯也看着她,溫柔地說:「沒事的,你不是還是在我身邊嗎?」
他摸摸琉璃子的頭,少女溫順地靠在了他懷裏。
「這麼說來,我明白了一件事,」陳涯說,「我查了你回國前跟你聯絡的人,是淺井松哉的前任秘書,恐怕,她是出於官署的授意,才跟你聯絡的。」
琉璃子眼睛一亮,道:「對!」
「因為你回國的話,這件事才會變得複雜起來,官署才有可能攫取更大利益,」陳涯說,「畢竟誰不想三角集團被國有化呢?」
琉璃子嘆了口氣,道:「所以歸根究底,我被官署給擺了一道,現在這個局面,我更不可能抽身離開了。」
「誰不會被利用?誰又不會利用別人?都是相互利用罷了。想開點。」陳涯說道,「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說服你兩位難纏的親人,讓你繼承全部股份。」
琉璃子眨了眨眼:「你胃口好大。」
「既然來都來了,索性胃口大一點,」陳涯又說,「你那位叔父呢?他又是什麼情況?」
聽到進次郎這個名字,琉璃子又嘆了口氣。
「他更難對付。」
要論關係,進次郎的妻子是淺井松哉的女兒,也是淺井琉璃子的姨母。
他是淺井家的婿養子,是入贅來的。
日本這邊入贅便等於親生,即使政治世家,入贅女婿繼承衣缽的事情也不少。
招個有才幹的贅婿是常規操作,很多老牌家族都靠這招苟延殘喘。
「進次郎目前是董事會輪值主席兼執行董事,他掌控着三角集團的決策權。在集團內部聲望也很高。
「對於大部分集團的員工來說,可能由他來接管大多數股份,更加符合利益。」
「懂了。」陳涯點頭,「淺井夫人相當於貼身宦官,掌握了宮中,進次郎相當於強力大臣,掌握了兵力。」
他看向琉璃子道:「而你,則是毫無根基的皇太孫。」
「這個比喻,不能說不貼切。」
頓了頓,琉璃子道:「不過,我想,淺井松哉應該不是那種沒準備好後手的人。」
「怎麼說?」
「如果說,這件事的關鍵道具,是他親自擬定的具有法律效力的遺囑,那麼這份遺囑一定早就存在,」琉璃子說,「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陳涯揚起眉毛:「你是怎麼判斷的?」
「直覺。」琉璃子說。
「希望你的直覺準確。」
陳涯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後道:
「不管那份遺囑是否存在,想要獲得主動權,就是要在松哉去世前,拿到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遺囑。」
「那麼就必須做到兩件事,」陳涯看向琉璃子說,「首先要突破淺井夫人的封鎖,接觸到淺井老爺子,至少要讓他知道你回來了;另外還需要將那位輪值主席弄下台。」
琉璃子苦着表情說:「前一件事還好,後一件有點難。」
「是嗎?相反我認為,是後一件事比較容易做到,」陳涯笑着說,「輪值董事如果犯了錯,是要被彈劾下來的吧?」
琉璃子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顧雨晴就在日本,」陳涯言簡意賅道,「我們可以準備一個大單子,讓三角集團每個人都非常重視的單子。」
琉璃子搖了搖頭:「你是說,讓雲山集團給出籌碼來和三角集團交易?恐怕還不夠。」
「那如果加上我呢?」陳涯道,「加上北辰,難道還做不到嗎?」
琉璃子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眼睛裏逐漸有了光亮。
「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就是那個意思。」
此時,兩人都心有靈犀的一笑。
跟陳涯待久之後,這位曾經純真的少女,也不可避免變得狡猾起來。
但是對於他們倆來說,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從很久以前開始,兩人這種組合就輕車熟路了,你殺人,我放火,神偷俠侶每次出手都有人倒霉。
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
陳涯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從琉璃子那邊回到這邊,感覺有點像村上春樹,從井底的世界回到了現實,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儘管那邊還有千萬億的大項目要做,但他依然還要回來搞選秀。
尤其是有田山和夫這樣的對手,隱藏身份就越是顯得重要。
只不過過去了兩天,下一輪比賽已經近在眼前,金藍倒是沒有煩他,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你回來了!」
看到陳涯,蹲在他房間門口的金藍跳了起來。
「……」
陳涯收回前面的想法。
金藍盯着陳涯的臉半天,忽然問道:「你眼鏡呢?」
陳涯摸了摸自己的臉。
壞了。
把眼鏡落在琉璃子那裏了。
「忘了戴了。你在這裏等了多久?」陳涯問道。
「兩天啊,」金藍說,「你去哪裏了?大家都在找你。」
她說話時,眼睛被他的臉吸住了,一眨都不眨地盯着看。
太好看了。簡直是享受。
之前做節目的時候,陳亮也摘了一次眼鏡,那時候兩人是敵對狀態,她不好意思盯着看。
這回就兩個人,她終於有理由肆無忌憚地盯着看,越看越着迷。
本來覺得這張一眼淪陷的臉,看久了肯定會看出瑕疵來,結果沒想到竟如同傳世佳寶,從任何角度看都是完美的。
如果陳亮一開始就不戴眼鏡,那他人氣豈不是早就爆炸了?兩人關係也不至於鬧那麼僵……
「找我?那倒不至於所有人都在找吧。」陳涯開門進屋,一邊說道,「至少賈奕他們就不會找。」
「他們巴不得你被淘汰掉,小秦總一直在找你。」金藍很自然地跟在他身後進了門,「還剩一天就要比賽了,還來得及嗎?」
「你現在才問,就算真來不及,又有什麼用?」陳涯在桌前坐下,掏出了紙筆。
剛從琉璃子那裏回來,他已經積攢了滿身的疲憊,腿還有點軟。
但是金藍最近的表現沒話說,不給她先把歌寫好吧,有點說不過去。
「你打算寫什麼歌啊?」金藍看到他掏出紙筆,習慣地在床上坐下,知道他要開始創作了。
「《學貓叫》。」陳涯說。
「喵喵喵~」金藍在後面床上叫起來。
陳涯回頭看了她一眼。
「沒讓你現在學,《學貓叫》是這首歌的名字。」
「哦。」
「還有,讓你學你就學?你這麼聽話?」
金藍眨巴了兩下眼睛,用很智慧的眼神看着他。
陳涯放棄了,回頭在紙上寫下:
「我們一起學貓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個嬌
哎呦喵喵喵喵喵……」
《學貓叫》,繼《小蘋果》之後,口水歌界的又一力作,讓無數人深惡痛絕的一首歌。
這首歌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哪怕在專業樂評人那裏,這首歌也是臭名昭著。
一般一首歌如果火,一般都會有理由,而且至少會有一兩個比較突出的閃光點。
但這首歌不是。這首歌沒有所謂的閃光點,倒是有很多讓人眼前一黑的點。
但是它就是火。
它的爆火絕對有理由,比如歌詞洗腦旋律洗腦……但是這些理由都和「優秀」不太沾邊。
這首歌是網紅向的,歌手唱得很清甜,或者說很夾,很可愛跳脫,所以一炮走紅。
最主要是,這首歌很適合金藍。
歌詞好記,旋律簡單,沒有複雜技巧,比較適合傻子唱。
簡直就是為金藍量身打造的一首歌。
金藍拳頭放在腿上,坐在一旁默默看陳亮寫歌,忽然說:
「你之後就別戴眼鏡了吧,如果不戴,你的人氣起碼要再提兩個檔次……可能還不止。」
陳涯沒有搭理她,簡短說道:「別說話,影響我思路。」
「哦。」金藍乖乖閉上嘴。
很快,陳涯就寫好了,把歌詞遞給了她。
「歌詞比較簡單,但是時間也緊,現在就開始記吧。」
金藍拿着歌詞,低頭一看: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看到第一句,她臉一紅,問道:「你這不會是剛才現場想的吧?」
「不是。」陳涯沒太大興趣跟她聊天,只想快點睡覺。
「那你是早就想好了?」金藍歪頭問道,「哦,我懂了,是不是之前讓我學貓叫的時候,你產生的靈感?」
陳涯皺眉:「怎麼可能?別想多了,快記歌詞。」
金藍用歌詞擋着臉,被掩蓋的臉頰上滿是紅暈,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揚。
說什麼沒有關係,這歌詞越看越像是在寫我!
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個嬌,哎喲喵喵喵喵喵……
原來,對於他來說那算是撒嬌嗎?
金藍眼神閃爍地想着,盯着陳涯的背影。
她突然站起身來,躺到了床上,發出「嘭」的一聲。
陳涯回頭:「你幹嘛?」
「我睡了。」金藍蜷縮在床上,「你隨便做什麼我都不會管的。」
陳涯只感覺氣血突突上頭,眼睛一翻,仰頭克制自己給予重錘的欲望。
回來了,都回來了。
還是那個金藍,剛才那的乖巧還沒堅持十分鐘呢,之前的感覺就回來了!
正在此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陳涯,你在裏面嗎?我聽說你回來了?」
是秦雲初的聲音。
「她為什麼叫你陳涯?」金藍歪頭疑惑道。
感謝素平山海的打賞~
感謝偶爾冒泡的潛水員的打賞~
前一章被夾了,現在還沒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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