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姜玉惜哭得幾乎暈厥過去,「舅舅,玉惜是被冤枉的,你要是再不信玉惜,便重新將玉惜送回棺材裏吧,玉惜不想活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楚楚可憐。
姜卿意看向手忙腳亂安慰人的蘇毅,終於收回目光,抬起頭,「爹爹現在可信我了嗎?」
「睢兒,你快解釋啊!」
姜毓急忙沖宋睢道。
但宋睢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只跟姜淮道,「舅舅,你冤枉卿意表妹了。」
「睢兒!」
「姜淮,你到底拿不拿玉惜當你女兒!」
蘇毅怒道,「現在人證就在眼前,還是你妹妹的親兒子作證,難道他會冤枉自己的親娘嗎?你今日若是不做出個交代,我便帶玉惜回鄭國,從此以後我們兩家再無瓜葛!」
「不,大哥,我是為了給真真報仇啊,我是一個母親,我怎麼能容忍女兒被人害死卻叫那人逍遙法外。」
姜毓見宋睢不肯改口,開始哭訴,「真真也是你的外甥女啊,她難道不比姜玉惜跟你更親嗎?」
姜淮皺眉。
他的確不想讓人說他無情無義,尤其是玉惜的身份現在已經算是半公開,皇上還為此剝了他的官職之後,他心裏對這個曾經的掌上明珠毫無保留的疼愛,已經有了邊界。
「此事」
「鎮國公可要孤來替你出主意?」
越修離漫聲。
姜淮心口一緊,朝姜卿意看去,難道她真要容許太子將自己的親姑姑逼走?
「卿意,你也…
…」
「看來是需要孤幫忙了。」越修離打斷姜淮的話,「西舟,讓大理寺卿來一趟。」
大理寺插手,可就不止查姜毓這小小的一件事了!
姜淮冷汗涔涔,忙道,「何須勞煩太子殿下。姜毓如此行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國公府本就打算讓她年後離府的,如今她竟如此心思惡毒,實在不宜再留在國公府,便叫她即刻離開吧。」
「大哥!」
姜毓震驚。
但更讓她震驚的還在後頭,「桑榆,通知吳嬤嬤把我的嫁妝單子拿來,讓姑姑將借走的嫁妝都拿回來,別再叫人認為姑姑不但心思歹毒,還貪婪無度,連侄女兒的嫁妝都覬覦。」
「那是你爹爹同意」
「我爹爹答應的,是借給姑姑對麼?」
姜卿意壓根不去看姜淮的眼色。
蘇毅更糊塗了,「你說嫁妝,是指」
「是指我娘蘇袖留給我的嫁妝,對吧爹爹?」
「卿意,此事以後再說」
「孤已為阿意重新置辦了一處別院,今日她清點好嫁妝後,便會一同搬出去,不必等到以後。」
越修離說罷,已經有小廝捧着一張房契過來了。
姜淮臉一黑,姜卿意更是有些意外,不可更多的,是被人發自內心疼着的感動。
「多謝太子殿下。」
「卿意!」
「爹爹既然不喜歡女兒,女兒也不敢再在這裏礙着爹爹的眼了。」姜卿意吩咐着,「讓吳嬤嬤速度快些,今夜便將嫁妝全部搬走。」
姜毓見姜淮不
吱聲,便知道這個大哥是徹底靠不住了,冷笑一聲,「你搬吧,反正也沒多少」
「若是不夠的,就沽好價格,從姑姑的賬戶裏頭取銀子。」
姜卿意睨她,「我記得姑姑賬戶裏頭,最少也有十萬兩白銀吧。」
姜毓猛地瞪她,這十萬兩白銀是前不久吳啟豐給她的,一旦牽扯出來,現在無依無靠的她說不定也要跟吳啟豐一起去蹲大牢!
宋固想說什麼,被宋睢按住。
「來人,陪吳嬤嬤一起去取銀子,二弟,你送母妃出府去。」
姜毓面無血色,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幽怨的掃過這屋子裏的所有人,憤恨離去。
她一走,蘇毅便迫不及待想問姜淮這嫁妝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姜玉惜卻暈倒在了他的懷裏。
蘇毅無法,只得迅速叫大夫並送她回房。
『暈倒』的姜玉惜暗暗慶幸着,幸虧蘇毅當年落崖摔傷了腦子失去了大部分記憶,又被她偶然發現了,否則她還真無法解釋
「你到底是誰,你很清楚。」
出門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池則述忽然低聲道。
姜玉惜眼睫顫了顫,沒醒來,被蘇毅帶走。
姜卿意也不準備久留,雖然今日就拿回嫁妝並搬出去並非是她的計劃,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她也不必再猶豫拖延。
「殿下,我們先出去吧。」
「你先出去,孤還有話跟鎮國公說。」
姜淮神色變了下,「卿意」
姜卿意頭也沒回,行禮便出去了。
姜
淮滿目怒意準備呵斥,便見今日明顯來者不善的太子殿下面上一絲笑意也無,冰冷傲慢,充滿上位者的肅殺與無情,「鎮國公去大牢見過張東山了吧。」
「殿下此話何意。」
「孤知曉當年參與武安侯舊案的人有你,但孤到現在都還沒動你,你覺得是為什麼?」
越修離問他,「你覺得是因為你那偽善的養女,還是因為孤動不了你?」
姜淮越聽越心驚,他當然知道不可能是這兩點。
那就只有
「是因為卿意?可她只是鄉下養大的女子,她何德何能」
「看來你還沒清楚,你真正的護身符是什麼。」
越修離轉身,下人打起帘子,還能看到院門門廊下等待的姜卿意,那紅色單薄的身影像一杆青竹,看似柔弱卻十分堅韌。
「姜淮,你的確不配擁有阿意這個女兒。」
頎長的人影踏進風雪,朝姜卿意走去。
姜卿意笑着與他說了幾句,兩人便一道離去,風雪做影,猶如夜幕中最沒的一卷畫。
而從頭至尾,姜卿意都沒再回頭看他這麼父親一眼。
想到太子方才的話,姜淮狠狠沉下眼。
哪有什麼配不配,卿意是他的骨血,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而且這個女兒自從回京就一向乖巧聽話,就算他時常對偏袒玉惜而責備她,她也從不會記恨他這個父親,她是真的很渴望親情,很孺慕他這個父親。
對,是這樣的,現在她只是一時生氣了,等晾她
幾天,再稍稍哄幾句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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