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找死。」
李存義怒喝,他也沒想到許舒會這麼剛,怒氣勃發,左掌一揮,風塵吸張,氣波暴起,轟向許舒。
便見半空中陣盤,滴溜溜冒起玄光,一道清輝護在許舒身前,竟精準地擋住李存義掃出的衝擊波。
轟!一聲巨爆,滿場生風。
「護陣。」
李存義輕蔑一笑,「想以此為憑麼?不過也是縮頭鼠輩。」
說罷,他大手一揮,一道玄波直衝而出,竟不攻向許舒,而是射向一干新拜入許舒座下的仙基弟子。
轟!一陣亂光飈射,十餘人被沖飛出去,眾人當場吐血,其中擋在最前方的白雲飛,直接被打成兩截,身死當場。
霎時,全場一片死寂。
雖說,此次的法華會自一開始就充斥着爭鬥,但由於許舒的維護,此種爭鬥始終都維繫在一種斗而不破的氛圍內。
也就是說,自始至終並無人殞命。
此刻,李存義一出手,直接殺人性命,立時將場面的血腥和兇險程度拉爆到極致。
「哈哈哈」
李存義放聲大笑,「許賊,你不是號稱景賢宮之主麼?景賢宮的靈犀護陣的確厲害,不知道護不護得住你的徒子徒孫。
哈哈哈」
「李老狗!」
許舒一張臉宛若塗滿青漆。
嚴格意義上說,他對這些新收攬的徒弟們,並沒有多深厚的感情。
許舒相信這些徒弟中的多數對自己也一樣。
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互利互惠。
但李存義以殺傷這些人,來逼他放棄護陣防護,無疑擊破了他的底線。
刷地一下,許舒收了陣盤,冷冷盯着李存義道,「我收了陣盤,你又怎麼說?」
李存義嘴角揚起,「我此來本就為替天行道,只取你性命便可。
那些人也是受你牽累而死,你若不用護陣,乖乖讓我取了性命,自然一切皆好。」
「師尊!」
賈雲舟朗聲道,「我等結陣,願與師尊共抗老賊,死便死矣。」
說話之際,賈雲舟等一干仙基弟子已經結成護陣。
「雲舟,你做得很好,看顧好大家,看為師破賊。」
說話兒,許舒將陣盤拋向賈雲舟。
他並無擊破李存義的把握,但全身而退的把握還有。
局勢到了這個境地,他不願拖整個景賢宮下水。
何況,他也看得出來,更多的弟子臉上浮現出了畏懼。
賈雲舟接過陣盤,在他的操控下,整個景賢宮的防禦護陣完全開啟,道道七彩流光,彌散向各方。
而這開啟的亢龍護陣,護的乃是整個景賢宮,保證景賢宮不會在激烈的衝擊波下毀滅,卻做不到防護觀戰個體。
是以,陣光才現,數千觀戰,再度拉開了距離,幾乎每個人都激發出了靈力護罩。
更多的是,形成了各種團體性的護罩。
「搞什麼搞,拍個蒼蠅而已,瞧你們弄的動靜,趕上屠龍了。」
李存義輕嘯一聲,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空氣中,再現身時,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許舒左側,一記勢大力沉的勾拳正中許舒胸口,許舒如炮彈一般被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衝擊得護陣炸出一片亂光。
「好,好強!」
「許舒以一敵六,威風赫赫,居然,居然擋不住一招。」
「聽聞他結的只是假丹,誰能想到,竟有如斯威能。」
「仙基和結丹之間,果然存在天塹,誰能想到一招都抗不過。」
「沒當場爆開肉身,已經算李前輩留力了。」
「」
滿場的譁然聲,如天風下海。
就在眾人議論聲中,許舒竟緩緩站起來,一時間全場的議論聲為之一滯。
李存義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冷哼道,「法衣護體,嘿嘿,我倒要看你這破法衣能撐得住幾個回合。」
話音未落,他身化殘影,殺向許舒。
在全場瞠目結舌的目光中,許舒不退反進,化作流光轟向李存義。
他心中沒有畏懼,只有昂揚的戰意,和沸騰在血脈里的興奮。
砰砰砰,轟轟轟,兩人竟如兩尊上古魔神,用最原始的戰鬥方式,攻擊着對方。
圍觀眾人根本看不清兩人的身影,只見兩道殘影不停地碰撞、散開,再碰撞,再散開。
唯有被拉得亂光狂冒、鬼哭狼嚎的防禦護陣,才昭示着這一戰是何等的兇猛、霸烈。
轟!一道流光炸開,兩人飛散開來,李存義胖臉微紅,冷冷盯着許舒,眸光中的難以置信怎麼也遮掩不住。
許舒面色如常,通身熱氣騰騰,仿佛才從浴桶中鑽出一般,神色平靜地直視李存義,眸光中戰意昂揚。
「想不到,想不到,當真想不到。」
李存義喃喃道,「仙基境內,肉身之強,竟能硬扛結丹,天下無匹。」
「前輩,此獠不是法衣護體麼?」
龍勁松失聲喊道。
李存義冷哼一聲,並不理會龍勁松,而是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向許舒,「如此良才美質,老夫真不願毀棄,給你個機會,拜在我座下吧。」
許舒哈哈大笑,指着李存義道,「老狗,你慫了,是啊,修煉到你這個境地,斷然是惜命得緊。
你看不透本座了,所以不願犯險。
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失了勇猛精進之心,本座卻是爛命一條,拼死在此處也無妨。
還等什麼,讓我瞧瞧你結丹境的本事。」
許舒存心一戰,絕無回改。
他輕蔑的語氣,激昂的態度,果真挑動了李存義全部的肝火。
許舒說的不錯,李存義有些看不透他,不願以身犯險。
但許舒話說到這份上,李存義也沒了進退餘地,不然往後幾十年,東域最大的笑話,必將是他鎮海魔神。
「你既尋死,老夫成全你。」
李存義雙手虛壓,一道靈光從掌中放出,一揮掌,靈光直上雲霄,捲動雲層,竟化作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黑影周遭伴隨着銅錢大小的金色的彎曲倒影,頃刻間黑影化作巨掌,從天劈落,正中許舒。
轟隆一聲悶響,亂光炸開,大地竟然現出個彎曲的弧度。
哇的一聲,許舒噴出一口鮮艷的血水。
他才彈身而起,那黑色巨掌又飄忽而至,轟然拍落。
許舒頓時如一個蒼蠅粒,被拍得東倒西歪,四處飈飛。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