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竟然是九皇子,無怪能拜入國師名下,無怪皇家歌舞團那麼多鬼蜮陰死,卻無人敢查。」
杜梅喃喃說着,臉色越發慘白。
即便許舒展現出了強大實力,但對杜梅而言,大秦皇室威嚴如天,絕非人力能夠抗衡。
「這,這」
邵潤雙目漸漸失焦。
全場只有他對許舒的信心最足,因為他知道許舒就是大名鼎鼎的滄海侯,曾在東都做到過什麼。
可大周不是大秦,東都也絕難比擬神京。
更何況,七年前的超凡世界,和七年後的超凡世界,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邵潤相信許舒能掃平阻擋者,帶着大家成功遁走。
可當小國師自承是九皇子後,邵潤的心中只有絕望了。
巍巍大秦,毫無疑問是當世第一的強國,真正做到了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大秦神京之內,頂尖強者如過江之鯽。
而許舒如此折辱大秦九皇子,等若是當眾抽大秦皇室的耳光,對大秦皇室來說,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功高莫過救駕,諸君,如此大功當前,誰與我共取之。」
「算我一個,我堂堂大秦神京,豈能容宵小作祟。」
「踐踏九皇子尊嚴,便是踐踏我大秦威嚴,必誅此獠。」
「」
一時間,呼喝聲如潮,無數人騰空而起,沖向許舒。
霎時,滔天丹息如暴雨一般攻向許舒。
整個夜空,仿佛瞬間騰起億萬道焰火,照徹萬方。
許舒巋然不動,碾碎九皇子左側手臂,一點點如碾干土。
他不閃避,滔滔攻擊到得近前,自動避開。
卻是眾人投鼠忌器,生恐傷到九皇子。
「兀那狗賊,有膽放開九皇子,某誓取你狗命。」
「真有本事,就堂堂正正戰上一場,挾持人質,算什麼英雄。」
「是真英雄,焉能幹得出此事。」
「」
上百強者亂聲紛紛,激將之勢,擺在明面。
「諸君欲取死耶?」
一道聲音如悶雷響徹,震動全場。
「是蕭伯爺!」
「蕭伯爺來了,蕭伯爺來了。」
「伯爺,逆賊擒拿九皇子,干犯天條,實屬大逆不道。」
「還望伯爺統領我等,一併擒下逆賊。」
「」
萬眾矚目之中,一個白衣中年如日升空,俊眉朗目,面如冠玉,正是大秦伯爵蕭百納。
蕭百納高聲道,「哪有逆賊,諸位眼前這位乃是大周滄海侯、橫流君許舒許先生。」
此話一出,無疑是引爆十二級地震。
全場一片大嘩,沖在最前眾人紛紛後撤。
「滄海侯,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滄海侯?」
「傳言,滄海侯不是異化成魔了麼?怎麼還在?」
「大周國都便因此人化作廢墟,以大周皇宮為中心,方圓三十里成了雷霆蘊養的幽獄禁地。」
「傳聞此君距離登仙只有一步之遙。」
「滄海侯以一己之力,廢一國之都,這樣的恐怖存在,九皇子當真是孟浪了。」
「」
紛紛議論聲中,杜梅目光迷離,呆若木雞,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被掐死。
「許侯,輪轉秘境一別,驚聞許侯陷入禁區,未料七載光陰忽過,許侯風采更甚往昔,幸甚幸甚。」
蕭百納遠遠拱手一禮,態度親切謙和。
許舒沉聲道,「我和伯爺有一面之交,但算不得交情。
伯爺有話直說便是。」
蕭百納深吸一口氣道,「許侯有何不平事,大可直言,蕭某必定代為奏明聖上,定能還侯爺公道。」
當看清來人是許舒後,蕭百納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許舒竟然還活着,並未異魔化。
喜的是,他和許舒說得上話,正好當個中人。
畢竟,滄海侯的名頭,在這裏擺着的,放在當世,也是天下魔頭前幾的存在。
雖說,現在非是七年前,超凡世界已現劇變。
可如今大秦皇室供奉的老怪物們,多不在神京,若為擒拿一個滄海侯,弄得神京破碎,顯然不是一筆合適的買賣。
蕭百納堅信,如果由他作中人,成功調解這場紛爭,他將立下不世功勳,說不定能將蕭伯爺換作蕭侯爺。
許舒仰天大笑,「許某的公道,何勞旁人代討。」
說着,他又捏碎九皇子的一塊骨骼,疼得昏死過去的九皇子再度慘嚎起來。
「此獠執掌皇家歌舞團,魂禁舞者,拘為奴隸,草菅人命何止百數。仗着身為皇族,天下法皆治不得。大秦王法治不得的,許某來治。大秦王法殺不了的,許某來殺。」
話音方落,許舒一掌擊在九皇子天靈蓋處,立時將他頭顱打成爛西瓜。
九皇子殘魂才飛出,便被他攝在掌中,送入鎖魂瓶中。
風,從南吹來,吹動許舒腳下屋頂上的一株雜草,發出莎莎的聲音。
散落在各處觀戰的平民、超凡者何止萬數,皆呆若木雞,化作泥塑。
便連蕭百納也愣在當場,他腦海中做過無數種預案,設想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大秦帝國,赫赫聲威,堂堂皇胄,竟在神京之內,當着數萬國民的面,被私刑斃殺。
這無疑是將大秦皇室的臉,當眾踩進了泥淖中。
他,怎敢?
「吼!」
一道震耳欲聾的吼嘯聲傳來,西北方向,一條青色巨龍騰空而來,所過之處,護衛一方的合陣發出劇烈震顫。
「玄水青龍!玄水青龍來了!」
「什麼滄海侯,在護國青龍面前,還能囂張幾時?」
「據傳,伐魏之戰,玄水青龍獨滅魏國三千背嵬軍。」
「」
「昂!」
東南方向,爆燃起一團火球,仿佛點燃一個太陽。
火球迅速擴大,激射而來,赫赫威勢,竟絲毫不讓那條奔襲而來的青色巨龍。
「烈火麒麟!」
「兩大護國神獸都驚動了,看來朝廷震怒了。」
「還不該震怒麼?九皇子就是再惡貫滿盈,那也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殺,死些草民就死些草民唄,到底是皇室威嚴更重要。」
「」
驚天呼喝聲中,兩道黑影飈射而至。
一個青袍老者懸停在玄水青龍龍頭之上,一個黑袍中年踩踏在烈火麒麟的背脊上。
「參見龍真人,賀真人!」
蕭百納躬身行禮。
一時間,全場皆是參拜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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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