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越說越高興,繼續開口笑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臣有一計,等那和尚在畫舫上玩的五迷三道,剛剛入港之時,應天府派一隊差役以檢查之名登船!」
「屆時,抓他一個現行。而為了自己高僧的名聲,那道然肯定是任憑諸位大人揉捏!」
「嘖嘖,諸位大人不知道,那道然可真是一擲千金!他去的那艘畫舫,頭牌名叫玉玲,光茶圍銀子一次,一次就要價二十兩..........」
「曹國公對煙花柳巷之地,挺熟啊!」朱允熥喝口茶,用茶碗擋着臉說道,「大明律,皇親國戚國家大臣,不得出入風月之地,看樣子,你這是背地裏...........」
「殿下!」正說到興處的李景隆頓時一身冷汗,趕緊跪下,正色道,「臣,都是耳聞,都是聽別人說的!那種地方,臣從未去過!」
「臣是超品國公,又是殿前軍指揮,又負責京城防務,怎會做出那種有辱國體官身的事!這些,都是臣聽別人說的。」
朱允熥看他窘迫的樣子,心裏發笑。
也不知老爺子怎麼想的,打了開國公常升一頓板子之後,把常升主管的城防交給了李景隆。
「嗯,孤且信你,接着說吧!」朱允熥大度的說道。
「接着說,我他媽說哪了?」
李景隆心裏叫苦,在大腿上掐自己一把,趕緊繼續說道,「京師周邊,以棲霞寺為首,那些僧人也以道然馬首是瞻。」
「臣想,與其諸位大人大張旗鼓的去查,不如抓了道然,用他為內應。如此一來,既省事又省心!」
人才!
朱允熥真想給李景隆拍巴掌鼓掌,真是人才。
那麼多兩榜進士,說的都是利用朝廷的力量。而李景隆幾句話,派幾個差役就能抓一個醜態百出的,和尚中的帶路黨!
這麼好的人才,怎麼偏偏不學好,要走邪門歪道去打仗呢?
眾文臣臉上的表情精彩,這辦法他們還真沒想到。他們習慣了堂堂正正,即便是攻擊政敵。也是引經據典,從國家大事方面開噴。反而對這些陰險,但又實際的手段,有些不適應。
「讓道然把和尚們醜事抖摟出來,最好涉及些什麼隱藏人口,侵佔田畝等朝廷忌諱的大事,這麼着諸位大人才有口實去清查別處!」李景隆又道,「同樣的,沒地只要抓了那僧人中的領軍人物,其他人還不手到擒來?」
「曹國公所言,有幾分道理!」凌漢想想,「可是抓來之後,怎麼讓他說呢?」
「這,您就要問何指揮了?」李景隆一笑。
同時,何廣義也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何廣義!」朱允熥心裏也有幾分惡作劇的心思,開口說道。
「臣在!」
「去查查,那道然何時去秦淮河上的畫舫風流!」朱允熥笑道。
不等何廣義說話,李景隆又道,「殿下不用查,臣知道,道然愛去的地方有三處,一三五一處,二四六一處,八九十又是一處。如此算算,今晚上正是他去畫舫風流的時候..........」
「這話也你也是聽別人說的?」朱允熥戲謔道。
李景隆語塞,尷尬的閉口不言。
他和道然可不是只有數面之緣那麼簡單,兩人其實也算得上是點頭之交。當然,實在風月場所的點頭之交。偶爾碰上了,兩人還會喝上那麼幾杯。
道然不知李景隆的真實身份,而李景隆見道然花錢闊綽,就多了一個心思,在暗中派人打探。
他是大明的國公,家中有的是退下來的老兵,稍微跟梢之下,就推斷出道然的真實身份。
「孤看,曹國公這主意甚好!」朱允熥笑道,「對付宵小,不拘手段!」說着,眼神一凌,「哼,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出家之人,好一個誦經念佛的和尚!去,抓了那花和尚,看看他的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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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秦淮河上光彩琉璃。河上往來的船隻畫舫中,歌舞歡聲女子嬌笑不絕於耳。
岸邊遊人如織,有三五相伴的書生,大腹便便的富翁,還有喬裝打扮的貴人。為的,都是去那秦淮河上,那些富麗堂皇的畫舫之中,一親芳澤。
古語云,男人不風流,對不起李莫愁。天下男人愛的,無非就是酒色財氣,而在這煙花柳巷之地,最是能彰顯酒色財氣。
如織的行人中,一頂青色的小轎緩緩停在岸邊。
一似員外一般穿着富貴,面相不凡的中年男子,從轎中出來。
「那船子,過來!」轎夫中一人對着引渡去畫舫的舟子喊道,「送我們老爺去玉玲姑娘的畫舫!」
話音落下,周圍一陣低呼。
玉玲姑娘雖然不是秦淮河上最有名,最貴的,最有風情的姐兒,可絕對是活最好的!相傳秦淮河上畫舫中的女子,能歌善舞詩書畫棋無不精通。但這玉玲姑娘卻是個另類。
她不喜和讀書人飲酒作詩,奏樂起舞,而是故意賣弄風流,讓人神魂顛倒。而且她價錢不低呀,不是富甲一方的人物,根本無緣入幕。
舟子到了腳下,那富家員外帶着隨從穩穩的上去,在河面上漸行漸遠。
人群中,李景隆露出笑容,笑了幾下,對身邊人道,「三爺,正主兒來了!」
朱允熥一身便裝,像是個尋常書生一般,笑道,「那和尚,倒也好皮囊!」
「三爺,動手?」隨行的傅讓在一邊說道。
「不急,等他入港,抓他在床!」朱允熥壞笑道。
隨即,他看看左右,隨行人中,解縉看着河上一處愣愣出神,手中的摺扇不住拍打掌心,顯然是有心事。
「你看什麼呢?」朱允熥問道。
「那便是玉蘭姑娘的船!」解縉依舊看着那邊,似乎沒聽出是朱允熥相問,開口說道,「玉蘭姑娘出身官宦人家,受空印案的連累,誤入風塵!她精通音律,一曲高山流水,讓人念念不忘。貝唇輕起,佳人細語,長相思為哪般,世事虛幻,道與君說,難難難!.........」
說着,忽然警覺,趕緊請罪,「殿下,臣一時失態!」
朱允熥皮笑肉不笑,「你知道的也挺多呀?去過?」
「沒有?」解縉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臣,聽人說的!」
「誰?你聽誰說的!」朱允熥問道。
解縉面上一呆,然後目光看向李景隆。
「你姥姥!老子以後再也不請你了!」李景隆心中破口大罵。
「真是聽說?」朱允熥又問。
解縉不敢撒謊,「臣和曹國公..........來過!」
「你大爺!老子就知道你們這些讀書人靠不住!」李景隆心中再次破口大罵,「玩的時候你們比誰都高興,賣人的時候翻臉不認人!」
「曹國公!」朱允熥板着臉,低聲道。
「殿下!」李景隆上前,微微低頭,「臣..........」
「再有這事,叫上孤!」朱允熥狠狠跺了一腳。
~~~~我看看,一會還夠不夠時間寫一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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