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散仙大半是敵非友,就在當初劉勝之和鮮卑祖神決戰時刻。
還有着許多散仙和扶餘,高句麗諸多的東夷國家勾結,在青徐各地沿海登陸,到處騷擾,破壞大軍後勤……
當時,雖然大軍圍殺了一批。但是大部分敵對的散仙卻是逃出海外,而且在日後時間裏不斷上岸騷擾,甚至攻破過一些力量薄弱的陰司城隍……
如今,廣陵陰司轄區之內,忽然出現了兩個散仙,而且徘徊不去……也就不得不讓陳登緊張了起來。
「來人,抽調人馬……」陳登只是稍稍猶豫,已經下了決定。
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那些散仙和他們神道不同,手段卻是千奇百怪。任憑他們佈置,那就危險了!
隨着陳登一聲令下,數百鬼兵集結了起來,時刻準備動手。
只是,這點力量,顯然並不足以對付兩個海外散仙。
若是他們是鬼仙級數的還好說,但是一旦讓這兩個是地仙級數,便是這些鬼兵再強大十倍,也是無用!
因此,還要通知人間兵馬。那數十騎兵剛剛解決掉淫祀私社,就要立刻趕過來,接着圍殺兩個散仙。
此刻,讓整個城隍陰司都萬分緊張的兩個散仙,卻正在登高望氣。可以看到,大漢的天柱越發凝聚,壯大。
一個海外散仙,帶着自己的幾個弟子在那東海附近上岸。立在一處高山之上,遠遠眺望着那天柱。
就見着那老者模樣的散仙喜極而泣地道:「不意今生能見中土再次太平……」
「師兄,你上次也這麼說……結果那西晉還沒有撐過幾年,就八王之亂了……」
他身邊一個年輕一點的散仙不由撇撇嘴,吐槽道。
「咳咳……」老者衣袖掩面,大為尷尬:「那不是為兄當年太年輕,望氣水準太低,看不出究竟端倪,才會如此麼!如今,師兄我又經過一百多年修行,眼光大進,就再不會看錯了……」
見着自家師弟表示懷疑的目光,這師兄就道:「來來來,你看。這天柱的根基……我當年不懂。只是看着西晉的天柱浩大,鎮壓八方,卻不見其根基不穩……
而現在,你再看看這大漢的根基,你能夠看出什麼?」
那師弟仔細看了一眼,道:「似乎果真穩當不少……」
「哪裏是穩當不少……是穩當多了。這天柱根基,和人間施政有着極大關係。
新朝建立,除舊納新,正是興除革弊之時。可惜當年司馬炎只知道驕奢淫逸,天天讓羊車拉着在宮中亂轉,到處找妃子宮女淫。哪裏顧得了正事……」
「師兄,我聽說這漢家新天子似乎表現的和司馬炎差不多呢!據說也不怎麼管閒事,現在就是在皇宮之中廣納妃子,拼命生孩子。去年一年,就有五個皇子公主降生……」
那師兄聽了,頓時恨鐵不成鋼的道:「這如何一樣……本朝天子是深知深根固本之道。
如今天子號稱垂拱而治,委政於尚書台之中。自己看起來什麼事情不管,但是卻督促着尚書台行事。這就大有古之聖王任用賢才而天下大治這一套!
再看看那尚書台行事,卻是有條不紊,不論是典章文籍,還是詔命政令。都是革除時弊,建立新規。
如此一來,這根基自然就立住了!
但是再看那當年的西晉,當宰相的何曾都說,宰輔和皇帝在一起,所談的都宴樂遊戲之事,無一毫語及政事……
一個手得過且過,根本就沒有堅定基礎,開萬世之基的想法。一個卻是勵精圖治,革除舊弊……這根基如何,能夠一樣麼?」
那師弟原本只是插科打諢,這刻聽了,不由肅容說道:「師兄說的是!」
「師弟,人道之事,最為重要的還是要看人謀。這才是真正奠定萬世之基的地方……」
這師兄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當年我雖然看西晉的氣運看走了眼,但是後來我去見了洛陽一趟,立刻就知道其不能成事……原因就在於此了!」
那師弟卻想起一事來,問道:「師兄,如你所看,這位新天子的人道基業已經穩固了。但是其神道基業如何?」
那師兄聽了,頓時哈哈大笑:「此事不在神道……而在我等散仙……」
「和解?」這一回這師弟卻就當真不明白了。
「若是當年大劫之前,神道齊整,力量鼎盛之時。如那些上古聖王,自然只是憑神道力量,就足以組成神庭,成為神王,自然就是天帝,能夠統御神人了!
但是,如今大劫之後。中土神道雖然沒有如同預言的那般,盡數隕落毀滅。
但是其力量卻也大衰……單單憑藉神道的力量,再想統治一切,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此事,只能拉攏我等一部分散仙人等,方才有可能建立新的天庭,成就天帝的寶座!」
話說到這裏,這師弟恍然大悟:「難怪師兄你這麼急沖沖的帶着我趕回中土,原來是這個打算!」
那老者嘿嘿一笑:「這種事情自然越早到越能夠佔據一個好位置了!我等師門並不強大,在那海外也難有大發展。
不過,若是我等能夠在新的天庭之中,佔據一席之地,對於本門的力量,有着無比巨大的好處!」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在他想來,當今那位新天子雄才大略,甚至試圖建立新天庭。
恐怕他所面臨的問題,早就已經看出了。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會拒絕散仙的投靠。
甚至如果去的早的話,憑藉着雪中送炭的力量,就算千金買馬骨,劉勝之也會給他們相當不錯的價格……
只是這些思量就不要跟這輕佻的師弟說了。
卻在這個時候,那師弟忽然眉頭微微一皺,喝了起來:「是誰在附近偷聽?」
便見着一道神光升起,就有着黑袍高冠的神人,含笑拱手而出,道:「打擾兩位仙師了,小神乃是本地城隍陳登!
聽聞兩位仙師在此縱論天下大勢,在下不才,一時間心有所感,這才冒昧打擾,還望勿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