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故事(1o8)
弘暉沒有回頭看,見傅弛想要回頭,他馬上呵斥道:「不要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往前走。道友閣 m.daoyouge.com」
傅弛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暢春園的門口,在天將傍晚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他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壓抑感。
從暢春園到圓明園,短短二里路,弘暉自己都濕透了。
這是要出大事了。可自己卻不知道大事從哪裏來?
林雨桐正跟四爺說院子裏最後一茬葡萄的事,「等這葡萄收了,在入冬之前,就殺幾隻雞,深埋在樹根下。到了明年春天,再埋一次。明年的葡萄,比今年還要清甜。」
四爺就笑她,「都照着你的方式種葡萄,一株樹的果子,也趕不上幾隻雞的價錢。」
「那不一樣,雞有雞的味道,葡萄自有葡萄的妙處。咱們又不是吃不起肉的。反倒是味道好的果子,更難得些。」林雨桐強辯道。這樣種葡萄,確實是夠浪費的。她心想,大不了我自己多養幾隻雞,專門給葡萄提供養料。
四爺點點頭,「你說的是,就按你說的辦吧。」心裏還想着,怎麼就果子難得了。每年吃的果子都是貢品,味道好着呢。非覺得她自己院子裏自己伺候出來的好吃,也不知道是什麼道理。就跟見不得別人說自家的孩子不好似的。這事就掰扯不明白。只要她高興,愛殺幾隻雞就殺幾隻雞。又不是要殺人當肥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就這麼一個囉嗦小事沒完沒了,另一個貌似認真聽着,一點也沒見煩。
隨後猛地兩人都住了嘴,因為遠遠的聽見急促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兩口子都熟悉。這是弘暉的。這孩子這兩年大了,氣度也沉穩了。再沒見他這麼驚慌過。
兩人相扶着起身,就見弘暉掀了帘子跑進來,滿身的汗,臉都是白的。
「怎麼了?」四爺趕緊問道。
林雨桐拉了弘暉坐下,手不停的在弘暉的後背摩挲,「不怕啊!咱們不怕!額娘的弘暉不怕。」
弘暉張了張嘴:「」他是驚住了,但還不至於就嚇的失了魂。額娘這樣,叫他頓時就無語了。
四爺拍了拍弘暉的肩膀,「沒事!沒事!天塌下來有阿瑪,你別慌,別怕。」
「阿瑪。」弘暉咽了咽唾沫,就接過林雨桐遞過來的茶一口氣喝了。才看了屋子裏的下人一眼,出聲道:「都下去吧。」然後看了蘇培盛一樣,「在門口守着,別叫人靠近。」
蘇培盛看了四爺一眼,見四爺微微點點頭,才趕緊應了一聲,出去了。將人遠遠的打了,自己也站的遠一點。主子不想叫聽的事,就堅決別聽。
弘暉看着四爺,小聲道:「只怕要出事了,阿瑪。兒子現,暢春園門口今兒的侍衛輪班都不對了。」
「怎麼不對了?」四爺的臉色微微一邊,又問道。
弘暉就低聲道:「兒子進去的時候,其實沒在怎麼在意,就是覺得彆扭了一下,可彆扭在什麼地方,兒子當時也沒想起來,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逝了。可是出來的時候,這一對比,才現不對了。十六個人,左右各八個,這沒有問題。兒子這才想起,進去的時候那種彆扭從哪裏來了?今兒兒子進去的時候,門口站着的人不對稱。不是少了一個,就是多了一個。」
那這問題可就大了!
「你確定嗎?」四爺又追問了一句。
弘暉點點頭,「兒子確定。」
四爺看了滿頭是汗的弘暉,「你剛才是跑回來的?」
弘暉搖搖頭,「兒子沒停,也沒往後看。神色如常的走回來的。」他擦了頭上的汗,「這是嚇的。」
四爺拍了拍弘暉的肩膀,「沒事!不是大事。皇上估計是有察覺的,要不然不會將你打回來,不叫你在園子裏呆了。這是在叫你避嫌呢。萬一有個什麼突狀況,皇上怕你被牽扯進去,說不清楚反而害了你。」
「阿瑪早就知道?」弘暉不確定的問。
四爺搖搖頭,「都是猜的。這不管什麼人,做什麼事,都是有條理可尋的。就是瘋子,他也有他的邏輯。所以,你得學會看人。明白了其他人的所思所想,這世上就再沒有能難得住你的事,叫你看不透的人了。」
話音一落,四爺才現,不光是弘暉用星星眼看自己,就是福晉,也一臉的崇拜。
四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打弘暉,「去梳洗完,就在自己屋裏吃飯吧,別來回的再跑了。」
等弘暉出去了,四爺臉上的輕鬆才收了起來。
林雨桐一愣,「怎麼了?爺不是說皇上已經知道了嗎?」
四爺點點頭,「有察覺是肯定的。但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做『萬一』。萬一出了紕漏呢?」
那麼有事的就不光是皇上,還有自己一家。
不能都走到了最後一步了,叫別人截了胡。
他要的,從來都是萬無一失,任何風險他都冒不起。
林雨桐從來就不知道,歷史上那短短的幾頁記載,裏面承載的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她此刻的心揪的緊緊的。要真是叫別人得手了,四爺怕就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連同自己和孩子。自己無所謂啊,陪着四爺是生是死都沒關係的。系統沒有修復好,回不去現代也沒關係的。那麼些錢財,足夠兩位老人養老了。
就算不放心,也無可奈何啊。
可是想到幾個孩子,她如何肯甘心?弘暉是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這些年真是愛若珍寶,倚重有加。弘昭和弘暄還小,叫他們小小年紀就要受盡苦楚,甚至性命不保嗎?
莫雅琪還沒有嫁人,不會被胡亂的撫蒙吧?這孩子雖不是自己親生,可也一起生活了這麼些年了,看着她從一個瘦弱的小丫頭,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怎麼忍心她走向這樣的命運。
弘昀也是好孩子,對自己的心,真是一點都沒摻假。她常想,有些人家的親兒子,都不及弘昀對自己的孝心。
弘時其實是個實心眼,對誰都掏心掏肺。誰對他一分好,他還十分,還總覺得虧欠。她常想,歷史上的老八,是不是就是因為看出弘時的性子,才能把弘時吃的死死的。畢竟,老八慣常做好人。只要他願意,他真能哄得將人賣了還幫他數錢。要不然弘時就是再笨,也知道他阿瑪厭惡老八。要真是起了心思奪嫡,不想着討好他阿瑪,怎麼淨幹些跟他阿瑪對着幹的事呢。
實心的人就一點不好,那就是認準的事,死不回頭。這孩子這輩子可千萬別再被別人利用了。
林雨桐越了解這位八爺的手段,就越是對他充滿厭惡。
這次的事情百分百,又跟這個人有關。
貓了個咪的!還是皇子呢?他就不懂得什麼是大局為重,天下為重,百姓為重嗎?
人家為了大局能犧牲自己,如今也沒人叫他犧牲,只要他安分的過日子,這很難嗎?
她越是想越是害怕。但轉念一想,四爺該是最後的勝利者的。應該不會有意外才是。
但隨即又一個聲音說,連老九都不搭理老八了,十四還不是大將軍王呢,憑什麼人家的命運都能變,就四爺的命運不會變?
這麼一想,心也就又跟着慌亂了起來。
林雨桐一瞬間的就想起許多種解決的辦法。是半夜出去將老八給直接殺了呢,還是找個機會一包藥下去直接的要了他的命。
直接對他進行人道毀滅,好似最是乾淨利落,一點後遺症都不留。
只要一想到四爺和孩子可能要面對的危險,她的心裏就充斥着一股子戾氣,不知道該怎麼泄。
四爺看着林雨桐的表情,都嚇了一跳。趕緊過去將人摟在懷裏:「這是怎麼了?」
林雨桐小聲在四爺耳邊呢喃,「我我一想到爺和孩子可能我就想宰了八爺。」
四爺愣了一下,才道:「死了才解脫了。對於那樣的阿其那,何必髒了咱們的手。」
林雨桐一愣,隨即又有點愣神。
恐怕在四爺的心裏,老八一直就是阿其那。
在滿語裏面,阿其那是豬的意思。但如今叫林雨桐來翻譯四爺的心情,應該說成是討厭的,不要臉面的,才更加的恰當。
四爺將林雨桐往懷裏抱了抱,才道:「這事有爺呢。他會謀劃,難道爺就不會了?你還信不過你家爺啊,他老八以前算計不過爺,以後,他照樣算計不過爺。」
「可叫這麼一個人隱在暗處,時刻的盯着咱們,也叫人難受的厲害。以前他想利用十四,我怕他將來,還會將手伸到幾個孩子身上。」林雨桐說着自己的顧慮。滿是對八爺的防備。
四爺愣了一下,「這話多傻。生在皇家,有些事是註定要面對的,。就算沒有老八心懷不軌的攛掇,難道就沒有別人了嗎?你啊,還是關心則亂。」
林雨桐愣愣的出神,她有些明白四爺的意思了。
其實皇家養孩子,就像是將每個孩子當成一把未開封的劍,那些在她眼裏的絆腳石,或許就是磨礪寶劍的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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