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市區不算大,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後,許伯安便出現在了建工集團總部大樓蘇泰的辦公室內。
許伯安手裏還拎着一包茶葉,正是一席茶舍那邊剛為許伯安炒制好的極品大紅袍。
前來見蘇泰,總不能空着手。
這些茶葉也就幾斤的樣子,許伯安一點兒沒留,全都拿了過來。
畢竟昨天又拿了牛十二一麻袋同等檔次的茶葉,許伯安現在送出手裏這點,可不會再心疼了。
看到許伯安到來,蘇泰還是很開心的,當即叫了秘書找出自己的好茶葉泡上,而後陪着許伯安坐在了辦公室內寬大的招待沙發上。
這是很多建工集團中層領導都沒有的待遇。
「伯安啊,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吧。」看到許伯安臉色上的不正常,蘇泰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這種狀態。
更何況還是直奔辦公室來找的。
許伯安開口道:「蘇董,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想和你聊一下我的老領導,我們二公司之前的總工程師、現在的檔案室主任劉東文的一些事。」
劉冬文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公司尚未正式宣佈撤銷他的檔案室主任身份,所以這麼稱呼還是沒問題的。
蘇泰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眼神微微有些抖動,而後頓了幾秒鐘,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語言,才說道:「伯安,劉冬文義無反顧勇敢救人的事情,集團都已經掌握了,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我們都很敬佩,都很感動。可是集團公司有集團公司的規章制度啊。」
許伯安聽到蘇泰這樣的話,瞬間已經明白,先前劉全告訴自己的劉冬文相關問題的那些風言風語和傳言,十有八九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了。
許伯安爭取道:「蘇董,劉冬文的意外,是和我一起救人過程中發生的事兒。他是第一個跳進水裏救人的,甚至還在我前面。正是有了他身先士卒的舉動,我們後面的人才會大受鼓舞,鼓起勇氣跟了進去,這……」
許伯安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不善於說謊,如果再說下去,就有些過了。
畢竟所謂的鼓舞士氣和帶頭號召的舉動,實際上都是他在奔波的。
劉冬文雖然也算是一馬當先,但是他確實是沒有那個號召力。
至少沒有位高權重的許伯安號召力大。
蘇泰抬起手來拍了拍許伯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伯安,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有些事實,不是簡簡單單的說一句功過相抵就能下結論的。」
許伯安沉默片刻,才問道:「蘇董,我冒昧的問一句,集團公司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
蘇泰搖了搖頭,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具體的定論出來,不過最大的可能,大抵應該是淡化處理吧。」
許伯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裏沒有任何的滋味。
他知道什麼叫淡化處理,說白了就是冷處理,不管不顧,不聞不問,聽之任之,一切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人死燈滅,不去追究錯誤,也不再宣揚英雄壯舉。
許伯安半晌不語,低着頭看着手中的茶杯,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蘇泰最終還是雙手拍了下大腿,站起身來,走回到辦公桌後面的書架前,背對着許伯安說道:「伯安,我會以我個人的名義,為劉冬文送上一個花圈。」
蘇泰身為建工集團的董事長,自然不可能親自去往劉冬文的家裏,這樣就代表着與集團決定的淡化處理結果相互駁斥了。
能以個人的名義送上花圈,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和照拂了。
畢竟蘇泰即便是以個人名義送上花圈,至少也能讓很多劉冬文生前的同事少些忌憚,能夠大大方方的去送劉冬文最後一程。
許伯安知道,這並非是蘇泰為劉冬文所做的事情,而是看在自己面子上,所做的讓步。
畢竟沒有經歷過那樣的場景,只是冰冷的文字和想像,很難和現場真實的場面產生共情的。
而許伯安之所以有如此感性的執着,是因為在那一日,他們曾是並肩作戰抵抗洪水的戰友。
在那一刻,許伯安對劉冬文所有過往恩怨產生的敵意,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一笑泯恩仇,大抵如此。
許伯安站起身來:「感謝蘇董,我這就去辦。」
蘇泰點了點頭,就聽許伯安又道:「對了蘇董,這是朋友送我的一些茶葉,味道還不錯,我喝茶葉沒什麼品味,牛嚼牡丹似得,想來想去,還是給你拿拿味才算是不辱沒了這茶葉。」
說話間,許伯安指了指自己先前隨手放在茶几上的那一包茶葉。
蘇泰笑着說道:「真是巧了,不久前我也搞到了一些上好的明前龍井,咱們也算是以茶會友,分享一下好了。」
說話間,便起身走到辦公桌後的書架處,彎腰從下面的柜子裏取出了一個精美的小陶瓷茶館。
茶館上繪製着煙雨江南的風景,頗為典雅,與許伯安這包牛皮紙包着的茶葉一對比,似乎有些高下立判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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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紅的一席茶舍那裏各種各樣的茶葉罐多的是,她不是沒想過給許伯安的這些茶葉配一個茶葉罐。
但是在她的認知中,自家那些普通的茶葉罐,着實配不上許伯安這份如此高貴的極品大紅袍。
於是,才特意採用了最原始最經典的牛皮紙。通常時候,一些講究的中藥店鋪也是這樣包裹中藥的。
許伯安也沒和蘇泰客氣,當即拿着蘇泰的回禮,便離開了。
許伯安沒把蘇泰的茶葉當回事兒,一上車便放在了一旁,隨口告訴劉全道:「蘇董給了一些茶葉,據說是上好的明前龍井,回頭你拿去嘗嘗吧。」
劉全眉毛一挑。
好傢夥,許總就是威武霸氣啊。
拎着一包牛皮紙裝的茶葉拜會蘇董,出來的時候卻拿的是鳥槍換炮的高端茶葉禮品裝。
這樣的差距,豈不是說明許總在蘇董面前的地位,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高?
畢竟如果是許總依仗蘇董的話,一般來說是萬萬不可能收到對方更為高價值的回禮的。
劉全心裏砰砰直跳,更加堅定了要跟着許總好好乾的決心。
蘇泰辦公室內,許伯安走了之後,蘇泰也沒把許伯安送的茶葉當回事兒。
坐在他這個位置上的人,收到最多的禮物就是茶葉了。
各種各樣的極品茶葉,數不勝數。
許伯安的那款款醒酒藥讓蘇泰驚為天人,是因為他為此受益良多。
但是對於茶葉蘇,蘇泰並不缺,所以也沒太在意,更何況還是這種包裝的茶葉。
畢竟在蘇泰乃至多數人人的眼中,越是上好的茶葉,包裝越是極品。
蘇泰只當是許伯安來找自己問劉冬文的事兒,隨手拿了些茶葉而已。
許伯安不也說了嘛,只是「味道還不錯而已」,遠遠談不上什麼精品。
此時的蘇泰還不知道,就因為誤判了許伯安這句謙虛的說法,讓他錯失了怎樣的機緣。
……
盆景世界內的靠山村土樓。
聽着人們捎來的消息,李二虎整個人頓時心急如焚,怒火衝天。
自己的老婆王桂芬本來只是正常的回娘家一趟而已,不過是想要動員丈母娘一家人隨着來靠山村這邊享福,居然就被當作不祥給關了起來!
李二虎當即拿起菜刀,就想要衝回紅崖村,去要個說法,去接回老婆王桂芬。
還沒走出土樓,就被人拉住了。
而後,報告了村長李看山。
李看山便出現在了劉二虎面前,擋住了他的路。
「二虎,你準備就這麼過去?」李看山見李二虎依然有些癲狂的樣子,當即加大了聲音喊話問道。
李二虎唾沫亂飛的說道:「難不成俺就眼睜睜的看着俺家婆娘出事兒?」
李看山身旁另一個村裏的長輩勸說道:「二虎啊,你不要衝動,此事咱們先好好商議一下,從長計議才是。」
李二虎怒聲道:「從長計議個屁,六叔,村長,你們別說俺不給伱面子,那是俺自己的婆娘,你們不願意幫俺,俺也不說什麼,你們不能攔着我對俺婆娘不管不顧吧,那樣的話,我還是個男人嘛。」
李看山沉聲道:「你說得對,這事兒我們肯定得幫你,但你這樣過去絕對不是個辦法,咱們靠山村現在上下男女老少加起來百十餘口,就算再加上這些外村來的人,也就兩百口子人的樣子。你知道紅崖村那邊有多少人吧?整個紅崖村就有三四百人,這還不算他們說的那些人是聚集了西山鎮周邊好幾個村子的人,別說是你一個人了,就算咱們所有的老少爺們兒都過去要人,你覺得能單純的靠拳頭要回來嘛?」
李二虎心想還真是這麼個理,當即有些手無足措的問道:「老村長,那怎麼辦?你總不會勸我去報官吧?山陽城現在什麼情況咱們都不知道,縣衙那些人能管得過來咱們的事兒才怪。」
李看山道:「桂芬他們這次出去,是我親自勸說的,這事兒村子裏自然不能不管。這樣,你先去山上向山神爺爺求助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幫幫忙。你可以說,是我讓你去的。」
李看山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畢竟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面的機能也都老化,別說是爬山去山神廟拜見許伯安了,一天上下土樓幾趟都有些費事兒,所以自然也沒辦法親自爬上壁梯去山神廟了。
李二虎無奈地點點頭,道:「老村長,我聽說他們準備三日之後就要動手了,這都一天過去了,過了今夜,若是還沒有辦法,我就算是去死,也要和桂芬死在一起。」
李看山微微頷首,道:「走吧,時間緊呢,早點兒見到山神爺爺,早點兒讓桂芬回來。我靠山村,對不住桂芬這姑娘啊。」
李二虎不再多說,當即轉身向着山崖處的壁梯走去,奮力之上,很快便上到了半山腰上的平台。
然後,李二虎傻眼了。
只見遠處的山神廟門外,一個彩色的大梯子倒在地下,梯子上一個奇怪的很長很大的東西停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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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堅正在帶着幾個人上下其手,從上面往下搬石頭。
這是什麼新奇的玩意兒?
心裏只是隨便想了一下,李二虎便快步向着山神廟走去。
畢竟心裏還掛念着老婆李桂芬的事兒,這些事情李二虎根本不在乎。
剛走出去幾步,忽然,李二虎就見自己的余光中,一道疾馳的黑影閃了一下,繼而,一道刺耳的聲音從自己身旁傳來。
而後,一道招呼聲響起。
「二虎哥,你怎麼上來了!」
李二虎循聲側臉望去,就見村子裏熟悉的一個小伙子坐在一個奇怪的東西上,伸出腦袋來和自己打着招呼。
「栓柱?你小子這是做什麼呢?」李二虎忍不住問道。
「我正練車呢,山神爺爺說了,誰能學會開車……哦,就是這玩意兒,就有很大的獎勵呢,聽他們說,獎品是很多豬肉呢。」
「山神爺爺?山神爺爺顯聖了?」李二虎聽到栓柱的話,激動的說道。
栓柱搖了搖頭,道:「這是之前的事兒了,怎麼?二虎哥,你找山神爺爺有事兒。」
李二虎焦急的說道:「沒錯,我那婆娘被人扣下了,我得趕緊去找山神爺爺,希望他老人家能用仙法幫幫我。」
栓柱一聽,當下一招手,道:「二虎哥,快過來,我開車帶你去,幾句話的功夫就能到。」
李二虎也不和栓柱客氣了,畢竟這段路想要走過去,也得將近半炷香的時間了。
對於現在的王桂芬來說,時間就是生命啊!
果不其然,也就是幾句話的時間,車子便停在了山神廟不遠處,比李二虎靠雙腿跑步可快多了。
「二虎哥,你就在這裏下吧,金師父說了,車子不能距離山神廟太近,那是對山神爺爺的不尊敬。」
李二虎急匆匆的跑下了車,直衝山神廟而去,而後又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那車子,心裏想着,一會兒一定要想辦法借車一用。
若是有這車子,去紅崖村救自家婆娘,未必就沒有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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