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陸長山的身份這麼反差,許伯安忍不住樂的笑出聲來。
而後隨口問道:「呵,嚴守一,你這麼說,可有什麼依據?」
嚴守一有些尷尬的說道:「山神爺爺見笑了,暫且還沒有,只是守一猜測罷了。」
許伯安聞言一陣無語,這麼慎重的事兒,你直接猜測就很不合適吧!
不過許伯安倒也沒太生氣,畢竟嚴守一可是經驗豐富的老行伍中人了,他這麼說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依據的。
念及此處,許伯安便開口追問道:「你這傢伙,說說吧,你是根據什麼情況猜測他陸長山是前梁餘孽的?」
嚴守一冷笑一聲,道:「這傢伙的嘴巴倒是硬氣的很,什麼都不肯說,但是我們仔細檢查了他一遍,這傢伙的腳底下卻刺着『反景復梁』的字樣!這是前梁餘孽中有執念的一些人才有的標記,所以基本可以斷定他前梁餘孽的身份了。」
許伯安聞言,頓時一陣無語。
呵,這還真是檢查的仔細啊,這恐怕是剝光了檢查的吧。
不過效果還真是顯而易見啊。
只是聽到陸長山腳底板上有刺青的事情,許伯安不由得覺得有些滑稽。
他之前看某本小說的時候,也聽說過這樣的操作。
當時許伯安就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造反這種事兒這麼危險,應該想盡辦法隱藏身份才是,為什麼卻有人如此想不開的給自己找麻煩、沒有危險創造危險也要考驗自己?
眼下聽到前梁的這些人居然也有着這樣的奇怪操作,許伯安忍不住吐槽道:「這些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敢把這樣的字跡刺在身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嚴守一解釋道:「山神爺爺,您是有仙法在身的神仙,自然覺得這不叫個事兒,但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旦刺字,這輩子都去不掉了,所以這些字是能夠讓這些前梁餘孽之間迅速識別彼此的身份的。
除此之外,這些人畢竟都是偷偷摸摸的做事,而且面臨的危險和壓力都非常的大,很有可能動搖的,興趣前兩天乾的起勁兒,後來覺得危險就想退出了。
這種情況可是很危險的!他們如此這般操作,也是為了告戒自己是沒有退路了,他們還強迫其他同道中人刺字,這樣一來,就能迫使自己和同盟的其他人必須走下去,再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而且並非是所有的前梁餘孽都會刺字在腳底的。在腳上刺字的這些人尋常都是這些人當中有一定地位的人,平日裏掩蓋的身份也足夠高人一等,一般來講,也沒人會發現他腳底這樣比較隱蔽部位的字跡的。」
許伯安聞言點了點頭,也有些明白了。
畢竟做這種事兒都是在暗中行事的,那麼大的組織,其中的成員們彼此之間不可能都認識。
這種情況下,有個統一的標識就要好辨別的多了。
而且眼下大景城的科技水平還不足以讓他們無痕的去掉那些刺青字樣,燙疤的話又太明顯,所以,有了這玩意兒,相當於也算是投名狀了,想要脫離叛逃都很難!
如此看來,陸長山這傢伙是前梁餘孽這件事的真相,基本上是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許伯安還是很好奇,既然都已經有如此證據,典型的實錘了,這廝為什麼還是這麼嘴硬呢?
腦袋裏的念頭剛落,許伯安倒也回過神來了。
這種造反的罪,那可是必死無疑的,搞不好還得株連九族什麼的。
這種情況,傻子才會承認呢。
多堅持一天,就能多活一天,興許還能有轉機,要是死了,可就一了百了,是沒機會都沒有了。
只不過,這招兒一般都是用來應對官差的,難道陸長山這傢伙難道不知道他面臨的也是一幫造反的人!
想到這裏,許伯安轉而問道:「陸長山知道你們的身份嘛?」
嚴守一搖了搖頭,一邊苦笑着無奈地說道:「我們倒是已經告訴他了,可是他壓根不相信啊。」
頓了一下,嚴守一繼續說道:「而且他這傢伙一口咬定自己是為了調查前梁餘孽的事情方便,才特意找人刺字做偽裝的。然後就是要求見道台大人,在那之後,就什麼也不願意說了。」
許伯安嗤笑一下,嚴守一這些人雖然說是要起事造反了,但是迄今為止穿的還是之前大景朝行伍中配發的衣服和鞋帽。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畢竟他們的準備也不是很充分!
平日倒還無所謂,但是眼下嚴守一他們穿着這樣的裝扮去審問陸長山,還告訴對方自己是造反的,相信換了誰都覺得此事有詐,能招供才怪。
更何況眼下陸長山的背景靠山是這地方的最高長官,只要他開口,此事必定可平下來!
所以陸長山當然想要見到自己的靠山之後,再做打算嘍!
因此,陸長山眼下的選擇,絕對是最為明智的。
許伯安冷笑一聲,道:「陸長山倒是想了一個好藉口,瞬間就從一個罪當定死的前梁餘孽,搖身一變成了為肅清前梁餘孽,甘願以身入局的了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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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守一深表贊同的點着頭,道:「誰說不是呢,被他這麼一折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要是官軍,我滅了也就滅了,可他要真是前梁餘孽,我自己現在就幹着造反的營生,都是苦命人,何必滅他呢!
許伯安好奇的問道:「你就沒想過以他為要挾,去和道台衙門那邊的人進行談判?畢竟不論怎麼說,至少目前他這個道台恩師的身份還是坐實了的。」
嚴守一聞言頓時一怔,瞪大了眼睛驚愕的說道:「山神爺爺您說什麼?這陸長山,他居然是道台大人的恩師?」
許伯安這才想起來,不久前燕小九才告訴自己陸長山是道台大人師父的事兒,嚴守一眼下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
許伯安應聲道:「沒錯,青雲道道台衙門裏的那位總督,也就是你們的道台大人,正是這陸長山的徒兒。」
嚴守一一拍大腿,道:「怪不得這小子如此囂張,口氣大得很,張口就要見道台,我混衙門這麼多年了,都還沒見過幾次道台大人呢。
原來這傢伙居然有此等背景!我只想還想着說他想屁吃呢,道台也是他能見的?看來倒是我成了那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了。」
許伯安呵呵一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了,他再厲害,不也落到你手裏了。」
嚴守一嘿嘿笑了兩下,謙虛的說道:「也是運氣好而已,真讓我去抓他,我都未必敢如此倉促的去呢。」
許伯安好奇的問道:「哦?說來聽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嚴守一面色古怪的笑了兩下,道:「山神爺爺,不瞞您說,其實我這也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先前您賞賜了我那個能讓我飛起來的法寶。我夜裏睡不着,就去練習這個法寶的使用了。
好巧不巧的,我因為不太熟悉的緣故,居然飛錯了地方,迷路了。沒想到卻正巧遇到這廝正在官氣十足的呵斥一個鄉民,
先前我帶隊進山剿匪之前,路過山前那村落時,就曾在這鄉民家歇腳喝水,深知那是一家老實人,正好看到那情況,只當這廝是個狗官,當即怒從心中來,就過去出其不意的給了他一招暗器,這就順利拿下了這傢伙。」
許伯安一聽,頓時愣住了,沒想到衙門裏那邊描述的遇襲,真實情況居然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許伯安忽然又想到給燕小九的那封信上說的可是陸長山死了!
可眼下陸長山卻還好好的活着!
真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是有着怎樣錯綜複雜的內幕消息。
難道說,從道台那邊的想法來看,他也希望陸長山消失?
許伯安越想越是好奇,索性向嚴守一吩咐道:「嚴守一,這樣好了,我眼下閒來無事,你去把那陸長山押送過來,我幫你審問他一番!」
嚴守一當即應聲道:「小人明白,我這就去辦!」
不一會兒,嚴守一的手下便押着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年男人走進了廟內。
許伯安見他邋遢,也懶得仔細看他,畢竟許伯安只好奇這件事,也不好奇一個老男人的外貌。
許伯安當即開啟一對一聊天模式,吩咐嚴守一道:「我來講與你聽,你開口問陸長山便是了。」
嚴守一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許伯安傳話道:「好了,開始吧!」
嚴守一聞言心中一樂,開口道:「陸長山是吧,怪不得你想見道台,原來你竟然是道台大人的恩師。」
陸長山輕蔑的笑了笑,冷聲道:「呵呵,知道怕了吧,知道了的話,就乖乖的把我放出去!」
許伯安一聽頓時樂了,當即傳話道:「告訴她,放不了!要不然被報復可不就是給自己添麻煩了,有這點兒擔憂,還不如早下手為強直接滅了她,省的道台大人聽信了他的讒言,再給!」
嚴守一當即有一說一的對陸長山說道:「呵呵,放了你?等你再回來報復我們?我倒是覺得直接宰了你得了,回頭再怎麼調查,肯定也調查不到我的身上的吧!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
陸長山聞言,頓時嚇呆了,因為他發現對方如果真這麼做,他還真的沒有太好的應對方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陸長山當即就有些動搖了。
很快,嚴守一和陸長山進行了細緻的交談和問詢。
終於,陸長山放下了心裏的那道防線,結結巴巴的總算是擠出來一些內幕消息。
毫無疑問,陸長風真是前梁重臣後代,他甚至仔細的交代說出他和山匪、官兵都有暗線,和白棉教也有勾連。
這些年陸長山的風生水起,一方面是身份超然,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把一些山匪培養了出來,隔三差五的來剿匪給自己賺取一些功績,好讓他更顯的不可或缺,永遠被重視着!
問詢進行的很快,陸長山被壓下去後,嚴守一剛要請示山神爺爺接下來如何,就聽山神爺爺先開口了。
「放了他!」許伯安吩咐道。
嚴守一聞言頓時有些傻眼,下意識的問道:「啊?山神爺爺您是說……放了陸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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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伯安點頭道:「沒錯,放了他。」
嚴守一得到了山神爺爺肯定的答覆後,當即說道:「是,我這就去安排,馬上放了他。」
許伯安很滿意嚴守一不由分說便執行自己命令的舉動,當即主動解釋道:「既然他是前梁的人,那也就是大景朝廷的敵人,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清楚的吧!」
嚴守一點頭道:「我是順應天道起事……」話說到一半,嚴守一醒悟了,當即說道:「我明白了山神爺爺,對於大景朝廷來說,我也是他們的敵人,前梁餘孽也是敵人,敵人的敵人,那不就是朋友嘛!」
許伯安呵呵一笑,看來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哪怕是跨界了都不例外,有智慧的地方,就有紛爭,有了紛爭,就有敵友之分。
許伯安笑眯眯的說道:「沒錯,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但是敵人的敵人,一定是朋友,所以,陸長山是可以和你做盟友的。」
嚴守一道:「我明白了山神爺爺,我這就去親自放了他,務必和他維持好彼此間的關係。」
許伯安道:「不僅如此,你還可以給他一些利益,讓他猜不透你的背景,看不透你的殺手鐧。這樣才能獲得足夠的主動權和他的忌憚。」
嚴守一尷尬的說道:「啊!利益!那我該怎麼做才好。」
許伯安道:「對於你們這些混造反圈子的人,最需要的東西無非是人口兵器和糧草,人口你這裏自己都不夠,自然不可能給他了,況且就算是你給他送人,他也只當是你要故意安插眼線,未必敢放心收下,所以就只能在兵器和糧草這兩樣東西上下功夫。」
嚴守一面色羞愧的說道:「只是……只是眼下我什麼都沒有。」
許伯安苦笑道:「什麼都沒有,你還玩什麼造反遊戲啊,嚴守一啊嚴守一,你就是臉皮太薄,此事有我,不必擔憂。」
區區一些小傢伙兒而已,略微整幾箱方便麵、火腿腸、榨菜、八寶粥、滷蛋這也速食產品,不就應付過去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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