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多問了, 你不想說的誰也沒辦法從你嘴裏套出來。墨子閣 www.mozige.com」廖科打住了話頭,他拿出一卷繃帶,「給你處理傷口總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 當然可以!」逆神又笑眯眯地開玩笑, 「廖哥願意打理我, 那是我的榮幸。」
「少給我貧,轉過身把衣服給我脫了。」廖科說。
逆神齜牙咧嘴地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 露出赤/裸精/壯的上半身, 從肩背一直到胸口/交錯着不少鞭痕,傷口皮開肉綻地翻開, 血還在往外滲。
「我看你和黑桃都有點痛覺神經異常。」廖科難得嘆息,「你兩這麼重的傷, 愣是從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廖科給逆神從背部一卷一捲地纏繃帶,最後幾乎把整個背都纏滿了。
黑桃比逆神好不了多少, 幾乎被包成了木乃伊。
弄完之後,廖科提着自己的醫藥箱就要走,推開門離開之後,廖科一頓, 轉過頭來看着坐在地上守着還沒醒過來黑桃的逆神,滿含複雜地嘆一口長氣, 喚了一聲。
「逆神。」
逆神笑呵呵地轉過頭去:「怎麼了?」
廖科望着他:「要是你隨便死掉,弟妹一定會改嫁的。」
「喂!!」逆神臉都裂了,他眼睜睜地看着廖科推門離開,「我結婚很難的,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啊!」
廖科揮揮手關上了門,帶着笑意的聲音從門後傳過來:「不想老婆改嫁就努力活着吧,隊長。」
逆神靠在牆上, 忽然笑了起來,他扶着牆踉蹌起身,抓住放在桌面上的煙盒,披着外套推開了會議室的陽台。
逆神靠在了陽台的圍欄上,叼了一根煙在嘴裏,沒點。
他眼神望了很遠,望着遊戲裏的一切,有很輕的風吹拂他的發和他肩膀上掛着的外套。
系統大廳里是沒有自然界的風的,但人的流動有時候會造成空氣流動,給人一種風的錯覺。
逆神靜了一會兒,最終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打火機,捂住煙點燃了。
打火機的搖曳的火光把逆神的普通的眉眼映照得寧靜又溫柔,煙點被吸得閃爍了一下,逆神吐出一口煙氣,上升的繚繞白色煙霧很快就掩蓋住了這寧靜和溫柔,只剩一種朦朧又強烈的沉淪感。
逆神背後的陽台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了,包得像個木乃伊一樣的黑桃走得搖搖晃晃地靠在了逆神旁邊。
逆神下意識地想把煙給掐了。
黑桃出聲打斷了逆神的動作,他側過頭看着逆神:「煙,是什麼味道?」
「怎麼突然好奇這個了?」逆神覺得好笑,「你之前不是從來不感興趣嗎?」
當然,這和逆神幾乎不在黑桃面前抽煙也有關係。
「這是【現實】里的東西。」黑桃盯着逆神食指和中指夾住,正在燃燒的煙,探究道,「白柳會喜歡這種東西嗎?」
逆神突然笑了一下,拍了一下黑桃的後腦勺:「之前教你那麼多好的不學別學抽煙,白柳不喜歡煙。」
說完,逆神就把煙給掐了,他百無聊賴地叼着熄滅的煙,斜眼掃了黑桃一眼,調侃道:「沒想到你會對白柳一見鍾情。」
黑桃靜了一會兒,問:「什麼是一見鍾情?」
「就是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覺得會和她共度一生了。」逆神臉上帶着一種回憶般的,很輕的笑,「其實無論最後能不能和她共度一生,在人群中看到她望着你,對你笑的那一瞬間,真是蠻幸福的。」
「我不可以對白柳一見鍾情嗎?」黑桃看向逆神。
逆神笑了一下:「也不是說不可以,就是還挺奇怪的。」
逆神懶懶地叼着煙:「因為在我的認知里,白柳這種人,是到死都不會輕易地主動去靠近誰的。」
「或許是你白柳能讓他感到幸福,所以他才會主動吧。」
黑桃看逆神,問:「白柳感到的幸福,是什麼?」
逆神靜了一會兒,說:「幸福嗎」
「用黑桃你能理解的方式來解釋的話——」逆神叼着熄滅的煙,笑着轉過頭,「就是白柳擁抱你的時候,除了難過之外,你感受到的白柳的另一種情緒。」
「就是幸福。」
「做心理輔導的感覺怎麼樣?」逆神轉了個話題問黑桃。
黑桃頓了一下:「沒什麼感覺。」
聽到這話,逆神大笑,笑到嗆咳了幾聲,差點沒把嘴角叼着的煙給笑掉:「柏溢和柏嘉木做完之後都自閉了好久。」
「把自己的心裏的聲音攤開說給別人聽,其實是件很難為情的事情。」
「但還是要聽聽,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啊」
黑桃看逆神一眼:「你有做過心理輔導嗎?」
逆神一靜,他下意識把手揣進了兜里摸到了打火機,似乎是想點煙,最後還是壓住了,沒點。
「做過。」逆神用一種帶着嘆息的笑意回答黑桃,「但可惜沒做完。」
黑桃問:「為什麼沒做完?」
逆神笑笑:「因為我心裏裝了太多事情了,怎麼說都說不完。」
黑桃斜眼看逆神:「為什麼不多做幾次?」
逆神懶散地依靠在陽台的圍欄上:「心理輔導的目的是讓你自己知道自己問題在哪裏就可以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問題是什麼,所以後來就沒有繼續找廖科給我輔導了。」
「而且心理輔導也不是萬能的,很多時候哪怕你知道自己的心理問題是這個,但到了那一刻,該受的傷還是得受的。」
黑桃注意到逆神的背上纏滿繃帶,他頓了一下,問:「為什麼知道了自己的心理問題,還是會受傷?」
逆神從自己的嘴邊夾下熄滅的煙,翻過身來背靠圍欄,笑着望向黑桃:「因為人就是這樣的感情動物啊,黑桃。」
「哪怕你知道自己會因為某個人受傷,但卻還是沒有辦法不去靠近對方。」
逆神笑眯眯的:「就像是下次再有和白柳一起玩遊戲的機會,哪怕知道他可以傷害你,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吧?」
黑桃回答得很快:「會去。」
逆神又笑了一下:「倒是挺執着。」
從背後襲來的近似風的流動吹拂着黑桃和逆神,逆神眯着眼睛靠了一會兒,突然起身,推開了陽台的門。
「砍你們兩個小崽子的鞭子弄碎了我的重劍,我去找武器師修修,你自己也記得去修你自己的鞭子。」
「聯賽要開始了,做好準備。」
逆神回過頭對着黑桃笑着囑咐,然後推開了會議室的門,揮揮手離開了。
流浪馬戲團內部。
王舜焦頭爛額地守在木柯房間外面,旁邊蹲着一個打哈切的牧四誠。
「這麼久了,木柯一醒來就把自己關進了這個小倉庫里,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王舜急得快要破門而入了,看到旁邊牧四誠蹲着農民揣打哈欠又是崩潰又是哭笑不得,「你怎麼還有心情睡覺啊!」
牧四誠困得盤坐在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你着什麼急,只要人沒死,等白柳回來處理就可以了。」
伸懶腰伸到一半,牧四誠看向走廊盡頭走過來的三個人,眼神一下就直了,他猛地蹦了起來:「白柳回來了!」
白柳目不斜視地走在最前面,劉佳儀走在他身後一左一右。
等當白柳真的走近到牧四誠面前的時候,牧四誠一愣:「不是,白柳你怎麼受傷了?頭髮也長了?」
「發生了一些事情,等下讓佳儀給你解釋。」白柳隨意回答了牧四誠,然後看向王舜,「出什麼事了?」
王舜被白柳詢問的眼神一掃,就忍不住立正站好,犯職業病地舉着記事本一件一件地匯報。
「牧四誠去偷襲殺手序列的時候被遣送到了黃金黎明工會,遭受到了襲擊被困住,但逃了出來,去掉束縛道具之後目前並無大礙。」
牧四誠在旁邊嚷嚷起來打斷王舜的話:「什麼叫遭受了襲擊!我那是被暗算!暗算好嗎!」
白柳對牧四誠的辯解置若罔聞,看着王舜:「木柯是怎麼回事?」
「木柯帶着杜三鸚進遊戲池的時候遇到了獵鹿人的新人隊員。」王舜臉色凝重地望着白柳,「對方好像對木柯使用了一種很特殊的記憶道具,可以把自身的記憶轉移到木柯腦子裏。」
「木柯回來的時候是昏迷的狀態,但他醒來之後就帶了倉庫的鑰匙和很多紙筆進去把自己關進了公會的倉庫里,一直沒出來,說要一個人靜一靜,把自己和那個小丑的記憶區分開來。」
王舜猶豫了一下:「公會的倉庫就和小黑屋差不多,然後木柯的精神狀態又很不對勁,待久了肯定要出問題。」
「我本來想闖進去的,但又不了解木柯現在的狀態,如果處在記憶區分的關鍵時期,硬闖可能會讓木柯產生更強烈的精神震盪反應。」
白柳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扇緊閉的倉庫房門,然後他上前一步,不疾不徐地叩響了三下,表情平淡地輕聲開口道:「木柯,我是白柳,我可以進來嗎?」
木柯顫抖破碎的聲音從倉庫里傳了出來:「不可以!」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