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有可能。樂筆趣 m.lebiqu.com但不是那個問題啊!」
樂時琴看着他們越走越近,焦慮浮現在了她的臉上。
「他們就要過來了!萬一把我們認出來了怎麼辦吶」
「唔我是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紙鏡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樂時琴。
「你用黑白面具變了裝,而上次他們見到我的時候,我還是一大團燒得黑布隆冬的東西。」她開了個玩笑,「你莫不是要說他們連我燒成灰也認識」
頭一次聽到把「燒成灰也認識」說得這麼貼近事實,但回想了一下當時紙鏡的狀態,樂時琴覺得她確實沒有說錯,當時那狀態的確是快燒成灰了。
「噗是哦。」
頭一次聽到有人講自己的地獄笑話,她感覺有點好笑。
「那我們要怎麼辦」
「只有『任務』出現的時候,『玩家』才會出現。也就是說,近期之內要有很多事情發生了」
紙鏡卷了卷自己的假髮,它現在因為被識別成玩家的外觀服飾道具,所以在猛烈的打鬥之中一直沒有損壞。
嗯,估計如果不提的話,很多人都已經要忘記這事兒了——包括紙鏡自己都快把這事兒丟到記憶的角落裏頭去了。
從得知目的是要對抗金蝶的那一刻起,她就無時無刻不在思考,思考接下來的計劃,思考這個計劃可能帶來的結果。
但她對這個世界仍然知之甚少而且這也不是她坐在桌子前寫小說,她可不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會對她原本的計劃產生多大的變數。
就好比她不能想到她需要突然跳車,以解救瑞克的朋友。
那是只有獲取了某種預知力量,才能在這種毫無情報的情況下去做出的抉擇。
但,使用【見靈之眼解】的主動效果並沒有這麼好使,使用之後不知道能預測多久之後的未來,不知道未來的情況不說,它更是只能讓自己憑藉本能做行動。
更別說,它的代價是增加混沌指數,是每一次使用都會讓紙鏡的處境變得更艱難許多的技能。
不能濫用,也不能讓它荒廢均衡這之間的風險,確實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紙鏡在那三人進一步靠近過來之前作出了自己的決定。
在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從高處落下。
但猛然的墜落感只是錯覺,落在了真實之中的,只有面板之中顯示「5」的混沌指數。
「小琴,你不,我們準備和他們打個招呼吧。」
下意識地,紙鏡說出了這句話。
「我總有點怕我說漏嘴了。」有之前被藍酒識破的那事兒之後,一向不怎麼怕攀談的樂時琴反倒是有點慫。
「你不要慌,說漏嘴也就說漏嘴了,大不了我們偽裝成npc。」紙鏡道,「以我們身上的情報量,偽裝成不一般的npc完全足夠了。」
「好吧我盡力而為啦。」樂時琴無奈地歪了歪頭。
交流之間,那三個人也已經伴隨着吵鬧的聲量靠了過來。
「好啦好啦,老姐,我知道錯了」溯明顯然還在試圖安撫無序的情緒。
「你錯哪兒了!不幫我說話就算了!你還護着那個傢伙!」無序一臉不爽地抱着胸。
說實在的,要不是因為系統之前對她在溯明身上撒氣而對她獲得的遊戲幣獲得數進行了懲罰,她肯定對着溯明就是一拳上去了。
「哎這不都是為了任務麼。」溯明還在好心地解釋,「剛才帶我們進來的npc都說了,在這兒不能動手,不然麻煩挺大的。」
「窩囊!打個遊戲還得這麼憋屈!」無序實屬是不爽得要死,「這麼個npc平均戰力不算太高,科技樹還點歪了的世界,我看就是你一個人上也能把boss給處理了!」她稍微冷靜了些下來,但是嘴上還是沒打算饒人,「非得打得這麼循序漸進,能不能」
「這不是之前靠莽吃過虧了嘛而且是你自己說的,要是那個劇本出問題了就聽我的。」溯明的語氣像是哄小孩,「消消氣,消消氣。」
「你」無序莫名感覺心底的火又被聽不得的這些話點燃,就要二次發作。
「嗨!別吵了,快看,這裏有還有古裝劇的npc!」
一旁看熱鬧的破零刃這會兒注意到了看着他們的兩位古裝女子,丟下一句話之後,他不等無序和溯明反應,興沖沖地衝到了紙鏡和樂時琴的面前。
「你們好!你們的服裝非常酷!你們是哪裏人」
看着這像是春遊的小孩子第一次看見動物園之中熊貓的反應,頗為不習慣的紙鏡一下子是被噎住了。
倒是前邊立下了怯場fg的樂時琴反應很快,只見她將黑白面具的面部表情調整至熱情,隨即用着陽光開朗的音色回答了破零刃。
「我們來自東方海島喲小哥你的造型也很帥誒,你也來自東方海島嗎」
「yo!一個活着的古裝jk!」破零刃可是興奮,他加緊了自我介紹的節奏,讓它聽起來像是一段什麼rap,「right!我也來自東方,髮型帥得張狂!我們來自同一方,都擁有風格相同的衣裳」
「哦耶非常好文化!愛來自東方海島!」遇上這種氛圍,樂時琴迅速就把之前「不要露餡」的思考拋到了腦後,開始對上破零刃的節拍。
面對這迅速攀談(尬聊)起來的兩人,紙鏡成功阻止了自己想要扶額的手。
但無序和溯明是沒阻止成功,兩人都是將手「啪」地拍在了額前,以表示自己的震驚和羞恥。
「餵這種漫展同好見面的氛圍是怎麼回事」溯明率先展開小聲的吐槽。
「你問我你這小子不是資深二次元嗎」無序感覺自己氣都消了。
「漫展是只有社牛和現充才去的一項極其耗費體力的活動啊」溯明無奈地繼續小聲解釋道,「像我這種家裏蹲,要不還是算了吧」
「是,是。」無序白了一眼溯明,「那你去和那個似乎可以交談的npc聊聊吧。」
一聽到要作交談,還是要和不認識的女性,溯明一下子犯了難。
「怎麼是我啊,我這樣的人和陌生女子打招呼不會很冒犯嗎」
「可是你自己說要聽你指揮的。」無序用力一推溯明,「連和npc都不敢說話,還想讓我聽你指揮」
就這樣,一邊破零刃和樂時琴開始聊今天吃了什麼的時候,眼神躲閃的溯明被推到了紙鏡面前。
「不需要這麼緊張,深呼吸——呼。」
因為個子太高,他不敢走得太近,因為那樣會像是俯視。調整了一下距離,安慰着自己,做着呼吸,溯明才努力將自己的視線調整,看向眼前的人。
短髮,身材不高,身上是東方的服飾,卻看上去並不是遊俠或者劍客,而是像是錦衣衛才會穿着的官服,身側掛着一柄劍,劍的紋路複雜而華麗。
是在異世界的東方海島有身份的人,或者官方人員麼為了劍武典儀而來到處在大陸的帝國,嗯而另一個,倒是很像某個野丫頭麼
溯明覺着自己好像確實在他奶奶常看的電視劇之中瞥見不少類似性格的女主角。
「你們的服飾很古怪。」在溯明還在思考的時候,反倒是面前看起來文靜的小個子女劍客開口了,「我還從未在這片大地上見過這樣的服飾,你們是從何方而來」
「我,我們啊,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來」溯明顯然沒做好準備,他一邊結巴地應答着,一邊下意識將求助的視線看向無序。
然而無序看都沒看他,她正嚼着一塊口香糖,隨意地四處觀望着周圍的情況。
「無需這麼謹慎,歌登格羅塞姆之中禁止私鬥。」紙鏡找了個話茬,「我看你們三人皆非凡者,都是來參加比賽的麼」
她打算先旁敲側擊,看看能不能在無意之中推測出他們的主線任務。
「基本上算是吧。」溯明老實地回答道。
「此行路上遇見過許多武者,為了劍武典儀的目的皆有不同。」紙鏡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個高人,「為名,為利,為武——而決鬥之中刀劍無眼,上去需作準備,須有覺悟。」她用着淡淡的眼神看向溯明,「而像你們這般輕鬆的人,不多。」
無論是長相,說話的聲音,還是身高各種客觀原因之下,紙鏡這個人給人帶去的感覺就不會銳利。因此,即使此時此刻她在隨口拽一些說書之中才會出現的文字,她也完全沒有予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是啊可能是因為我的隊伍性格使然吧。」溯明也感覺是認命了一般,有些無奈,「如果情緒上不放鬆下來,會造成一些非常不妙的事情呢」
是「心虛」啊,但和剛才的「心虛」有些不同,這好像是偏向於「有意」的顏色了。嗯他故意是用這些話在故意在轉移我的注意力麼
能見到情緒變化的紙鏡雖然基本上洞悉了溯明的想法,但是看着現實之中和方才一樣靦腆,沒什麼變化的溯明,紙鏡還是有些驚訝。
她可沒想到一個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都像是家裏蹲的人,能在和人交談的時候有如此心機。
「『不妙的事情』麼。」紙鏡沒有思考太久,她決定將話題強行扳回,「你們並不是完全奔着劍武典儀來的,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呃是的。」溯明對於紙鏡的敏銳也沒有很大的反應,他只是老實地往下說道,「劍武典儀本身對我們而言只是一個過程,我們其實真正想得到的只有那『第二名』的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