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江華一聽,一下就明白過來,原來是有私事,點了點頭,識趣的沒多問。筆硯閣 m.biyange.net
黃江華離開,黃海川又在辦公室里呆了十多分鐘,這才從辦公室出來,步行走出市委大院,黃海川沿着外面的馬路走了一小段,攔住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便笑道,「師傅,去新城小區。」
「好咧。」開車的師傅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後視鏡里看了黃海川一眼,笑着問了一句,「兄弟,住在新城小區?」
「不是,去找個朋友。」黃海川笑道。
「哦,那看來你朋友是個有錢人,那新城小區的可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那也不一定,有些人買不起可以租在那裏不是。」
「兄弟,就算是能租在那裏,那也蠻有錢的,那裏的租金貴着呢,你說一般打工的,一個月就那點工資,誰捨得租在那種高檔小區呀。」
「也是,師傅,那像你開出租車,一個月能賺多少?」黃海川笑着隨口問一句。
「沒多少,就圖個溫飽,這望山市的交管部門有多操蛋你總該知道吧,成天就是各種罰款,雖說我們這種開出租車的都有上頭的出租公司去打點了,鮮少會中標,但要是倒霉了,也會被逮住罰款,公司可是不會幫我們出罰款的,都得我們自己掏腰包,再加上每個月賺的錢,大頭都被出租車公司拿走了,我們這些苦逼的司機一個月累死累活壓根沒多少錢,每個月若是又倒霉個一兩次,交點罰款,這錢都給那幫狗日的給坑走了。」司機一聽黃海川說錢的事,登時就是咬牙切齒的罵娘。
「三十六行,每一行都不容易。」黃海川聽到對方的話,正色道。
「可不是嘛,賺錢不容易吶,打工賺的錢,哪一分錢不是血汗錢?偏偏又碰到那些狗日的交協警,我們辛苦賺來的錢,他們倒是一張口就能罰走。」司機搖頭晃腦的說着,一說到錢,像他這種打工者,那也是一肚子的辛酸血淚,「哎,錢賺得不容易,現在錢又貶值得厲害,錢難賺,卻好花,一百塊要是拿出去兌開,轉眼間就沒了,都不知道花哪去了,毛都沒見到。」
黃海川聽着對方的話,無奈的笑笑,物價上漲,錢貶值,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但那些亂罰款的事,卻是他能管也必須管的事,黃海川眼裏已經多了幾分寒意,「師傅,以後這罰款的事,你們可以放心,一定會解決的。」
「解決?兄弟,你這話倒是說得輕巧,我在望山呆了快十個年頭了,就沒見解決過,相反,一年比一年嚴重。」司機撇了撇嘴,「說句實話,要不是我老婆在這裏,我早就走人了,在哪開出租車也比在望山這破地方強,惹不起交管部門那些王八蛋,咱躲得起不是。」
黃海川神色微怔,隨之而來的是沉着一張臉,並非是對出租車司機的話有所不滿,而是對望山的現狀不滿,他不知道市裏的這些亂象,背後是一張多大的利益關係網,但這乾的是涸澤而漁的事,如此折騰下去,敗壞的只是望山自己的形象,破壞的是黨和政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望,長此下去,望山談何發展?人都不願意到這裏來,還往外跑,望山只會越來越落後,人,才是發展的根本,發展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老百姓享受發展的成果,但在望山,一切已經亂了套。
出租車司機口中一句『望山這破地方』讓黃海川心裏頭沉甸甸的如同一座大山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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