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坐忘道的反駁,心痴似乎在辯解什麼。一筆閣 m.yibige.com
但是李火旺沒有在聽,心痴報私仇的舉動,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已經能想到坐忘道會如何用自己的身份耍他們了。
但是相比看對方吃虧,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仔細琢磨一番後,李火旺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這件差事太危險了,不管自己人還是敵人都在對付我,現在這種情況與其繼續攪在一起,倒不如先置身事外再說。」
「先等他們打起來,我再出來黃雀在後。在這鬼地方,什麼人都信不過人!唯一信得過的只有我自己,至少我不會騙自己。」
再看了一眼遠處重新聚在一起逐漸走遠的四人,隱身狀態的李火旺抓着瓦片翻身下樑,緩緩地跟了上去。
他看到那其他三人正在跟偽裝成坐忘道的自己不在爭論了,心痴應該是吃啞巴虧了,只能被迫承認那坐忘道是真的。
不過看心痴的警惕舉動,他應該在時刻戒備這坐忘道。
暫時擱置了身份猜疑,此刻他們四人似乎尋找着什麼。
李火旺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他們在找記相,從佛殿倒塌之後,那拿着金算盤的記相就不見了,這很不對勁。
「既然要找的東西既然沒了,那記相現在會去哪呢?」看到那四人開始向着一旁側殿走去,李火旺迅速加快步伐跟上。
可就在李火旺剛準備進去的時候,一隻手拍在了李火旺的肩膀上。
李火旺瞬間冷汗都下來了,自己明明是隱身的,居然還有人能看見自己!
他握劍當即一轉身,就看到了一位書生打扮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後。
「嘩~」書生手中的摺扇打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四個毛筆大字,天生我才。
「你叫耳玖對嗎?好生奇怪,你這五行,火跟金還在,可為何剩下的三行不見了??」
李火旺眉頭緊鎖盯着眼前這來歷不明的人,心中的警惕性提到了頂點。
在此刻詭異的地方,這人的身份有太多種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坐忘道在故弄玄虛。
也許更壞,這個人就是那隻見其人不見其名的坐忘道,他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這人一有異動,直接來招大的。
「你臉上插着刀不疼嗎?要不拔下來吧?而且那是賒刀人的刀,你賒了他的刀,他會奪你時運的。」
隨着書生一揮扇子,李火旺臉上的生鏽刀刃紛紛拔出,緊接着又是一扇,李火旺臉上的傷口迅速粘合在了一起。
書生剛一動,李火旺的手中火鐮已經貼在了皮膚上。
「你到底是誰?」李火旺盯着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看到李火旺眼中深深的警惕,書生嘆了一口氣停下了下來,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過了幾息,這書生重新開口了。「罷了。」
「小生那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你既然加入監天司,那自己要好好活着吧,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說着書生彎腰蹲下,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紡錘放在地上。「小生給你留點東西吧,這東西比你臉上的面罩有用。」
放完後,書生也不做別的,讚許的向着李火旺點了點頭後,轉身就向着佛骨寺的外面走去。
「後會有期了,耳玖,小生諸葛淵,要是碰到解決不了的麻煩,記得來西海的杏島來找小生,雖然能力有限,但是能幫小生還是儘量會幫的。」
書生走了,李火旺站在原地沒動,這書生跟自己的感覺古怪,等他仔細地想了很久之後,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那是在這個世界極其罕見的善意。
這種直接表達出來的善意是第一次,他只在幻覺那邊感受過。
哪怕就是靜心師太也沒有過,因為師太始終都是把善意埋在心裏。
短暫疑惑一會後,李火旺用力搖了搖頭,眼神堅定下來。
「不對!那書生肯定有鬼!不能被他繞進去,我吃的虧已經夠多了,絕對不能再掉到同一個坑裏去。」
李火旺瞥了一眼地上纏着黑線的紡錘,轉身向着旁邊的側殿走去。
今天這件差事,發生的事情遇到的人,都讓李火旺感到十分的彆扭。
但是具體哪裏彆扭又說不上來,仿佛是霧裏看花一樣,始終隔着一層看不清。
等李火旺再次走入偏殿之後,頓時愣住了。
剛剛的四個人如今變成了六個人,旁邊又多了一個心痴和尚,還有一個洪大。
看着他們站在那裏激烈地爭論着什麼,李火旺笑了,「有點意思。」
李火旺拍了拍身上灰塵,整了整身上的道袍,把劍插入劍鞘,抬腳邁過側殿的門檻,加入了他們。
看到李火旺走了進來,裏面的李火旺瞪大眼睛一拍腦門,「好麼,又來一個!」
「此人才算真的耳玖,」
「此人是假的,他是坐忘道。」
兩個心痴和尚同樣用他心通給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李火旺在那兩個心痴和尚身上打量着,一時間既然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坐忘道假扮的,哪一個是陷害自己的真和尚。
一時間殿內吵成一團,當心痴多出了一個來後,鑑別真偽的在作用就失效了,也沒有人能分辨出到底誰是真誰是假。
好幾次都到了大動干戈的時候,可在其他人的勸解下,總算是沒有到動手的地步。
李火旺此刻反而是其中最無所謂的那一個,他不用辨別真假,他就是過來看戲的。
什麼時候等他們掙出一個勝負來,才是自己動手的時候。
看着眼前混亂的一切,李火旺嘴角微微上揚,他會有些能理解坐忘道的想法了。
當事情跟自己無關緊要的時候,這一幕真的很有意思。
「夠了!」一聲憤怒的公鴨嗓子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嘴,扭頭向着殿口看去。
那是記相,他手中提着一個干縮成只有一半大小的腦袋走了進來。
他那稀鬆的眉毛被氣得一抖一抖的,表情異常的難看。
他走人群面前,打量着眼前的兩個相同的李火旺,兩個相同的洪大,兩個相同的心痴和尚。
注視着他們記相舉起手中的人頭,緩緩張嘴說到:「你們還耍什麼耍!這是發財的腦袋!發財早就死了!」
這句話瞬間讓在場所有人如墜冰窟。發財,三元之一的發財就這麼死了,那殺他的人到底有多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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