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二年三月二十九,大楚王師與阿戎十三部會戰於草原柴可托。
柴可托距離大楚邊境一百五十餘里,阿戎歷史上數次揮師中原,都是在此地集合諸部盟誓備戰。
老盛國公作為明面上的大軍統帥,麾下足有九支軍隊可供調遣。
按照之前的安排,盛國公府舊部人數最多的中軍負責與敵軍正面對沖,剩餘的東西南北四路大軍則負責深入草原,從敵側後方包抄圍剿,打擊地方後勤支援以及留存的有生力量。
再有西南西北兩路大軍,由各自的將領帶隊奔襲草原內部,一支部隊負責定點清除阿戎王庭及其附屬部落,一支部隊負責收復被阿戎吞併的北方五國。
至於東南東北兩路大軍,則自帶乾糧,分別奔至阿戎和托依古國、奴爾罕的邊界線附近,一支部隊負責接收托依古國租借給阿戎的邊城,為之後和奴爾罕置換雅特哈城做好準備;而另一支部隊在和奴爾罕的邊界線附近駐防,以保證戰後的領土邊界確認。
「父親,軍中主力盡出,精銳全部投入到前線,後方邊陲只靠守平城那些換防休整的兵將只怕不能守住。」現任盛國公盛向涯陪站在戰車之上,戰車主位站着的,就是年邁的老盛國公盛徊。
「戰鼓敲響之時,朝廷就已調動兵力,陳兵洛都山陰。」盛徊面無表情的看着不斷變化着陣形拼殺的軍士們,捋着鬍鬚說,「這些天來,和咱中軍輪番對戰的,只有阿戎五部。
根據斥候打探的消息,除卻機動回防的兩部人馬外,他們又分出了五部人馬對咱們的抗東南西北四路大軍。
這般算來,他們即使偷襲我方邊城,也不過一隊人馬爾!區區附屬部落之人馬,不足為懼也。」
說到這兒,盛徊瞧了長子一眼,問他:「老大,讓你給苑姐兒呆得信兒,可曾帶去?」
盛向涯面不改色的點點頭:「送信的人見過苑姐兒了。」
聽他這般說,盛徊有些不解:「那小丫頭怎麼沒給回信?」
「苑姐兒政務繁忙,送信的人是在州縣田間尋着她的,因不方便,故而只帶來了口信兒。」
「那你如何不曾言說?」
「因着只是簡單的問候,故而兒子一時忙碌,忘記回稟了。」
盛向涯這般說,盛徊即使不大高興,也沒多言,只是嘟噥:「苑姐兒這時候,應該帶着百姓轉到洛都山裏面了吧?」
「苑姐兒向來有主意,父親毋須過分憂慮。」盛向涯勸了一句,忍不住又說,「父親,據兒子所知,負責應援的大軍統領出自秦家,若是他們放緩馳援腳步,以致阿戎大軍翻過洛都山只怕朝廷內閣未必會定他們貽誤戰機之罪,倒是會把不察之責放到咱們的頭上。」
他說的秦家,就是他與親弟弟盛向潯的外祖家。
自從秦太后得勢,秦家的日子就不大好過。
只是那秦家也是能屈能伸的很,眼瞅着秦太后不肯借勢,加之族裏子弟能力天賦有限,走文臣之路不易,故而打定主意培養子弟從軍。
還真別說,十數載下來,還真出了幾個從軍的種子。
這次負責配合主戰軍行動的支援軍隊裏,負責指揮的那位,就是秦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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