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畔歸的部隊每至夜晚,都會派人嚴密巡邏各條要道,要想從官道入京,要經過他們六個關卡。」
舒琇一邊說一邊將地形圖花了出來:「也就是你們往桃歸書院來了,不然的話,越是晚上越難離開。」
盛苑三個看着她標註出來的關卡,抬頭看向她,驚嘆:「舒琇同學你早有準備啊!連對方的巡邏路線都標註的清清楚楚的。」
舒琇笑了笑:「只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罷了!從去歲,就時常有人在書院外徘徊,我等書院學子自然要有所防範。」
她這樣說,盛苑就當真的聽聽,沒有多說,只問:「舒琇同學可有辦法將我們送到城門附近?」
「法子暫時沒有,不過此刻城門緊閉,你們到了也進不去啊!」
見她雖然表示辦不到,可泰然自若的樣子,卻讓人無比安心,盛苑和安嶼、盧晟對視一眼,紛紛嘿嘿笑了起來。
他們一起將可以攀爬的飛虎爪拿了出來。
舒琇幾個見了,臉上的笑容都僵滯了。
她們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這三個小學童:「你們這是要爬上城牆?」
尤其是見到盛苑三個認真的點頭之後,她們摸着下頜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句:「真能想!」
說來,還是舒琇這人能頂事,驚詫過後,反而就着三個小孩兒手裏的飛虎爪思考起來:「其實,你們要真能攀爬的話,還真有辦法讓你們進城。」
「琇姐!」文妍幾個聞聲,比盛苑三個還驚詫的看了過去。
怎麼着?才接觸了仨小孩兒,就喚醒童趣咯?!
「前提條件是,你們能順利到城門外去。」
盛苑聽她這話,連連點頭應和:「對對對,我們就缺這個辦法!實在是走不出去啊!」
楊畔歸那傢伙太謹慎了,不能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也是巡邏隊伍穿插反覆,要不是她們牽着馬走,說不定要讓他們逮着個五六回了!
「你們在外面是出不去的,要想走,只能到我家的莊子。」
舒琇看着她笑道:「我家莊子有一條小河通向城門方向,划船過去,攀牆而出,就是一片草坡,順着草坡往上爬,最高點就是城門外的官道。」
「那麼一大片地方難道就沒人巡邏?」安嶼這樣一問,舒琇就笑出來。
「這位小同學,你也不想想,草坡正對着城門,楊畔歸得傻成啥樣才會把人手放在容易暴露的地方。」文妍捂着嘴笑。
「他們不可能那樣做,同樣,更不可能放任那裏成為漏洞,所以」盛苑看向舒琇,「看來,同學家的莊子也讓楊畔歸給挪用了?」
「挪用算不上。」舒琇見她想通關節,讚許的點點頭,眼底忽閃着光,「不過是有他們的人把守罷了。」
她說到這兒,笑問盛苑說:「這幾乎是可以順利出城的最簡單的辦法,同樣,也是唯一的辦法就不知,三位敢不敢呢?」….
「當然敢!」盛苑無視了盧晟悄悄扯她胳膊的動作,挺起腰杆子,拍拍肩膀說,「只要你敢幫我們,我就敢接受你們的幫助!」
盧晟想捂眼,他真怕苑姐兒跟這中了激將法。
幸好安嶼一如既往沒心沒肺,見盛苑和舒琇達成一致,就開始嚷嚷着準備行動。
盧晟揉着腦袋,嘆口氣,扭頭跟洛鳶問起了在草坡上匍匐而不被發現的辦法。
直到眾人說得差不多了,準備行動的時候,盛苑想起旁邊屋子呼呼大睡的成棟等人。
「放心吧,指定把他們養的白白胖胖的。」舒琇也安排人在附近盯着了,保證不讓外人打擾到他們。
將自家護衛安排妥當,盛苑三人就按着舒琇
安排,躲在了她家的馬車夾層。
舒琇的馬車較高,中間釘着桌子,桌子底下是跟夾層打通的空間。
這樣設計之後,中間的桌子完全可以伸縮上下不說,還可以盛放東西,更能讓桌子四邊座位上的人將腿腳放下。
盛苑三個躲在桌子底下,舒琇將桌簾往下一放,就能將她們擋得嚴嚴實實的。
在外面看着空間很充裕,實際上,他們仨坐在裏面擠得空間都找不到落腳地兒了。
「你們不要出聲,也不要亂動啊,等到我們將馬車車底打開,你們再從馬車底下跳出來。」舒琇出發前特意提醒他們。
盛苑三人使勁兒點點頭。
待到坐好之後,盛苑三人讓馬車顛得暈暈乎乎的,還要聽着上方傳來的說笑聲和鬥牌聲,只覺不易。
「咱們像不像籠子裏的兔子?」安嶼擠擠盛苑,又擠擠盧晟,感覺還挺不錯,他從來沒有同時挨着倆好友的時候,登時忍不住小聲笑起來。
「」盧晟看着他,很有些好奇,嶼哥兒從來都不會擔憂?!
扭頭想和盛苑吐吐槽,不想這小丫頭已經扮成兔子的三瓣嘴,跟安嶼搖晃着腦袋樂呢!
「」怎麼感覺思考者只有他自己呢!
「你們是真不怕他們把咱一勺燴啊!」
盛苑聽他小聲感慨,看過去,只見他好看的臉上充滿了愁緒,不禁拍拍他肩膀,安撫:「你換個角度想。」
「若這桃歸書院不招咱們,咱們不是在突圍時讓楊畔歸的人抓着,就是在外面凍壞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讓他們看見逮着。
咱們現在雖然有讓她們送到楊畔歸跟前領功的風險,可是同樣還有順利進京的可能!
都說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咱們現在的選擇是最好辦法,你說呢?」
盧晟眨眨眼,嘆氣說:「好吧,我還是想想等到讓楊畔歸捉着的話,怎麼營救咱們自己吧!」
「」盛苑本想跟他說,舒琇大概還是可靠的,可是想到自己認為對方可靠,靠的是直覺,就不好多說了。
倒是安嶼,好奇的瞅着盧晟文:「之前在外面時,你言之鑿鑿的跟我說她們和楊畔歸是兩路人,怎麼你這會兒竟然憂慮這個憂慮那個起來?」
盧晟看着快把小臉兒對準自己的好友,耷拉着腦袋直嘆氣:「那不是當時沒把咱仨安危全數繫於對方身上嘛!」
眼瞅着安嶼有些沒聽懂,他將腦袋朝盛苑那邊兒一扭,傲嬌的哼哼:「當時站着說話不腰疼,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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