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資格裝逼,都有權力裝逼。我們將永遠扞衛人們裝逼的權力。——裝逼者語錄。
電影開場大約10來分鐘,已經點出了主要矛盾。現場大多數人都能看懂,因為他們本就是裝逼者或者面壁者中的一員。但對於其他人,比如郭家的人等就看的一頭霧水。
而對陸叄叄來說,更有恍然大悟之感。她早就疑惑,為何會有如此搞笑的組織,那些面壁者裝逼者怎麼會真的存在?還有什麼法案?如今看來答案就在這裏了。
這個電影是面壁者拍的,他們當然不是為了票房,也不是為了轉型,而是某種更為隱晦的大聲疾呼。當然,電影肯定有藝術加工,真實的未來學討論顯然也不會如此簡單,但其內核應該不會變,其潛藏的危機應該不會變。
電影繼續,鏡頭一轉,面壁者和裝逼者的成立意向文件放在案桌上,一隻胖乎乎的手伸出來,簽下「同意」二字。底下響起一陣掌聲。
鏡頭再轉,來到一間會議室,十幾位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女圍坐一起,牆壁上ppt寫着碩大的「面壁」二字。
「各位的面壁計劃我都收錄了,」中間一人開口,「但眼下的面壁者法案沒有多少資源能給你們揮霍,你們這些方案……只有一個能先實行起來。」
「哪一個?」眾人問。
「那就是由我們北海派提出的增援未來計劃,將最能打的科學家提前進行冬眠,未來為可能出現的空間站爭鬥,提供戰力。」中間這人回答,「你們能做的事,就是提前鍛煉,變得能打。」
「憑什麼?」有人不服,「恕我直言,就算是未來,能上空間站的最低也得是教授級別。這種級別的人怎麼可能通過打架來解決矛盾?」
「怎麼不會?」北海派成員反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空間就這麼點,儀器就這些,指不定就有搶奪實驗資源的可能。屆時誰拳頭大,誰就有理,你總不會想報警吧?警察得坐火箭上來調停。」
「然而再怎麼說,你這只是一個很邊緣的提案。對於面對整體的入侵威脅,並沒有多少實際的戰略戰術價值。除非你真的打算在甦醒來的一刻,用拳頭打爆艦長,然後搶奪指揮權,然後逃跑。」有人直接點出本質。
但北海派的人卻沒有迴避:「我是否會在那一刻逃跑,那需要我在那一刻結合看到的聽到的,分析出結果後,才能判斷。逃跑也不一定是錯誤的選擇!」
一陣沉默,突然有人問:「我們現在有輻射派的推進方案嗎?」
「沒有。」眾人都回答,然後一起轉頭看北海派的成員。
北海派成員只是笑了笑:「我們並不會完全複製小說《三體》中章北海的行動模式,但不可否認我們的提案和他有一定的相似之處。正因如此,我們取名北海派。但也許,這個名字也可能是誤導呢?」
「我仍然必須要提醒你,現在沒有人研究輻射推進,也許在遠未來,輻射推進確實更合適,但這離我們還很遙遠。另外,我們的危機源於少數人的夢境,我們不可能通過這個來說服別人放棄工質推進,你殺光所有人都沒有用。」
「我知道。」
中間這人總結:「說到底,我們現在幾乎動用不了什麼資源,只能做點理論研究,然後就提升一下自己。」
突然,洗腦派的成員接口:「資源的話,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可以吸引民間資本。」
「但我們所有的計劃回報率都極低,時間極長,從幾十年到幾百年,風險也極高,哪個資本願意入住?除非你騙投資。」有人反駁。
「如果我拿出冬眠技術、思想鋼印、基因人類等技術,那些世家大亨也不會心動嗎?」洗腦派回答。
「這聽着都很科幻,而且通常都是邪惡的組織才會用。」有人嘲諷。
「世家大亨不是傻子,這事明顯不合法,一旦查出來,誰都吃不了兜着走。」
「辦法總是有的,關鍵是敢不敢往這個方向走。比如我們嘗試基因技術,優生優育,人工篩選,甚至克隆。說更簡單點,一個大佬想要一個兒子,可以到我這裏來買,我能保證這兒子必定是天才,沒有疾病,體質優秀,甚至性格也可以大致估摸出來。這比他自己費盡生一個,豈不是更好麼?」
「從遊戲的角度,是自建號和買一個號的區別?」有人問。
「那你這得把人圈起來養,和養豬場似的。這中間大量人倫實驗,足以讓你槍斃八百回。」中間這人搖頭否定。
洗腦派成員不由冷笑:「我們既然當了面壁者,還指望人類給我們歌功頌德嗎?哪個面壁者能被人理解?被石頭砸死都算是死的舒服的。」
面壁者會議最終不歡而散,走出大樓,外面驕陽似火烈日當空,遠處傳來蟬鳴鳥叫,路邊的土狗耷拉這腦袋喘氣,一切又那麼的平常。剛剛一堆宏偉計劃,在這一片祥和面前,顯得格外可笑。
而在面壁者這邊停滯不前的時候,裝逼者那邊卻是蒸蒸日上,他們人員壯大,他們到處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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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沒有具體拍什麼大事,僅僅只是拍裝逼者們的日常出行,大家就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這一點。身後大多跟着機械人,衣着怪異,舉止怪異,才華橫溢。抽一雙筷子都要拋接一下,拿筆寫字得先轉一下筆,摘下帽子都得隨手飛到架子上,脫穿衣服往往幅度巨大還伴隨轉圈。
在一個路邊攤上,面壁者北海派成員和裝逼者NO.1聊天,周圍人來人往,兩人都在喝豆漿。只是一個人在正經的喝,另一個托着一個燒瓶喝。就是那種化學實驗的,下端球形的玻璃燒瓶。
「我用紅酒杯,人說我崇洋媚外,我用青花瓷,人說我侮辱傳統。所以我只能用燒瓶喝。」裝逼者解釋道。
「你們整天就不干正事的嗎?」面壁者搖頭。
「對我們來說,這就是正事。」
「和你說一下吧,冬眠技術有所突破了。不過眼下的技術,真的只是字面意義上的冬眠。通過藥物和器材,讓你睡一個冬天,然後必須醒來,再睡一個夏天,一年睡6個月,分兩次,和熊差不多。」面壁者開口。
「這其實也不錯,至少不至於完全脫離社會,壽命又延長了一倍。」裝逼者表示肯定。
「壽命是否真的延長,眼下還沒人能保證,」面壁者回答,「至少要等大批冬眠者的實驗結果出來後,才能肯定。而這個結果,可能要一百多年。」
「這冬眠多少人搶着做?很貴的吧?」
「眼下沒有對外公佈,上層規定只有面壁者和少數特殊人員有資格冬眠。」
「沒有對外公佈?那你還在大街上這麼說出來?」
「沒事,沒有人會相信。特別是說話對象是一個用燒瓶和豆漿的人的時候。」
「看,這就是裝逼的好處,隨便說都不怕人聽,」裝逼者反而很自豪,「下次你也可以試試用燒瓶喝,體驗很新奇。」
面壁者沉默片刻,接着往下說:「關於冬眠,上層給了你們兩個名額。」
「我們不需要。」裝逼者回答。
「好吧。那這兩個名額就拿來賣了。」
「呵呵,」裝逼者搖頭苦笑,「都以為,未來肯定比現在更好麼?」
「畢竟現在科技越來越發達,對於有錢人來說,未來肯定比現在好。」面壁者隨口回答。
「但未來外星人入侵,他們多半又要想念現在了。」裝逼者回答。
「我也是要冬眠的。」面壁者回答。
「增援未來嗎?」裝逼者皺眉思考,「但現在大家都看過《三體》,你真的還能逃跑嗎?」
「為什麼所有人都默認我要逃跑?」面壁者回答,「我是堅定的勝利主義者,我堅信在任何情況下,人類必勝!」
「這不合邏輯。」裝逼者搖頭。
「我不擅長政工教育,如果你是我手下士兵,說出這句話,我一定胖揍你。順帶一提,我的功夫已經達到天權境,」面壁者回答,「你大可以用上你的機械臂和機械人,我們切磋一番。」
「好啊。」裝逼者放下燒瓶,認真起來。
面壁者想起什麼,急忙補上一句:「你的機械人里沒有散彈槍吧?」
「放心吧,這種明顯不合法的東西,就算有我也不可能隨便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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