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寧眼前一片白光,他向前走着,然後白光倏然消失,面前站着兩個人,準確的說是兩名老者。
「金蟾仙人,還有執夷仙人?你們你們是來送我出去的嗎?」
兩名仙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金蟾仙人道:「你很好,佛寶交給你我很放心。」
執夷仙人道:「我們已經確信,你就是軒轅劍的真正繼承人!白磷,你也這麼想是不是?」
白磷仙人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她點了點頭道:「雖然我曾說過只有把佛寶獻給我的人才能得到我的認可,但」她嘆了一口氣,「但我改變主意了,你有資格得到軒轅劍。」
凌寧徹底傻眼了,喃喃道:「但但是我放棄了啊!我不想不想大陸失去劍陣」
三名仙人聞言呵呵直笑,金蟾仙人道:「抱歉,剛剛的一切只是我們的考驗,只有真正放棄它的人,才配擁有它!這點你做的非常好,至於另一位入圍者就遜色多了。」
「你是說軒轅決?」
「不錯,他已經迷失了,可惜。」金蟾仙人搖了搖頭,甚是惋惜。
凌寧腦袋還是有些發蒙,他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考驗,哪些是真的。
執夷仙人明顯看出了他的迷茫,道:「雖然每次進入軒轅秘境的修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哎但他們都太自私了,我們期望的繼承人除了有應有的實力,還應該有一顆仁慈的心,這點你毫無疑問通過了考驗。」
金蟾仙人也呵呵笑道:「很多人都覺得軒轅劍的繼承人的條件會有多苛刻,但他們絕對想不到,那些他們拋棄的東西才是我們考核的重點。」
「雖然你們這麼說,但我總感覺我所做的這些很多人都能做到我的朋友夏詩晴她」凌寧還是不能相信這份幸運真的降臨在自己身上,對他來說他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沒什麼大不了。
「勇氣、智慧、仁愛、力量以及運氣,這些你全都擁有。所以不用再迷茫了,繼承人就是你。」白磷仙人的語氣依舊平淡,但她的目光卻是異常堅定。
凌寧看着她的眼睛,終於確信這不再是考驗,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執夷仙人大袖一揮,道:「好了,走吧!帶你去看看真正的軒轅劍!」
軒轅劍放置在另一個神秘空間,這個空間只有三大仙人同時施展道術才能打開。這是一個純白的空間,在這裏分不清上下左右,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感覺不到。軒轅劍就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以它為中心向外蔓延着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金色法陣,其繁複程度令人看上一眼就發昏,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軒轅劍陣。
軒轅劍和他之前看到的那柄一模一樣,只是眼前的這柄劍已經斷掉了,只剩下一個劍柄和半個斷劍。
「軒轅劍為什麼是斷的?」凌寧不解道。
「你忘了壁畫上的內容嗎?最後一位人皇在使用它將大陸一分為二後,它便斷了。但殘存的劍意依然可以維持整座軒轅劍陣,維持大陸的秩序。」白磷仙人解釋道。
「去吧,將你的血滴在上面,如果它認可你,你就是它的新主人。」執夷仙人道。
凌寧點了點頭,在經歷過「假軒轅劍」後,他的內心已經平靜多了。雖然也沒了之前的激動,但依舊很緊張。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眼前這柄劍上散發出的能量,那是一種如長江大河般波濤洶湧的存在,這股力量真的能認可他嗎?他心裏不由得開始懷疑。
當他把血滴在劍柄上的時候,軒轅劍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一一幅畫面。一個男人背對着他,他望着無數百姓慘遭修士們的瘋狂屠戮,終於張開雙臂,一柄長劍倏然而出,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繼承吾之意志者,收下吾的饋贈吧!」
那道金燦燦的影子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一點,接着一股溫暖的能量包裹住他的身體,他忽然感覺自己的真元又回來了。那股溫暖的能量伴隨着他的真元,一起注入氣海,將他的氣海染上一層金色。他連忙運轉化神決,將這股力量吸收,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氣海在急劇膨脹,幾個呼吸的功夫竟被填滿了!要知道他現在的氣海可以說是浩如煙海,竟在幾個呼吸間將其填滿,可見這股力量的強勁!
他的修為也進階到結丹後期。可惜化神決下一層功法宮主並沒有告訴他,導致這些力量只能一股腦地堆積在氣海,並不能完全消化,不然他一定能突破結丹達到元神期。
「看來和宮主之間還需要一個了斷。」凌寧心中默默想着。離開了她的指點,他的功法只能更換一個,不然就要放她出來跟她和解,但即便他願意,宮主會如他心愿嗎?
三大仙人見他身上的金光消失,便知道他成功了。
金蟾仙人道:「你的功法是否出了問題,不然應該能直接突破到元神期才是。」
執夷仙人也道:「你修煉的功法叫什麼名字,竟能將你的經脈、氣海拓寬的如此驚人,這真是老夫生平未見。」
凌寧道:「我這門功法名為化神決,不知三位仙人是否知曉?」
三大仙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天下功法何其之多,他們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白磷仙人道:「你現在應該可以操縱軒轅劍陣了,你試試。」
凌寧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被塞進一幅玄妙的畫卷,這畫卷上不光有軒轅劍陣的陣圖還有各種權限的說明。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麼軒轅決可以控制這劍陣,是因為劍陣的規則中允許軒轅氏後人可以使用的緣故。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軒轅氏後人的使用權限抹去,從此軒轅氏也和普通修士一樣,只能被劍陣制約,不能再控制劍陣了。
片刻後,凌寧熟悉了劍陣,他手指一點,一道金色的劍氣倏然飛出,接着他又「唰唰唰」幾下,七八道劍氣在空中組成一張劍網,頗為神妙。
執夷仙人道:「你現在可以操作劍陣,就代表你獲得了軒轅劍的認可。你可以將軒轅劍取走,但後果你是知道的,軒轅劍陣會消失。你也可以調整劍陣,但你記住,你只有一次調整的機會,並且需要我們三大仙人的同意!這也是避免後世之人作亂的措施。」
凌寧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能清晰的感知到三大仙人身上被一條看不見的鎖鏈「鎖」在了凡塵大陸上。這大概就是白磷仙人感覺不自在的原因。另外,這條鎖鏈給他的感覺類似於韁繩,如果他想「奴役」三大仙人,讓他們去做一些事情,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但剛剛執夷仙人的話似乎又在暗示他,仙人們也有劍陣的「否決」權,並非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但這種制衡對於有心利用他們的人,簡直是不值一哂。
他看向白磷仙人,認真思索了片刻,道:「三位仙人被圈禁在凡塵大陸很久了吧?我想為三位仙人解開束縛,從此三位不再受劍陣約束。」
白磷仙人顯得異常緊張,激動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凌寧笑道:「自然是真的,在下只把三位當做前輩,不敢有絲毫不敬!」
他一邊說着一邊操控腦海中的畫卷。只一個念頭,三大仙人身上的鎖鏈便消失了。
三大仙人都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敢相信他竟輕而易舉的放棄了奴役他們的大好機會。
執夷仙人道:「年輕人,你很有魄力,老夫現在覺得選擇你真是正確,哈哈哈!」
金蟾仙人也捻着鬍鬚道:「雖然沒了束縛,但老夫和大哥還是會留在大陸上,守護劍陣倒是三妹你終於得償所願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我終於自由了!自由了!哈哈哈哈哈!」白磷仙人忽然仰天長笑,笑着笑着淚水從眼角滑落。她對上凌寧的眼睛,收起笑容深深地一禮,道:「謝謝謝謝你,小寧!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是卓拉該有多好,但可惜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自由!」
凌寧欣然道:「不用客氣,這是你們應得的。兩位仙人都表示會留在大陸,那你呢?飛升上界嗎?」
白磷仙人不自覺地撫摸着小腹,道:「是的,我要飛升靈界。大哥,二哥,我真的希望你們能隨我一起。」
執夷仙人道:「我們兩個老傢伙在凡間界待久了,已經沒勇氣飛升。三妹,大哥是真的為你感到高興。」
金蟾仙人也道:「我們兩個只怕會老死在這裏,三妹你的路還長,祝你一路順風。」
三大仙人之間雖然看起來交流不多,但卻是真的親如兄妹。眼見白磷仙人要飛升,都不禁傷感。
執夷仙人重重嘆了一口氣,對凌寧道:「好吧,最後,你想怎麼做?怎麼調整劍陣?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
「我想」凌寧的目光看向遠方,似是在想着什麼,「我想先見一個人。」
趙國,白馬寺,圓月當空。
凌寧看着身後的齊雲塔愣愣發呆,他明明記得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根本沒有這座塔。蛤蟆潭中大蛤蟆、小蛤蟆、不大不小中蛤蟆依然一個勁兒地朝着月亮「呱呱」直叫。
金蟾仙人道:「怎麼,你覺得詫異?」
凌寧點了點頭,道:「這座齊雲塔不是在軒轅秘境裏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它是一直都在這裏嗎?難道上次我又被幻象所蒙蔽?」
金蟾仙人看着他,露出微笑,一禮道:「阿彌陀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凌寧愣了片刻,然而深深一躬,轉身離去。
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道林大師對他說過的話:「今生種種皆是前生因果,緣起即滅,緣生已空,莫要過分執着。」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是一個虛妄的世界,一切都是被註定好的。當緣起之時,也意味着緣滅也隨之發生。萬事萬物都是因緣和合而成的,緣聚則生,緣散則滅。既然萬事萬物都是「空」,都是「虛」,那為什麼還要去管凡塵大陸上百姓們的死活呢?
凌寧注意到草叢中有一尊破敗的佛像,佛像安安靜靜地倒在地上,任由雜草將它纏繞。傳說中釋迦摩尼原本是一位王子,從小過着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他看到了百姓們的窮苦生活,才下定決心出家,去追尋人生的真諦。
或許佛說「空」是為了讓我們放下執着,變得「無我」而「有他」,而並非消極的活着。當釋迦摩尼成佛後,他沒有選擇隱居,而是普度眾生,這就是他的大慈悲心。
「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
凌寧的耳邊忽然飄起了虛無縹緲的歌聲,不知是誰在低聲的吟唱。
清晨的陽光照在趙國都城的城牆上,大門緩緩開啟,無數百姓商販開始川流不息。凌寧隨着人群進了城,這座飽經戰亂的都城漸漸恢復了生機,再無原來死氣沉沉的模樣。街道上十分乾淨整潔,再無之前「路有凍死骨」般如同人間煉獄的慘狀。不時能看到巡街的兵丁,這些士兵軍容整齊,精神飽滿,在他們身上凌寧看到了久違的樂觀向上。
奢靡的公主府也搖身一變成了「國子監」,不少學子早早的坐在了書案前,開始「搖頭晃腦」的背起了「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郎朗的讀書聲讓凌寧深刻的感受到整個都城像是初升的朝陽般煥發出新的生命,就連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氣都是那麼清新。
王城也沒了之前的森嚴肅殺,而是大門敞開,任由百姓們出入。王城的外城搬進了許多職能部門,像是衙門、巡捕房乃至吏、戶、工、兵、禮、刑六部均在其中。王城的內城由精銳的士兵把守,不少官員進進出出,想來秦非兄妹定是居住在其中。
負責守衛的都是秦非的親兵,自然認識凌寧,見是他來了都喜出望外,連忙通報並帶着他進入內城。內城一改之前的繁華,變得樸素了很多,據這些守衛們說,秦非將城內的珍寶多數變賣,換得的錢全都用在了改善民生上,現在百姓的日子與之前相比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秦非率領一眾人興奮地朝他走來,凌寧遠遠地看見他,見他精神依舊只是鬢間多了許多白髮。他快步迎上去,忽然,他敏銳地察覺到四周有數名宮人的神情不對,他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秦非身上散發出不懷好意的殺氣。而秦非因為太過興奮走的快了些,已經脫離了身後的侍衛們,也就是在這時七八名宮人身形暴起,朝秦非擲出暗器,同時瘋狂地撲上來雙手不停地打出手印!
眾人都嚇了一跳,已經來不及救援!秦非也是一驚,但久經沙場的他早早就察覺到了異常,連忙側身一閃!雖避過了暗器,但接下來漫天的法術卻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過去的!
危急關頭,陡然金光四射,漫天的法術竟然都被一道金色的屏障擋住了,接着那些行刺的宮人竟在同一瞬間被數道金色的光芒削掉了頭顱,身首異處。身體還未發現頭顱已經離開了軀體,竟向前奔跑了數米才「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這詭異的場景縱使在沙場上見慣了生死的秦非也都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
這是凌寧第一次驅使軒轅劍陣對敵,這劍陣的威力比他想像中更加強大,他操縱自如竟沒半分生硬。
這時四周的侍衛們也終於回過神紛紛呼喝着護駕。
「秦兄,別來無恙。」凌寧笑着將秦非從地上拉起。
秦非的臉上多了不少皺紋,滿臉疲憊,顯然是最近太過操勞的緣故。見到凌寧喜不自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凌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回頭對身後的官員道:「今日就到這裏吧,我要陪凌兄走走。」
兩人步入正殿,宏偉的長案上滿是奏摺,可見他平日裏多麼的繁忙。來到內室對坐品茗,凌寧問起秦希的情況,秦非欣然道:「希兒的修為進展很快,她整個人都變了。我是說氣質上的變化,簡直和之前的瘋丫頭判若兩人。我雖然不太懂修士們的境界,但她給我的感覺嗯很強大。前幾天她感覺自己快要突破了,因此一個人出去閉關了,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凌寧點了點頭,道:「她是有天分的,也肯努力,我這個當師傅的成什麼樣子,把徒弟丟在這裏管也不管,真是失職。」
秦非笑了笑,道:「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凌兄就不必自責了。這次回來,是九幽的事情都辦完了?」
凌寧道:「嗯算是吧。但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其實這次我來是想跟秦兄你聊聊,有一個問題始終找不到答案,或許你能幫我解答。」
秦非道:「哦?什麼問題,不妨說說看。」
凌寧神秘一笑,道:「不急,我現在想先看看趙國變成了什麼樣子,秦兄能否帶我逛逛?」
秦非哈哈笑道:「這有何難,來,我帶你四處逛逛。」
兩人換了便裝在城中閒逛,有了凌寧這個「仙師」在身邊秦非也用不着帶什麼侍衛。兩人邊走邊逛,秦非為他指點城中的景色以及城防的部署,他一直忙於政務,現在倒是難得的休息了,整個人也變得精神許多。王城在他的治理下可以說是蒸蒸日上,百姓們的臉上都掛着笑容,再沒了之前的慘澹。
前面的集市上亂鬨鬨的,兩人過去之後才發現原來是一名女人。她懷中抱着一個兩歲的女孩兒,小女孩雙目緊閉神色痛苦,顯然是身患重病。那女人正挨家挨戶的敲門,討要一粒米,她身邊還跟着兩名差役,幫她一起討要。
秦非道:「那女人的孩子病了,很嚴重,宮裏的太醫也束手無策。聽說百家米能救孩子的命,因此在挨家的討要。我本想幫她,但她非要親自討要,我只好派人跟着她。對了,你是否有法子救那孩子?」
凌寧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他用瞳術一眼就看出那女童雙肺泛白,似乎正在被一種某明的病菌吞噬。如果在病發初期或許還能救治,但現在已經是回天乏術,撐不過今天了。或許只能祈禱百家米真的有效,祈禱老天能看在她母愛的份兒上降下奇蹟,挽救那孩子的生命。
午後兩人又出了城,巡遊了附近的村落。相比於九幽村子的空無一人,趙國的村落一片祥和。黃昏炊煙裊裊,村間不時傳來狗兒的叫聲,孩童被父母喊回家吃飯,這大概就是百姓們嚮往的日子吧。
回到城中,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城牆下,凌寧看到了那個女人,她臉色白的像是被打了一層霜,雙目哭的紅腫,血淚順着臉頰流淌下來,已經乾涸。她呆呆地看着懷中已然沒了氣息的女童,雙手佔滿了飯粒。
看來,她的母愛沒能換回她的孩子,老天爺並沒有降下奇蹟。
凌寧和秦非已經見過了太多死亡,兩人麻木的心在這一刻竟也有了一些酸楚。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她,或許她已經死了,在那孩子死去的那一刻,她也死了。
沉默良久,凌寧道:「秦兄,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奇蹟嗎?」
秦非搖了搖頭,道:「我已然不相信那些了。」
凌寧點了點頭,自嘲道:「是啊是啊,我真傻,竟然還會相信那些東西凌兄,有酒麼?」
趙國的核心,權力象徵的皇極殿屋頂上,秦非和凌寧並肩飲酒。今晚的月色甚是明亮,但卻無法驅散他們心中的陰霾。
凌寧道:「秦兄,我聽說你還未稱帝?只是領了一個秦王的名號。」
秦非露出苦笑道:「是啊,他們都勸我稱帝我也知道,是我推翻了趙國,現在自稱秦王可以說是莫名其妙,名不正言不順但說實話我很猶豫,猶豫要不要稱帝。趙國位於西月、南湘、中勝三大帝國的夾縫中,現在三國都派來使臣,想要兵不血刃的把趙國收入版圖中,今天的刺殺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凌寧道:「怎麼,你怕了?」
秦非長嘆一口氣道:「我是怕了,我怕我死了,趙國將不復存在,趙國的子民又將被奴役凌兄,今天還好你在,我相信我的戰士們不輸於任何一國的精銳,我相信我的統帥能力不輸於任何一個將軍,但但當那些修士們將漫天法術擲向我的軍隊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拿什麼去抵擋。大國的背後有宗門扶持,他們可以高枕無憂,而我們這些小國呢?指望奇蹟?指望老天爺的施捨?嘿嘿,那些根本不存在。」
凌寧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秦兄,你知道為什麼奇蹟沒有發生嗎?」凌寧的眼前似乎浮現那女人悲痛欲絕的神情。
「為什麼?」
「因為神明沒有時間去聽一個凡人的吶喊,他們太遙遠了,聽也聽不到。」凌寧用力將手中喝乾的酒罈子砸向天空,似是在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呵呵,是啊,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凌寧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那就讓我們來做神明吧!或許我們不是萬能的,但但至少要努力讓所有人獲得幸福,即便是死去,也能微笑着不虛此生。」
秦非的目光也亮了,他也將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大聲道:「我要稱帝!我要建立一個這樣的國家!我要我的子民都能笑着過完一生!」
兩人相視一笑,他們都明白,他們所說的一切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幻想,但這仍不妨礙他們的決心。如果因為不切實際而放棄前進的步伐,那將是對夢想最大的背叛。
「秦兄,你聽好」凌寧正色道,「三個月之內,凡塵大陸上的所有修士都將撤離,也不再會有宗門操控國家,我將凡塵大陸還給你們,用你的雙手去兌現諾言吧!開啟屬於你自己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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