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尋起身走到窗前,正好看到趙昊已經走到了驛館門口,登上馬車。
她輕聲喃喃道:「蝴蝶翩翩起舞,趙公子,你也好自為之吧。」
在窗邊站立良久,眼見趙昊的馬車走遠,徹底消失在了拐角處,她才回過身。
「請三殿下過來。」
「是。」
門外立刻有侍者答應一聲。
很快,三皇子便走了進來。
「國相大人!」
「三殿下坐下說話吧。」
謝道尋輕聲開口,先在茶几旁坐下來,三皇子則是坐在了對面。
謝道尋道:「剛剛趙昊在三殿下處……」
三皇子臉上陰沉,頓時咬牙切齒道:「國相,那趙昊簡直欺人太甚,我要讓他死!」
「還請國相幫我!」
謝道尋淡淡道:「這裏是大乾,趙昊是侯爵,三殿下還是忍一忍吧。」
三皇子怒道:「國相難道就眼睜睜看着本殿下被人如此欺辱不成?」
「難道我吳國皇室的臉面,就如此被人踐踏不成?」
謝道尋微微皺了皺眉,略作沉吟,道:「三殿下要想報復回來,卻也不難。」
聞聽此言,三皇子頓時眼前一亮,連忙問道:「國相大人教我!」
謝道尋:「以我觀之,那趙昊性格衝動蠻直,三殿下只需在公眾之地挑釁,他必定忍受不住。」
「一旦動起手來,便是各說各話的局面。」
「又值此大戰將起之際,鬧到大乾皇帝那裏,也不敢真把殿下如何。」
「殿下只需挑釁時,多帶幾名武藝高強的侍衛。」
「尋那趙昊報個仇,還是很簡單的事。」
三皇子眼睛瞬間一亮,連忙激動起來。
「不錯不錯,現在是他們大乾害怕我們,而不是我們害怕他們。」
「好,果然還是國相大人看的清楚。」
「就這麼辦!」
說着,他立即站起身來,朝謝道尋行了個禮,快步下樓而去。
望着三皇子離開的背影,謝道尋微微搖了搖頭,嘆出口氣。
旋即,輕聲開口道:「來人。」
門口,一個女侍走進來。
謝道尋吩咐道:「帶人去第一樓接應,待三殿下被打成重傷時,將其抬回來。」
「然後打點好行囊,明日返回吳國。」
「是!」
……
從驛館出來,趙昊就返回了第一樓。
他現在已經能夠確定,蘇姒出事,跟謝道尋應該沒有關係。
可,讓他想不通的是。
既然不是謝道尋。
又會是誰呢?
是誰在後邊操縱此事呢?
想不到。
不過還好,至少他知道了謝道尋的想法。
兩人做了一次還算坦誠的交流。
也算是有了個比較大的收穫。
得知了對方來帝京的具體目的。
謝道尋說的兩個目的,其一,肯定是達不成了。
至於其二,如何讓吳國朝堂朝下,堅定信心,凝聚戰意,他就不知道對方要怎麼做了。
不過,當他剛回到第一樓沒有多久,就看到三皇子帶了一群手下前來用餐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站在三樓,看着樓下三皇子趾高氣昂的樣子,趙昊無奈苦笑了一聲。
原來,她竟是這樣的打算。
見趙昊失笑,身後的武松頓時不解道:「公子,這三皇子擺明是來找事的,公子為何還笑?」
趙昊微微搖頭:「武二哥,讓他們再鬧一會兒,然後你下去,打折他一條腿吧。」
武松面色一變,道:「公子……這畢竟是吳國三皇子,打折一條腿,會不會……」
他倒不是不敢。
只要趙昊確定,他敢對任何人出手。
但,對方畢竟身份在這,不是普通人,吳國的三皇子啊。
若在第一樓斷了腿,後果不堪設想。
趙昊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沒辦法,誰讓我欠了別人的人情呢。」
「按我說的做吧。」
說完,趙昊轉身走回了屋裏。
謝道尋和他坦誠相見,並將此行目的和盤托出,表明不會打他的主意,這當然是一個人情。
而三皇子前來,必定是她挑撥的。
為的,就是第二個目的。
讓吳國朝野上下。
擰成一股繩。
一位皇子,被乾國一位侯爵打斷腿。
這個仇,夠了。
回到屋裏,重新給自己泡了一杯茶,趙昊再次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自己那番話,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也是,一位屍山血海里走出來的存在,豈能因為自己幾句話就產生動搖呢?
喝到第三杯的時候,樓下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沒過多久,就又恢復了正常,第二天下午,吳國使團再次進宮拜會大乾女帝,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後,出宮後立即離開了帝京。
黃昏,城外。
使團的車隊在城西二十里處停了下來。
然後,一道身影鑽進了最前面的馬車車廂之內。
這個人,是趙昊。
謝道尋輕聲道:「能得趙公子相送,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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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昊輕聲一笑:「給國相大人帶了一套瓷器來,這東西現在稀缺,雖然工坊建起來了,但要大規模傳播來開,甚至傳到吳國去,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行。」
謝道尋:「本就欠下了公子一個人情,再得公子贈送瓷器,實在受之有愧。」
趙昊擺擺手:「我把國相大人當成朋友,朋友之間便無需這般客套了。」
謝道尋聞言一笑,點了點頭:「能被公子引為朋友,是我的榮幸。」
趙昊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就不多說了,希望有緣還能再見。」
趙昊從背後取出一隻長條形木匣,直接將木匣放在了謝道尋的腿上。
「這是我送給國相大人的另一件禮物,危急之時能保全性命。」
說完,趙昊起身離去。
不過,剛把車簾掀開一半,他便停下動作,回頭看向了謝道尋。
謝道尋不由輕聲開口道:「公子還有話說?」
趙昊微微一笑,道:「國相大人的易容還是太過粗糙了些,識者面前,還需更仔細些才是。」
說完,徑直跳下車去。
車廂里,謝道尋一怔,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拿出銅鏡來照了照……
「如此毫無破綻,竟還能被他看破。」
「這位趙公子,當真是不簡單呢。」
放下銅鏡,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腿上的長條木匣上。
緩緩將木匣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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