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涵看着末嫵,斷斷續續說:「末嫵,哥哥跟你說,萬一,萬一,哥不行了,你就要和墨寧一起治理好偃國,不要讓百姓流離失所。」偃涵停了一會兒,說:「如果,如果,墨寧想當皇上,你就給他當,天下姓墨,也沒關係,只要能護住百姓就好。」
末嫵淚如雨下,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說:「哥哥,放心,不會有事,我一定會找到月藥神息。」末嫵覺得月藥神息竟有種熟悉感,並不稀奇似的。偃涵捂着胸口,臉色越來越白。
末嫵打開車簾,吩咐禁軍說:「快去找顧偃將軍來。秦同在車內守候,我去找墨寧。」秦同上車看到偃涵的情狀,嚇得臉都白了。末嫵已經不記得母后的囑咐了,要去找墨寧。
可末嫵下車後,竟不知道要往何處找墨寧,此時的末嫵心裏竟然升起一絲害怕的感覺,不禁嘲笑自己:「還剩六日便要完婚,自己竟不知附馬的住處,這天下竟有如我這般心大的新娘。」末嫵只好往戰神將軍府趕。
墨寧自昨天將萬兩黃金送回戰神將軍府,就再沒見過末嫵的面,感覺這時間太漫長,又不想壞了這人間的規矩,私下去皇宮見末嫵,便往戰神將軍俯走去。末嫵在府里大殿上焦急地踱來踱去,然後靜下來,面對着大殿的後牆壁落淚。
墨寧進來,看到末嫵站在大殿,臉上微微一笑,靜悄悄走過去,從後輕輕抱住末。墨寧輕輕轉過末嫵的身體,看到的竟是滿臉淚痕的末嫵,不免吃驚不已:「末嫵,發生何事了?」末嫵帶着哭腔問:「墨寧,你去哪裏?我竟不知去何處找你。」
墨寧輕輕擦去末嫵眼角的淚,輕輕地說:「想我了?」末嫵點點頭,眼淚還是大顆地滾落下來,哭着說:「偃涵哥哥要死了!」墨寧神色一凜,道:「怎麼可能?難道是昨晚的酒?!」
墨寧拉起末嫵的手,飛快地往外跑:「快,帶我去見偃涵,晚了就來不及了。」兩人幾乎是腳不沾地飛着往前跑。早起的人只到粉紅玄青的衣衫邊角在眼前飄過。
皇城門口,偃涵靜靜地躺在馬車裏。清晨末散盡的月藥一縷縷鑽入偃涵的鼻腔,呼吸進胸腔內。秦同嚇得人都傻了,只顧着掉眼淚。當顧偃挑起帘子往裏看里,偃涵的臉色已經由慘白變成微紅,精氣神變得清朗起來,不再捂着胸口,笑着看着秦同,說:「哭什麼,怕我讓你陪葬?」
秦同一聽,頓時不哭了,說:「太……涵哥,你嚇死我了。」馬上,又笑了起來說:「你,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公主都嚇哭了。」顧偃看到這一幕,便放下心來:「涵哥氣色很好,應該無礙了。」
偃涵坐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說:「此地空氣里瀰漫着一股清香,聞來讓人心曠神怡。我下來走走吧。」秦同臉刷地一下就白了,哇地一下就哭出聲來,口裏說着:「迴光返照。涵哥,涵哥,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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