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一個人掀開馬車簾,將瓶中黑色的粉末糊亂拋灑在馬車裏。馬車邊的金二睜了一眼,馬上閉上眼倒了下去。幾人又朝着庭嫵和宮蒼虛而去,情無聲息,走幾步停一下,幾番謹慎之後,到了庭嫵和宮蒼虛的身後,將兩瓶黑色的粉末倒在兩人頭上。為了謹慎,那蒙面漢隨即隱沒在了草叢深入。
睡夢中的庭嫵聞一股腥臭味,睜開眼,微弱的篝火光中,黑色的粉末緩緩飄落。庭嫵的眼睛瞬間睜開,宮蒼虛已經昏迷,斜靠在了庭嫵身上:「心想事成花製成的迷神粉,馬車裏肯定也灑了。」庭嫵凝神感覺周圍的聲息:「周圍有二三十人。」
庭嫵一動也不動,目露寒光,手不由地悄悄伸進了衣袖裏,摸出了銀針,倒底還是放了下來:「我一人脫身很容易,可是還有這麼多人,我得保全他們。」於是裝着昏迷,斜斜地靠在宮蒼虛身上,在斜靠下去的時候,往宮蒼虛的嘴裏塞了一顆凝香丸。
過了一會兒,那蒙面人見四周悄然無聲,都從草樹中走了出來,察看了一下,朝着後面來的一個人道:「都倒了。」後面的那人冷笑一聲,目光陰寒。庭嫵感覺到那個人的氣息,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
一群人將庭嫵和宮蒼虛都扔到了馬車上,和車上的人堆疊在一起,拉起馬車就往回走。庭嫵找了個空的角落,緩緩地坐起來,慢慢往寧庭身邊靠,還往每人口中塞了一顆凝香丸。押車的人蒙面人懷疑地看向馬車,猛地挑起帘子往裏看。庭嫵癱軟地躺着。蒙面人打量了一番,放下車簾。
馬車在一塊大石頭上顛簸了一下,庭嫵眼睛緊緊盯着寧庭。寧庭被顛醒了,眼睛輕輕一抖,小嘴剛要出聲。庭嫵一把捂住。寧庭睜開眼睛,看着庭嫵。庭嫵一手捂着寧庭,一手指了指外面,把手指豎在了唇間。
寧庭眼珠一轉,點了點頭,作了個噓的動作。庭嫵微微一笑,兩人緊惕地注意着外面的動靜。宮蒼虛突然動了一下,嘴裏囁嚅道:「庭嫵。」庭嫵驚得順着車輪的滾動滾到宮蒼虛的身邊,捂住了宮蒼虛的嘴。
宮蒼虛眼睛一轉,看到了馬車內的情形。寧庭睜着眼睛指了指車外。宮蒼虛眼睛一瞪,露出了吃驚的神情,很快便冷靜地點了點頭。外面的蒙面人再次懷疑地看向馬車,竟然直接刺進一劍來。
寒光從宮蒼虛眼角滑過。宮蒼虛借着車滾動的勁,翻身覆在庭嫵身上,劍划過宮蒼虛的腿,幾滴血隨着抽劍的動作濺了出來。宮蒼虛臉色一凝,眉頭輕皺了一下。庭嫵心裏一驚,抬頭看去,臉擦着宮蒼虛的臉頰而過,昏暗的燈光下,宮蒼虛白色的褲子暗了一片。
宮蒼虛卻因庭嫵臉上的溫熱撩撥了心海,心跳加速,臉瞬間就紅了。庭嫵伸手摸了一下宮蒼虛的腿,粘了一手粘粘的血液,抬起來,放到眼前,血液滴落下來。庭嫵看着宮蒼虛,眼神複雜:「若不是宮蒼虛,此時流血的便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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