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寧的眼睛始終看着月光里的庭嫵,靈動,不染一絲凡塵。最後,庭嫵看着墨寧說:「這個故事絕對是真的。」墨寧溫聲道:「你認為是真的便是真的。你要把梅枝收好。」庭嫵說:「保命?我不需要。給你,你是將軍,原國的國柱,命比我重要。」說着,便要把梅枝往墨寧懷裏揣。
墨寧捉住庭嫵的手說:「你的命更重要,你可以救天下蒼生。我染了蟲病,你能治,你若是染了蟲病,我當這原國國柱有何意義。」庭嫵聽到最後一句,心裏「咚」地一跳,生怕自己聽錯了,追着問:「我若染了蟲病,你,你當如何?」
墨寧臉一紅,真心流露一次就好,本將軍的臉皮很薄,掩飾道:「你若染病,寧庭就沒有娘親了。」庭嫵說:「這樣啊,我本就不是寧庭的娘親。」可是說這話時,莫名地感到心虛,到後面連自己都聽不清了,可是卻滿心歡喜。
宮蒼虛在不遠處的陰影里把兩人之間發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心裏一陣酸痛,拳頭不由地攥得青筋暴起,眼神里透着一絲陰狠。遠處,奚月也看到了,心裏泛着酸,輕輕嘆了口氣,安慰自己道:「他只是一介凡人,又怎會是他。」
狐都草原上巫醫的宮殿內。孤跋宇虔誠地跪拜,久久未起。巫醫嘆了口氣,扶起孤跋宇,勸說道:「大皇子,不可如此,被人發現,豈不功虧一簣。」孤跋宇說:「我忘了母妃之死,更忘不了母妃死前的叮囑。」
巫醫道:「好樣的,大皇子。老奴也記着呢,你是我們孤跋氏唯一的血脈了。」兩人對坐着,過了好一會兒。孤跋宇說:「巫醫,緱嘎辛會不會發現乾梅枝被我們換了?」巫醫說:「應該不會。」「我們的大軍駐在雲疆邊境,必須要削梅枝送過去。」孤跋宇苦惱地說。
巫醫說:「時機未成熟,務必穩住緱嘎辛。這樣,你先把乾梅枝密送到悍跋軍手中。同時,又向緱嘎辛要乾梅枝,讓他確信他手中的乾梅枝就是雪嶺梅枝。」「很好。他定會提條件的,不妨佯裝為難地答應他。」孤跋宇神情堅定地說。「孩子,你長大了,能屈能伸方能成事。」巫醫看着宮殿外,遼闊的草原,兩眼出神。
緱修吾回到臨王府,只見眾人神情惶恐地圍坐在一起,外圍燃着一圈火帶,不遠處就有幾隻白里透着金黃的面髓蟲。緱修吾笑着說:「喲,這是烤全羊呢,還是烤乳牛?」面髓蟲快速地往後退。楚卉見狀,鬆了一口氣:「二皇子,你這是去哪兒呢?等着你救命呢!」
眾人一聽,惶恐的神色一掃而光:「二皇子身上,可是有乾梅枝?真是太好了。」楚卉從火圈中躍了出來,拉着緱修吾的手臂說:「我今日被禁在此地了,大軍如何了?」緱緱修吾不動聲色地挪開了手臂說:「大軍已到,可是若沒有乾梅枝,到了比不到更麻煩。」楚卉說:「大汗一定會給的。」緱修吾一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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