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大畫家 第六百八十一章 偵探貓的秘密(下)注大家國慶快樂!

    「家門口總有條河,有條江,永定河或者金沙江。因此,就算萬一真有一天,日本人逼的大家無路可退,無處可去,那麼中國的讀書人,還是永遠有一條退路的嘛。」

    ——林徽音女士——

    蔻蔻把腿突然就從顧為經的手中抽了出來,她在石頭上直直的坐起身,就那麼盯着顧為經看。

    犟犟的。

    臉板着。

    一動不動。

    她像是要用眼神把顧為經嘴裏的話給硬生生的頂回去。

    顧為經全然不管蔻蔻眼神中冷冷的憤怒。

    沒有察覺,或者察覺了裝作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回應,他只是避開了蔻蔻的臉,側過頭看着湖面,低聲說道。

    「蔻蔻,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我在海外的銀行有個賬戶,定期可能會有錢打進來,之前我做了一個賬戶託管——」

    《小王子》的版權分成能夠收很久很久。

    插畫家為這種名著畫插畫,簽銷售分成合同的好處就在這裏。

    一年兩年,它肯定是賣不過那些特別暢銷的爆款或者名人自傳的。

    這類項目最大的優點是銷量很穩定。

    從最開始的銷量頂峰迴落以後,就算沒有出版社的宣發和曝光,也能靠着讀者的口耳相傳,穩定每周幾百冊的一賣賣個幾十年去,要是好運能被一些學校列入集體採購計劃,算下來更是一筆非常大的錢。

    而且如果畫師的插畫稿畫的足夠經典的話,還會有各種各樣的授權費用可以拿。

    做出一部成功的書就能讓一個家庭衣食無憂的過上一輩子。

    比如《柳林風聲》。

    如今像是東夏、日韓、法國等等,世界各地國家在計劃引入《柳林風聲》進行再翻譯出版的時候,本地的出版公司想要使用謝潑德的原本插畫集的授權費用,其實是要比購買《柳林風聲》原作者肯尼斯·格林厄姆的童話文本的文字版權費用要更高的。

    插畫甚至比原本的童話故事更加深入人心。

    顧為經給美泉宮事務所打電話,把這筆版權收入分成了兩份。

    如果他不取消託管的話。

    其中百分之七十五的錢,會打給爺爺顧童祥,而剩下四分之一的收入,則希望以贈予的形式,轉讓給蔻蔻。

    「這些錢我希望你不要拒絕」

    「閉嘴。」

    「之後會有——」

    「我說了閉嘴,閉嘴,閉嘴,你是聽不懂話麼?」

    蔻蔻推了顧為經一把。

    不是那種情人之間旖旎的,打情罵俏的輕輕拍打,而是非常憤怒的一推。

    如果不是蔻蔻又眼明手快的扯了他一下。

    顧為經差點直接翻身,跌坐到石頭後方的水塘里去了。

    他這才止住了話頭,抬起頭來。

    蔻蔻小姐正目光灼灼的瞪着他看。

    她清清亮亮的眸子裏所蓄着的光,與其說是可愛,不如說是憤怒。

    「我——」

    「閉嘴。」

    蔻蔻再一次的說道,她盯着年輕人的臉,直視着他的眼睛。

    「顧為經」穿連衣裙的姑娘緩緩的開口。

    「不用解釋,你的秘密我知道。」她說。

    「或許酒井小姐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我知道的。」

    空氣中安靜了下來,只有輕風吹拂着四周的草梗花葉交疊搖曳的沙沙聲音。

    良久。

    顧為經輕輕點點頭。

    「我相信的。」他說。

    他不清楚蔻蔻小姐是怎麼知道的這一切。

    但是沒有關係。

    蔻蔻從來都是這麼可愛,這麼機敏,這麼有靈氣,這麼能八婆的妹子。

    無論何時何地。

    她從來都能猜到自己的心,不講邏輯,不講方法,她就是能。

    所以。

    蔻蔻就算能知道這一切,顧為經也並不覺得奇怪。

    「這不是一定的分別,這不是,我不騙你,真的。」

    年輕人望着女孩的倔強的臉,輕聲解釋道,「只是明天,我會把自己的畫交給豪哥,這是攤牌,也是我給他的最後回答。我不知道會迎來什麼樣的結果,因此,我想提前把該說明的事情都交代好,不留下任何遺憾。我不是說我們從此就會天各一方了,我只是說——」

    「所以我不要你講這麼惡了吧心的話,我不要聽你像分配遺產一樣分配要留多少錢給我,我也不想要你給我的小手串,什麼留給紀念,什麼看到它就想起我。太噁心了,你以為在演言情劇麼?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蔻蔻甩着頭髮,黑色的直發像是漫捲的綢緞一樣,在風中微微的起落。

    「我才不乎你在手鍊上刻了什麼。是芝麻開門,是佛經,還是泰勒·斯威夫特的歌,我都不在乎,這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就算它能自己在那裏跟個八音盒一樣禪唱陣陣,口吐蓮花,它對我來說也是沒有意義的,懂麼?」

    「它都是狗屁,你懂麼!什麼東西,它都抵不過活生生的人陪在你身邊,對你笑,和你說話,唱歌給你聽,你唱歌給她聽,懂麼?」蔻蔻抓住顧為經的袖子。

    「我願意拿世界上的所有手串,所有黃金,所有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去換讓我媽媽多陪我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你能明白麼!」

    「顧為經,你這個大豬頭。」

    「你懂我在說什麼麼!」

    「你懂麼!」

    顧為經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蔻蔻發這麼大的火,生這麼大的氣。

    從來都沒有。

    她憤怒的緊咬着牙,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手緊緊的拉着顧為經的袖子。

    顧為經也不說話。

    他不反抗,不解釋,不回答就這麼默默的看着對方,聽着姑娘在他的耳邊說不清到底是憤怒還是悲傷的訴說。

    年輕人這幅溫溫吞吞看着她不說話的模樣,讓蔻蔻小姐更生氣了。

    她惱火的想把掌心中的小手串拋在湖中扔掉。

    拋出前的一剎那。

    她的目光對上了顧為經的眼睛。

    一瞬。

    蔻蔻還是沒來由的心軟了。

    她用小指勾住了手鍊,轉過身,張開懷抱,輕輕的抱住了顧為經。

    「嘿,顧為經,我會和你在一起的。」

    她不再罵了。

    蔻蔻就是性格百變的妹子,忽的,剛剛的狂怒和冷光都從臉上褪去了,或許它們本來就沒有真的存在過。

    她只是把頭埋在顧為經的胸口,輕聲的對他說。

    「我會和你在一起的。」

    「那天晚上,你在為我跳舞的時候,你其實就知道了我會怎麼選,不是麼?」顧為經抱着懷裏的蔻蔻,指尖穿過她腦後的長髮。

    蔻蔻的貼着他的心口。

    她沒有點頭或者搖頭,說是或者不是。

    她只是輕聲的安慰道:「顧為經,我會和你在一起的,別害怕。」

    顧為經輕輕的搖搖頭。

    「所以蔻蔻小姐,你更應該要離開了。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需要你陪着,你的父親,你的阿姨,你說的,沒有你他們該怎麼辦啊?他們都不如你堅強,不是麼。還有我的爺爺,老爺子年紀大了,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希望你能替我去看他,還有這個幸好,你剛剛拉住了我,否則這次掉到了湖裏去,還真有點麻煩。」

    顧為經從口袋裏拿出了個小信封。

    他打開,裏面裝着管家替他提前取出來的機票。

    「我前天晚上,管你要了你的護照號碼和影印頁,就是為了這個。」

    過去大量的畫展都是不報銷路費,這些成本基本上都是由畫家們的簽約畫廊承擔。

    很多非洲或者第三世界國家的藝術家成名後,經常會在傳記或者記者採訪的時候抱怨,六七十年代那會兒,他們這樣的畫家即使成功殺入了一些大型雙年展,往往也會因為支付不起跨國機票和酒店的開支而缺席。

    但如今。

    隨着國際雙年展規模一屆比一屆大,一個比一個層次高端。

    學生展、外圍展有的還需要開銷自理。

    為主展區、大師展區的入圍參賽藝術家們報銷來往機票和酒店套房,都快成為標配的待遇了。

    類似中東沙特的一些財大氣粗的攝影比賽,藝術比賽,只要能入圍就是頭等艙伺候。

    新加坡雙年展不像之前的那個Scholastic出版集團的寫作與藝術大師獎,因為只有幾位候選人的緣故,所以很土豪的可以讓所有的候選嘉賓都攜帶家人組團去紐約吃喝玩樂。

    這種國際雙年展參展的畫家要多不少,待遇也就相應的要低一些。

    但獅城方面還是提供了這類雙年展邀請函標準搭配的兩個商務艙機票和酒店的兌換報銷名額。

    它一般是提供給藝術家本人和他(或她)的伴侶、子女的。

    他和勝子都一人有兩個名額。

    顧童祥這段時間,又要殺去倫敦的馬仕畫廊分部。

    所以,顧為經兌換了一張機票,另外的一張機票名額,他用不上,就一直空閒了下來。

    昨天。

    他把這張機票用蔻蔻的護照兌換了。

    「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大型雙年展。」

    顧為經抱着蔻蔻輕聲說道。

    他本想用開玩笑似的語氣調侃的說,希望這不是最後一個。

    但話才出口了一半,他感受着懷裏女孩子的溫度,顧為經又吞了回去。

    他只是笑了一下。

    「蔻蔻,你知道我的那麼多秘密,所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去不了的話,你更應該要替我去看看,不是麼?代替我去看看我人生中第一個國際畫展,到底是什麼樣子。


    「有人告訴我,我會奪得這次雙年展的金獎呢。你要去看看,他說的對不對。」

    「這是我的願望,蔻蔻小姐這麼厲害,你一定會替我完成的,不是麼?」

    蔻蔻沒有說話。

    顧為經能感受到,自己懷中女子的身體在微微的起伏。

    蔻蔻是個粉粉嫩嫩,總能讓他想到流光或者水波這樣的詞彙的好姑娘。

    可抱在懷裏的時候,她不是那種綿乎乎的女孩。

    她的身體的繃的很緊,也不是硬邦邦的緊,她經過舞蹈千百次錘鍊後的肌肉線條,仿佛是素描畫家筆下凝聚了一個人的神魂精華的曲線。

    顧為經抱着她,總是覺得自己像是抱住了一團沙海。

    那種乾爽的,熱乎乎的,被日頭蒸洗的又清又甘的沙丘,帶着太陽光的清新味道,她身體的曲線就是沙脊上被自然的風吹出來的曲線極細極軟,如同水波一般的流沙。

    蔻蔻的身體在顧為經的懷中隨着二人的呼吸起伏。

    似是沙海在流風中共鳴和震盪。

    「讓你的家人今天也就離開吧,請不要拒絕我的提議。還有阿旺,把阿旺也帶去。那些錢,如果你不想拿,就當是以後替我養阿旺大王的錢了。」

    顧為經對着風說道。

    「她可凶了,但她一直很聽你的話。」

    ——

    『時間:2023.6.30日晚』

    『距離去往新加坡的航班起飛時間剩餘:+12小時21分36秒』

    顧為經將最後一封寫給樹懶先生的信寫完,裝進信封里,用膠水封上口,然後和其他的幾封他之前已經寫好的信件都裝在一起,收進一邊的大的快遞郵袋裏。

    「如沒有新的安排,請於2023年7月5日後打開——」

    顧為經用馬克筆,以英語在快遞袋上寫上備註,然後走出門,讓外面的會館的貼身管家將這封快遞袋寄到他寫好的地址。

    這封郵袋還是交給美泉宮事務所的戴森小哥的。

    如果自己之後再不聯繫對方,他就會按照自己寫好的約定,在五天之後,打開這個袋子,把裏面裝着的每一封信,都按照他寫的地址,送到每一位所對應的人手中。

    這些信里有給爺爺、嬸嬸的。

    有給蔻蔻的。

    有給酒井小姐的。

    還有一封是給樹懶先生的。

    顧為經本來想最後也給久未謀面的爸爸媽媽也各寫一封信,提起筆來,猶豫了半天,又發現太陌生了,陌生到實在沒有什麼能說的。

    遂作罷。

    他把那個茉莉基金會留給了阿萊大叔,把賬戶里大部分的錢留給了自己的爺爺,剩下的錢給了蔻蔻。

    把自己參加畫展的作品的所有權贈送給了酒井小姐。

    顧為經給了爺爺錢,給了蔻蔻錢,唯獨沒有留給酒井小姐錢,是因為他知道,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勝子要比他要有錢的多。

    他的錢不會讓對方的人生過的有任何的改變,何必要故作姿態呢。

    他希望留給勝子一些更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除了參加獅城雙年展的畫作,連同那張《雷雨天的老教堂》的老畫,顧為經也在信中把它留給了酒井勝子。

    他本想額外在贈予時註明,如果這幅畫未來要被出售或者上拍賣場,那麼所獲得的一半收入同樣也將歸自己爺爺所有。

    後來想想。

    算了。

    這同樣也沒有任何必要。

    如果學界並不認可這幅《雷雨天的老教堂》是人類歷史上現存的「第一幅」女性印象派畫家的作品,那麼這種畫當場普通的老畫來賣,也就是四、五萬美元左右的價格。

    如果在未來。

    學界真的認可了他們論文的結論,或者找到了更加有力的能佐證他們觀點的論據,那麼這幅畫也許將會賣的很貴,非常非常的貴。

    自家顧老頭穿西裝、讀海明威,聽武俠歌曲,買米諾地爾生髮劑,又能花上幾個錢呢?

    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開銷。

    光是《小王子》的一筆分成,就能讓他們一家人富足的生活半個世紀了。

    而如果顧林萬一真的改不回來那麼留下太多的錢,反而未必是什麼好事。

    以顧為經對酒井小姐一家的了解。

    勝子很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去出售這幅畫的。

    而酒井大叔和酒井太太也沒有任何理由會逼迫自己的女兒會賣畫。

    他們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但顧為經要是真的規定了一個銷售分成什麼的。

    等個二、三十年。

    跳出來逼勝子賣畫的,搞不好就是自家人了。到時候,也許兩家人之間,場面會弄的很難看。

    都別說兩家人了。

    大畫家的遺產管理委員會裏,為了到底賣不賣畫,一幅畫到底能賣多少錢,自家人撕扯個你死我活的案例都比比皆是。

    顧為經一萬個不想事情會這樣發展,但就像他也不想堂姐接觸到賭博一樣,很多事情的後果還是最好要提前考慮到。

    何必呢?

    他還是不給自家人埋雷了。

    最後。

    顧為經把他收藏在畫桶里的那幾幅《小王子》的插畫原稿,全部都贈送給了樹懶先生,以此來表示對這幾個月來,對方對自己幫助的答謝。

    這樣的答謝和對方的付出當然是不對等的。

    很遺憾。

    他現在能夠去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他手頭也只有這些插畫的原稿。

    顧為經看着管家向他躬身後,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會館的走廊中,他在腦海中靜靜的想了一遍,確定把所有的一切都考慮好了,給每個關心他的人都寫了信,留了話。

    他側過頭。

    看着屋裏的貓砂盆和塑料貓窩。

    貓窩裏是空的,那隻胖胖的,滾圓滾圓的貓,已經被蔻蔻小姐離開的時候,裝在籠子裏抱走了。

    「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給你餵個貓糧罐頭吃。」

    顧為經對着貓窩輕輕的說。

    他轉過身,邁步走入了西河會館深邃的走廊之中。

    ——

    『時間:2023.6.30日午夜』

    『距離去往新加坡的航班起飛時間剩餘:+8小時19分52秒』

    在最後動筆之前。

    顧為經花了幾個小時,在這間空曠的畫室里踱着步,他和這裏的每一幅作品都長久的對視,為牆上的每一幅畫都施加了書畫鑑定術。

    最終,他又一次的站在了那幅《教父》的畫像對視。

    風從顧為經進入畫室後打開的窗戶中吹拂了進來,窗簾像是少女的衣帶一般的微微搖擺,翻卷的掃過年輕人的臉。

    他不動不笑也不哭。

    面無表情。

    畫室里的年輕人和畫像里的老人目光對視在一起,像是兩尊雕像彼此對峙。

    顧為經在畫面的筆觸前,想像着豪哥的一生,想像着一個鄉村中走出來的年輕人是如何一步步的成為這間巨大的會館的主人的,想像着他在這件畫室里,動筆作畫時的心情。

    「教父,別騙自己了,陳老闆。」

    他張開嘴,在空無一人的畫室里輕輕的說道:「你為了走到今天,到底做了多少的惡啊。」

    顧為經轉過身,走到畫架之前。

    點燃了最後一根庫存的繆斯女神的賜福小蠟燭。

    他龍飛鳳舞。

    他一氣呵成。

    顧為經鬆開畫筆,油畫的筆刷從指尖垂落,掉到了地上,在光潔的柚木地板上砸出了一個小印子。

    顧為經也像是脫力了一樣,慢慢的坐倒在了地板之上。

    汗水一滴又一滴的從他的額頭上滴下,把年輕人額間的頭髮,沾成了一縷一縷的。

    最後半個多小時的作畫時間,他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整個人都被汗水打透了。

    可當年輕人的眼神看向身前的作品的時候,顧為經的眸子深處,卻浮現出了釋然的,快慰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現在心跳的很快。

    他不知道那是開心還是害怕?

    大概是怕的吧。

    他畢竟只有十八歲,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孤身一人面對豪哥的時候,面對未知的命運的時候,怎麼可能不怕呢?

    可顧為經大概也是開心的。

    他是一個畫家呀!

    一個夢想着成為藝術家的人,當他真的第一次從筆尖畫出一幅這樣的作品的時候,他又怎麼可能不覺得開心呢?

    他有怎麼可能不想笑呢?

    這不同於系統面板上提供的那些激活後,好像通過另外一個靈魂,另外一個身體作畫的技能。

    這種感覺親切而直接,帶着宛如呼吸的溫度與熱意。

    畫面上的每一個筆觸,都是顧為經用心血滴上去的。

    因此。

    這種快意也是仿佛直接反饋施加在他的靈魂之上的,比心中的恐懼與害怕更高層次的快慰來自藝術之魂的欣喜若狂。

    在他的自由經驗值消耗的只剩下最後不到兩千點的時候。

    顧為經完成了畫布上的最後一筆修飾。

    而系統面板上也閃過了有關這幅畫的提示——

    【作品名:《人間喧囂》】

    【素描技法:Lv.7大師畫家一階(1/100000)】

    【油畫技法:Lv.7大師畫家一階(1/100000)】

    【情感:妙筆生花】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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