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公主進宮告狀了。
皇帝連夜賜下一柄戒尺,送給靖西王府。
夜裏,小霸王被打的屁股開花,靖西王親自抽了他二十戒尺。
謝玉舟長這麼大,第一次挨打。
靖西王妃受不住刺激,生生氣暈過去。
「朝朝,幸好有你。他一來便搶我的佩劍。」
「我外祖父是武將,後來他戰死沙場了。這是他生前送我的周歲禮物。我捨不得送人」六皇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昨兒,他用硯台傷我,母妃哭了好久。怪自己身份低,不能給我撐腰。」
「靖西王曾為父皇擋過一刀,父皇偏愛他。我還以為要吃個悶虧呢。」雖然,昨日父皇賞了寶物彌補他,可他心裏不開心。
誰知道,他踢昭陽公主這塊鐵板了。
「你真笨,他欺你,你就狠狠打回去。」
「你是皇子,他還能殺了你嗎?最多關幾日禁閉」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慣着他?」
「遇到熊孩子,你就要比他更熊更瘋。」陸朝朝恨鐵不成鋼。
六皇子軟綿綿道:「我知道啦,謝謝朝朝。」
陸朝朝出宮後,還特意繞道去靖西王府聽哭聲。
謝玉舟哭的有多大聲,她便笑的有多開心。
第二日。
天不見亮,便聽得門外打打殺殺,吵鬧不已。
「怎麼回事?」陸朝朝正要上學,站在門口聽得拐角傳來哭鬧聲,很是好奇。
小廝面色驚疑不定。
「過去看看。」陸朝朝坐在馬車上。
穿過長街,四處都是哭鬧聲。
陸朝朝老遠便瞧見姜雲錦了。
姜雲錦一張臉煞白,丫鬟幾乎扶不住她。
周遭小攤販連生意都不做了,認真圍觀八卦。
「忠勇侯府啊呸,已經奪爵了,什麼侯府!!陸大人長子,陸景淮,被媳婦兒捉姦了!」小攤販面上滿是震驚。
天吶,捉的還是他和三個大漢,不得不說的故事。
「小孩子家家,不要聽八卦。」玉書捂住陸朝朝耳朵。
而自己呢,耳朵高高支起。
「怎麼回事,仔細說來!」玉書壓根沒注意,自己捂住了陸朝朝後腦勺,只專心吃瓜。
攤販眉飛色舞:「這幾日不是會試麼?」
「誰能想到,陸景淮竟不曾參加會試!」
「他那妻子姜夫人,無意中瞧見他的身影,懷疑他養外室。便讓人跟蹤他!」
「帶着人去捉姦,竟捉到他與三個大漢!」
「嘖,你們沒瞧見現場,眼睛都要瞎了!求一雙沒看過的眼睛!!」
滿京譁然啊,早上他連鋪子都不開,趕過來湊熱鬧。
「這會滿京城都鬧遍了,陸大人面上無光,方才趕過來,甩了他兩巴掌直喊家門不幸呢!」
「陸景淮怕是完了。」
藥堂小夥計磕着瓜子跑出來作證:「陸景淮原本就是個浪蕩子。是個男女通吃,混不吝的!拿了好幾次傷藥,都是傷在臀部呢」
「上回他還拿了蒙汗藥,還有那等助興的藥物。」雖然他帶着面具,可藥堂小夥計一眼就認出了他。
玉書眼睛瞪如銅鈴:「天吶,玩的真花!」
姜雲錦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她感受到陸景淮要殺人似的目光,叫苦不迭。
她壓根沒想鬧大啊。
可誰想到,大門推開的那一刻。
外邊湧出無數小乞丐,大喊「抓姦了抓姦了,將她架在火上烤。壓根沒有回頭的餘地。」
此刻姜雲錦死咬着唇:「我要和離!」
「陸景淮騙得我好苦啊!」姜雲錦已經沒有回頭路,她若回去,陸景淮會打死她的。
姜雲錦當即帶着人回娘家。
這場鬧劇,鬧得沸沸揚揚。
「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陸大人養外室十八年,遭反噬了吧?」
「這就是報應啊。他養外室十八年,生個兒子養壯漢!」
陸朝朝瞥了眼混在人群中的小乞丐,朝着他們眯了眯眼睛。
「彪哥,彪哥」刀疤趴在車窗前,對着陸朝朝道。
「您讓咱們盯着他,還真盯出問題了。」
「這回可不是咱們兄弟不給他活路。實在這小子心毒。」
「這小子,真敢想啊。」
「他帶着蒙汗藥,原是想將硯書公子騙過去,他想毀了硯書公子!兄弟們哪敢讓他得手,直接將他打暈送回去了。」
「他那包蒙汗藥,還有助興的東西,都給他吃了!」
陸朝朝眉頭一皺。
「他可真敢想!」
「乾的漂亮。」
陸朝朝從兜里掏出兩塊金元寶:「請兄弟們喝個茶。辛苦大家啦」陸朝朝毫無公主架子,依舊和大家稱兄道弟。
刀疤接過銀子:「多謝彪哥。您放心吧,咱們盯着呢。」
「還是彪哥的名字好聽,昭陽公主不如彪哥響亮。」丐幫的兄弟們,大多只知彪哥,不知昭陽公主。
待刀疤離開,玉書才氣沖沖道。
「奴婢真蠢,方才瞧見陸景淮的慘狀,竟有些同情他。」玉書氣得臉色發青。
「他想將那些骯髒手段用在大少爺身上,如今,只能算他罪有應得!!」大少爺癱瘓十年,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
若再遭受此事,無異於滅頂之災。
「活該,罪有應得!」
此刻的陸遠澤,當真氣到了極致。
他手中捏着皮鞭,凶神惡煞的看着陸景淮:「你為什麼沒去會試?」
「你怎麼沒去會試?」
「你什麼時候喜歡男人的?」陸遠澤字字泣血,仿佛遭受巨大打擊。
抓着鞭子,站都站不穩。
「我為了你,拋下硯書,拋下嫡子嫡女,拋下正妻,只為了讓你進門,有個正經身份。你怎能不去會試?你怎能與男人苟合?!」陸遠澤心口劇痛。
陸景淮渾身發軟,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眼中閃過一抹憎恨。
為什麼不是陸硯書?
為什麼不是陸硯書!!
陸遠澤一鞭子又一鞭子往他身上抽,抽的他皮開肉綻。
「你說要考狀元,你說要光耀門楣,你的學問都學到狗肚子了嗎?」陸遠澤大聲質問。
裴氏跪在地上,神情慌亂:「景淮定是被人算計的,他定是被人算計了!」
陸遠澤一鞭子抽在裴氏身上,痛得裴氏嗷嗷直叫。
痛得在地上打滾。
「算計?他去藥堂買了幾次傷藥,全都是算計嗎?」陸遠澤不敢想啊。
簡直不敢想。
「他與小娘私通,害死小娘也就罷了。如今竟越發不要臉!」
「是了,裴氏你就是個不要臉的,你就是個無媒苟合的外室,兒子又能好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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