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百思不得其解,便走上前仔細觀察金佛。難道,還有什麼寓意不成?
可看着看着,突的跳起來:「師父!!」
他震驚的指着蓮台,哆哆嗦嗦着聲音帶着哭腔:「誰給金佛蓮台挖了個洞!!!!」
天殺的,誰敢偷佛子金身啊!!
這可是佛子金身!
純金打造的金身和蓮台!!
此刻,角落竟缺了一大塊金子!他方才不曾細看,此刻繞着走一圈,才發覺蓮台缺了一大塊!
「哪個小賊,竟偷到佛子面前!就不怕遭報應嗎?!」
「這滿殿神佛看着呢!!」小沙彌都快哭出聲,明日就有菩薩下凡論道,這可如何是好?
「明明下午弟子擦拭金身時,蓮台還完完整整呢。」
「今日下午,只有昭陽公主一行人進來過。」
說着說着,小沙彌聲音越來越小,眼中竟有一絲不可置信。下午時,只有謝玉舟撅着屁股躲在後邊
小沙彌眼前一黑。
大祭司少見的崩潰,深深吸口氣:「順其自然吧,一切,上天自有安排。」
心裏卻琢磨着,咱家佛子,不會回不來了吧?
謝玉舟爬上馬車,便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疙瘩:「嘖嘖,這金疙瘩好重」
燭墨一臉驚悚的看着他:「你連菩薩的東西都敢偷!」
謝玉舟下巴一揚:「這供奉的是佛子金身,他們說我是佛子轉世。那怎麼算是偷呢?自己的東西,拿點怎麼了?」
燭墨???
他竟然說的有點道理。
「這可是我的老婆本,娶媳婦兒要錢咧。燭墨,你娶媳婦兒花了多少錢?給了多少聘禮?」
燭墨一臉愧疚:「龍族的財產,都被鳳族那隻鳳凰繼承。」
「私產又被花妖所騙。」
「阿梧心性單純,不為名利,是我虧欠她。」燭墨頗有幾分愧疚。
「我已經想清楚,阿梧生產前,定要回族中一趟。想盡法子與鳳族公主和離,總歸要給阿梧和孩子一個名分。斷不能再委屈她」
他如今有子嗣,龍族看重血脈,總歸要幫着想法子的。
陸朝朝瞥他一眼,沒說話。
待馬車停在驛館,奶娘便急匆匆出來,行禮後才接過善善。
見善善滿臉疲憊,身上通紅一片,似乎被灼傷,心頭不自覺的心疼。
奶娘雖心疼,但再無之前的心性。
公主雖六歲不到,但做事極有分寸。下午時,她真是瘋魔了
竟敢質問公主。
「給善善擦一些軟膏,明日醒來就會好轉。」陸朝朝先去看了幾個弟子,宗白已經連神力都度不進去。
隨時都在潰散的邊緣。
她在房中坐了許久。
出來時,四處已經點起蓮花燈。
「朝朝,用些晚膳吧。夜裏你什麼也沒吃」阿蠻端着她喜愛的吃食,陸朝朝隨意用了幾口便放下。
燭墨將一切打點妥當,便坐在院中蓮花燈下用刀削玩具。
「雖然不知咱倆的孩子是男是女,但我的孩子,必定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
「阿梧,在你臨產前,我必定回龍族解決前妻。風風光光迎你和孩子進門。」
阿梧坐在燈下,輕輕撫着肚子,笑的溫柔。
「好。」風吹散她的聲音,仿佛藏着幾分凌厲。
夜裏。
善善白日裏被刺激,夜裏總覺得心中壓着一團火氣。
那種生命不受掌控,要依靠別人施捨而活的憋屈,讓他有幾分不適。甚至想起今日憋屈,眼中壓不住的殺氣。
感受到他的不甘,耳邊又開始出現蠱惑聲。
一陣比一陣強烈。
善善卻不敢再做什麼。
只能憋屈的躲在被子裏,罵罵咧咧。雖然吐字不清,但罵的可狠了。
「陸早早,泥」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決定我的生死。
待我長成,定要報今日之仇!他甚至在腦海里模擬陸朝朝的慘劇,想着想着,差點笑出聲。
可剛笑出聲,他便感覺到徹骨的寒意,渾身汗毛倒豎,仿佛危險臨近。
此刻,背對着床邊的奶凶奶凶的善善,小臉霎時一變。
迷迷糊糊說着夢話,聲音軟軟糯糯,乖巧無比:「泥是最好的姐姐」
「保父姐姐」
「愛姐姐。」
「給姐姐,掙錢錢發」善善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陸朝朝站在他床邊,手中握着朝陽劍。
聽得此話
傻愣愣的看着善善,終究嘆了口氣,輕輕摸了摸善善腦袋。
轉身離開。
背對着他的善善,瞧見牆上高舉着朝陽劍影子,咧着幾顆牙,無聲的落淚。
再也不敢了。
真的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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