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時分。
眾人在軍號中驚醒。
用過早餐,崔鄭氏在春桃陪同下,又叫了趙振坤壯膽,這才找了親兵,通傳見到蘇明哲。
帥帳內,蘇明哲正在『調教』昨日挑選出來的十二健將,見崔鄭氏詢問,護送棺槨還鄉事宜,就哈哈一笑:
「夫人不必着急,我這才剛剛收服五千兵馬,還需要鍛煉幾日,才能指揮他們護送你們還鄉。」
蘇明哲本是隨口一個理由,卻不料,崔鄭氏竟然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蘇公子初掌軍權,確實應該如此。」
蘇明哲見崔鄭氏如此好說話,就不由把話頭一轉,輕笑一聲,拱手道:
「夫人,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夫人莫怪。」
崔鄭氏還以為蘇明哲要圖窮匕見,求娶女兒崔鶯鶯,不由心中一凜:
「蘇公子請講!」
蘇明哲面含一絲謙遜道:「蘇某昨日得掌軍營後,發現營帳中竟然藏了不少劫掠來的良家婦女。這些女人基本上都遭到凌辱,如果直接放歸,恐怕和殺生無疑。蘇某就想着,能否安撫一下她們。思來想去,就只能找夫人幫這個忙了。」
崔鄭氏沒想到,自己都準備好理由,怎麼拒絕蘇明哲的『求婚』了,結果男人竟然提了這麼一個『請求』。
虛無受力的感覺,讓崔鄭氏臉頰上飄起一層紅暈,嘴上連忙應道:
「蘇公子慈悲,請公子放心,崔家對這種義舉,向來是義不容辭的!」
「春桃,蘇公子的話,你也聽見了,你就留下來,幫蘇公子好生安撫那些苦命的女子吧。」
崔鄭氏算是犯了燈下黑的錯誤。
她只知道自己女兒美艷無比,有傾城之貌,需要萬般提防別人對自己女兒的覬覦窺視。
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貼身丫鬟春桃,雖然已經是三十出頭的大姑娘,卻也明媚動人得很。
「是,夫人。」
春桃見自家夫人要把自己留下,此情此景,也容不得她開口拒絕。
到了此時,春桃才暗暗後悔,昨晚沒把蘇明哲『誘惑』過自己的事情講出來。
送走了崔鄭氏。
蘇明哲立刻原形畢露,一雙貪婪的目光看向了瑟瑟發抖的春桃。
《西廂》中出場的幾個女人裏面,除了崔鄭氏徐娘半老,沒有入了蘇明哲的眼界,其他幾個女人,不論是女主崔鶯鶯,還是沒什麼存在感的『小明』,亦或者劇情助力紅娘,女管家春桃,都被蘇明哲放在了心上。
稍有機會,蘇明哲就想嘗一嘗鮮。
「蘇公子,您不要這樣」
春桃看着男人慢慢迫近,雖然心知自己在劫難逃,卻還是想要抗爭一下。
只是她那又軟又糯的低聲細語,不僅沒能打消男人的念頭,反而讓男人的念頭越發熾盛起來。
「公子,你就這麼急切地收了奴婢,夫人那邊若是知道了,恐怕更加不會讓你迎娶小姐了。」
「那美人,你可有辦法,幫我得償所願?」
蘇明哲對於如何拿下崔鶯鶯,其實早就有了定見,不過,春桃能這麼快歸心,還要幫自己出主意,他也樂得輕鬆。
「奴婢只是有個思路。」
春桃見男人被自己話語吸引,暗鬆一口氣後,那又潤又厚的性感紅唇里,就講出了自己剛剛想起來的辦法。
等蘇明哲點頭同意,春桃就在心裏暗暗對舊主道歉:
「夫人啊,不是奴婢投敵太快,奴婢再不投降,怕有性命之危。」
道歉過後,春桃就心無愧疚地繼續出賣起了舊主。
到了晚上。
蘇明哲依照春桃想出來的計策,找了一個理由,舉辦酒宴,邀請崔鄭氏母女前來參加。
崔鄭氏也不懷疑什麼,帶着女兒就過來了。
「夫人!」
春桃經過男人洗禮,行走間,柳腰扭動,臀胯輕擺,風姿魅惑天成,着實讓崔鄭氏看呆了幾秒鐘:
「春桃,你這是」
作為過來人,崔鄭氏自然一眼就瞧出來,自己的貼身丫鬟兼後宅女管家春桃,已經完成了人生蛻變。
春桃見了舊主,『強顏歡笑』,擠出一抹苦澀笑臉:
「夫人,事情已經成了,蘇公子答應,明日就派人送你們回博陵。」
「送我們回博陵?那你呢?」
崔鄭氏聽到能離開這『龍潭虎穴』後,頓時神情鬆快了不少。
不過,她立刻就察覺出春桃話語裏的『語病』。
春桃在崔鄭氏還在滎陽鄭氏時,就跟在身邊了。
轉眼間,二十多年過去,主僕情分並不比母女間差多少。
當初自家相國老爺想要收春桃做個妾室,崔鄭氏都沒同意,如今卻被蘇明哲給禍害了。
崔鄭氏心中自然是滿滿地怨憤。
「夫人,蘇公子對我挺好。」
春桃見舊主如此關心自己,再想起自己出主意,幫助男人禍害自家舊主,一時間,愧疚盈胸,淚水不自禁地就流了出來。
崔鄭氏只當春桃不捨得離開自己,倒是沒懷疑什麼。
不多時,酒宴開始,大家分席而坐。
大唐風氣開放,並不拘謹男女同宴。
蘇明哲作為地主,率先講起了祝酒詞。
酒過三巡。
蘇明哲叫進來舞姬,為大家唱歌跳舞助興。
一時間,場面倒是歡暢。
一場歌舞過後。
蘇明哲見場面熱酣,語氣略微有些興奮道:
「夫人,今日有酒有舞,心中不勝暢快。不過,這宴會只有歌舞,就稍顯單薄了一些。不如我們來個飛花令,稍助酒興如何?」
酒宴上玩酒令的風氣,是從魏晉南北朝時期流行開來的。
但是,『飛花令』這個玩法,是從一百年前唐德宗時期才開始出現。
如今一百年過去,尋常門閥望族舉辦酒宴,都會玩一玩。
崔鄭氏和崔鶯鶯自然都不怕這個。
加上春桃、紅娘,一共五人。
隨着鼓點聲起,蘇明哲率先吟誦道:
「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
這是韓翃的《寒食》,在唐朝諸多詩篇中,算是比較有名得了。
崔鄭氏不等鼓點響起,跟着吟誦起來。
隨後是崔鶯鶯。
春桃和紅娘也沒被難住。
畢竟,這飛花令已經流行百年,兩個丫鬟跟隨自家主人出席各種宴會,見多識廣,自然不會倒在第一輪。
紅娘之後,重新輪到蘇明哲。
如此過了三輪。
五人已經吟誦了十五首『飛花令』詩詞。
像紅娘這種『不學無術』的,已經是絞盡腦汁,才能在自家小姐幫助下,矇混過關。
蘇明哲見狀,就停歇了一會,喚來舞姬跳舞助興,順帶讓大家緩一緩。
今晚的宴會,蘇明哲除了要展示自己的詩詞歌賦,最重要的一點,是要『射人先射馬』,先把崔鶯鶯身邊的紅娘拿下來。
按照春桃的說法,只要拿下了紅娘,崔鶯鶯就是沒了翅膀的小鳥,想飛都飛不走的。
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