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散?」
陸老闆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直接僵立當場!
做藥行的,基本都知道,服用五石散,會慢性中毒。
而五石散曾經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大行其道,盛行一時。
原因也很簡單,服用五石散後的效果,有點類似清末時期,吸食福壽膏。
陸老闆一聽蘇明哲抓的藥方,服用效果竟然類似於五石散,整個人都傻了:
「老弟啊,您可別嚇我?你那藥方和五石散可沒一絲一毫的關聯啊?」
蘇明哲也不明白,陸老闆為什麼會被嚇傻,只能隨口安慰道:
「陸老哥,我也就是打個比方。你不是說,兩個藥方只是相近嗎?說不定,對方是用來治療什麼奇病呢!」
服用五石散,效果除了類似福壽膏,有時候,還會讓人特別燥熱,情緒激動,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陸老闆是真被嚇壞了。
他不敢再和蘇明哲交談,拱了拱手,就慌裏慌張地離開了。
蘇明哲也轉身朝着自家酒樓走去。
不過在好奇心驅使下,他又施展神識,跟着那陸老闆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閹人巷?」
「買五石散的人,竟然是閹人?難怪陸老闆這麼驚慌了!」
蘇明哲神識跟着陸老闆,『見』到他質問一個閹人買『五石散』做什麼。
再然後陸老闆就沒了。
「真是傻子啊!」
一個閹人竟然服用五石散,肯定是有着天大的秘密了。
陸老闆竟然傻乎乎地直接上門詢問,不殺他,殺誰啊!
眼見陸老闆死了。
蘇明哲也趁機收回了神識。
這件事,應該和他沒關係了。
他只是給陸老闆解釋了一下藥方作用而已。
早知道,自己就不多嘴了。
到了酒樓,聘請的掌柜早就帶着店小二、大廚把衛生打掃好了。
二樓的說書先生,也已經就位,正在用一塊白抹布,擦拭自己的桌子。
蘇明哲朝着對方拱了拱手,這才笑問道:
「白先生,今天說哪一段啊?」
「蘇老闆,今年咱們講『薛禮三箭定天山』!」
薛禮,字仁貴,唐初名將。
關於薛禮的民間故事,在唐宋五代時期,就開始流傳了。
很多話本故事,比如說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神勇收遼東、仁政高麗國、愛民象州城、脫帽退萬敵等等,都是講的薛禮。
後人纂出來的『薛平貴和王寶釧』,也是借用了薛仁貴的形象。
蘇明哲聽到說書先生要講『薛禮三箭定天山』,倒是笑了:
「最近西城有幾家酒樓,都在講『西門慶和幾個女人的故事』,你怎麼不講啊?」
「蘇老闆,那是禁書!」
白先生是個傳統說書人,一聽蘇明哲讓自己講『西門慶』,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什麼禁書啊,前段時間已經解禁了!」
蘇明哲有些不滿意白先生的回答,又問道:
「你到底會不會將啊?」
白先生眼看蘇明哲有逼迫自己的意思,乾脆梗着脖子,倔強了一聲,回道:
「不會!」
「不會就不會!那可真是可惜了了!」
蘇明哲嘆了一口氣,起身就走。
昨天西城那家酒樓的說書先生,已經講到了『李瓶兒許嫁蔣竹山』,今天應該是精彩的『西門慶鞭打李瓶兒』。
不能錯過啊!
蘇明哲雖說是已經看過話本了,但是再去聽一下,那也是回味無窮。
不多時,蘇明哲來到了西城的大樊樓。
這大樊樓,是前閣老公子開設的,專門用來宴請黨羽賓客,裝飾可謂華麗至極。
如今,這大樊樓落在了錦衣衛指揮使手中,官員們不敢再來,倒成了普通老百姓的消費場所。
蘇明哲進了門,在店小二帶領下,來到二樓雅間坐下。
不多時。
店小二去隔壁勾欄,引了一位相熟的姐兒進來陪着吃酒。
「這小子真有機靈勁,自己酒樓的店小二若有這眼神,自己酒樓生意最起碼還能再好上幾分。」
蘇明哲摟着姐兒,慢慢喝着酒,不多時,就有說書先生開講了。
最初的時候,說書先生也沒講『西門慶』,而是講起了『西廂』。
西廂,原本也是禁書。
不過,閹黨執掌朝綱後,和東林黨對着幹。
東林黨要禁的書籍,閹黨全都放開了。
那說書先生水平不錯,一段西廂,就說的大家面紅耳赤。
等大家興趣慢慢挑了起來,這說書的就講起了『西門慶』。
兩段講完,已經到了午時。
眼見酒樓人氣見漲,說書的又換了一段『西遊記』。
蘇明哲每聽一段,都會打賞一次。
聽了三段,就扔了三百多文錢。
吃過飯,送姐兒回去。
又在勾欄里看了一會歌舞,又進了賭檔耍了一會錢。
眼見天色將晚。
蘇明哲這才踏着靜街鐘鼓聲,晃悠悠回到家。
「相公回來了!」
秦娟是三個女人中最柔順的,哪怕聞到男人身上有其他女人脂粉香,也不見怪,還上前幫着男人捶肩揉背,詢問是否累着了。
蘇明哲坐下後,才拿出早晨買的胭脂,送給三個女人,不等三女道謝,就擺擺手:
「一會有客人來,你們先回去休息。」
鄭萼和秦娟聽了,就要順從地回後院,田青彤卻是娥眉微蹙:
「相公,這哪有半夜登門做客的?」
古代不是現代。
在古代,太陽微微落山的時候,就有鼓聲,在鐘鼓樓敲響。
那鼓聲,一下、兩下的敲着。
催促還沒回家的人趕快回家。
同時皇城、內城、金陵城的城門,以及各個坊市的大門,都會隨着鼓聲慢慢關閉。
等到鼓聲響了八百下。
街道上就不會再有行人了。
如果真有腿腳慢的,被巡街的城衛兵碰到。
肯定會被抓去衙門,或者罰款,或者戴枷示眾。
所以,古代基本上就沒有晚上出門登門拜訪的。
「這是個稀客。」
蘇明哲沒有具體解釋,只是讓三女趕快回後院,不要出來。
田青彤見男人語氣不容置疑,只好帶着兩個師妹回了後院。
沒多久。
整個蘇府,就剩下大廳內,還亮着燈籠和燭火。
蘇明哲慢慢品着今年新上的龍井。
一壺茶喝完,眼瞅着門外一直沒有動靜,忍不住開口了:
「這位公公,你既然沒下定決心動手,那就請回吧。夜裏寒氣重,小心風邪入體!」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紅袍錦衣,面白無須的年輕人,邁着官步,緩緩從黑幕中走出來,來到蘇明哲面前。
這年輕人看向蘇明哲的目光,充滿了忌憚和驚疑:
「自從神功大成以後,你是第一個發現我行蹤的人!」
對於這年輕人的話,蘇明哲卻是不置可否,笑道:
「什麼事情,都會有第一次的。」
年輕人聽得這話,心頭滋生出一絲絲殺意。
這些年來,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人,都被他除去了。
「怎麼?現在想動手了?」
蘇明哲是不想動手的。
畢竟,眼前這位年輕公公的颯爽英姿,也曾是自己欽佩過得:
「公公,怎麼稱呼?」
「東方白!」
「這名字不好,我給公公換一個,怎麼樣?」
蘇明哲說着,不等東方白應允,就直接開口:
「不如叫東方不敗吧!」
「東方不敗,好名字!」
新鮮出爐的東方不敗,雙眼突然冒出明亮精光: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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