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
韓春燕就把韓春明的事情打聽清楚了。
就和劇情里一樣,韓春明聽到一些消息,去農村里收購雞蛋,然後轉賣給城裏的食品廠。
韓春明本以為大家都這麼幹,他跟着小打小鬧,掙個幾十塊錢,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誰料到,別人做,就沒事。
他第一次做,就被人舉報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
韓春燕等自己男人回到家,就把事情和盤托出,這才一臉期盼地看向男人,問道:
「當家的,你說小五子的這種情況,好不好再找工作?」
「明天我先問問!」
蘇明哲見情況和電視劇差不多,也沒當回事。
到了第二天。
蘇明哲就找了工廠勞資科的幹事,幫忙申請調動韓春明的勞動關係。
結果,到了下午,那名幹事就跑到廚房,找蘇明哲訴起了苦:
「蘇師傅,您給的信息不對啊!」
蘇明哲看到那幹事滿頭汗水,連忙讓蔡曉麗拿了一塊新毛巾遞過去,驚訝問道:
「劉幹事,您說的信息不對,是什麼意思?」
這劉幹事見蘇明哲一副茫然的神色,就嘆了一聲,然後滿臉愁怨道:
「您說那韓春明那事。我中午的時候,去問過了,勞動檔案上寫的明明白白,說他是『偷拿公家財物』。這是兩個性質,咱們工廠不可能招收手腳不乾淨的社會青年,讓他們進廠的!」
劉幹事說罷,就要把蘇明哲上午塞給他的兩盒煙和一把票據還回來。
蘇明哲一見,連忙勸阻:
「劉幹事,這事是我沒調查清楚,對不住您嘞!」
這送出去的禮,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啊。
劉幹事也不是真心要退還,見蘇明哲是真不收回去,這才輕嘆了一聲離開。
下了班,回到家。
蘇明哲就把劉幹事講的事情,和媳婦講了一遍,嘴上也是帶着幾分責備和埋怨:
「春明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讓人坑了呢!」
「當家的,這事我問過了!」
韓春燕不懂就問:
「現在檔案上寫的是『偷拿公家財物』,罪名可輕多了,還不需要進去」
「這事你不懂!」
蘇明哲見韓春燕不懂裏面的彎彎繞,當即先把劉幹事的話講了一遍,這才講道:
「我這麼給你說吧,你們只考慮了罪大罪小的問題,卻沒了解罪名背後本質的問題!」
「這裏面的關係,可是有着天壤之別!」
「偷拿公家財物,雖然是小錯,卻屬於『偷盜行為』,咱們有句老話,叫做『老鼠過街,人人喊打』,說的就是這個。」
「而另一個問題,就是『不知者不罪』春明年紀小,又是剛從農村回來的知青,就算是犯了這麼一點錯,別人也不會怎麼着他!」
「現在好了,春明身上硬是被潑了一身髒水,以後娶媳婦、找工作都麻煩!」」
韓春燕就是一個普通女人,一聽男人講得這麼嚴重,頓時嚇傻了:
「當家的,我們也不知道這些啊那現在怎麼辦啊?」
「你明天讓春明來家裏一趟,我問一下,這件事到底是誰給他辦的!」
蘇明哲隱約間,已經猜到了事情原委,不過這個時候,還不能告訴韓春燕。
韓春燕見男人把話說得這麼嚴重,心裏頓時七上八下,難受極了。
到了第二天。
男人上班一走,韓春燕先到幼兒園請了半天假,就回了老韓家,找到韓春明,把蘇明哲的推斷告訴了自己兄弟:
「小五子,你姐夫說的這些道理,你懂不懂?」
這時的韓春明,雖然聰明,卻沒那麼多心眼,聽了二姐一番話,同樣嚇了一跳:
「應該不至於吧!這『偷拿公家財物』,怎麼也比『另一個』罪輕啊」
「反正你姐夫說,讓你今晚來我們家一趟,他要和你聊聊!」
韓春燕見自己弟弟和自己一樣,啥都不懂,也懶得問他了,起身就走:
「你記得晚上一定過來啊!」
「知道了,知道了!」
韓春明隨口應付了一下,本想繼續躺在床上睡大覺,但是,二姐的話已經鑽進他腦子裏,讓他翻來覆去也睡不着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不睡了。
韓春明起身和韓母說了一聲,就朝門外走,不多時,來到一戶鄰居門口,直接推門而入:
「師傅,這還沒到正點呢,就喝上了?」
「你這猴崽子,不晌不午的,來我這幹什麼?」
韓春明的師傅,也是四合院的關大爺,外號『九門提督』。
俗話說,人老精,鬼老靈。
自從拜了這關大爺當老師後,韓春明有什麼迷茫的事情,經過他一點撥,立刻就如『撥雲見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今天,韓春明就是來請求指點迷津的。
關大爺對自己這個徒弟也不吝嗇,聽韓春明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又聽了韓春燕複述的蘇明哲原話。
沉默了片刻後,關大爺就舉起酒盅,自顧自地喝了一口,等韓春明眼巴巴地看向自己,這才沒好氣道:
「既然你這姐夫讓你過去,你就過去唄,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韓春明見自己師傅面無表情,呆板的神色,有些為難地求告問道:
「師傅,我這不是拿不準,我這姐夫說的是真是假嗎?」
「你姐夫既然這麼說,那就十有八九的把握了。」
關大爺略帶鄙夷的眼神瞪了徒弟一眼後,才繼續講道:
「人家之所以讓你過去,那是要詢問一些細節,幫你看看給你改罪名的人,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進而推斷出,到底是誰在舉報你!」
「連這些都想不到,真是個傻小子,老子當初怎麼就收了你當徒弟!」
「還不是您老心地善良,見不得我吃苦啊。」
韓春明從關大爺這裏知道了緣由,當即嘿嘿一笑,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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