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了一天的榮國府,隨着夜幕降臨,漸漸安靜下來。
不過,碧紗櫥內,還有一點爭吵聲。
「好玉兒,你踹我幹嗎?」
蘇明哲抱着林妹妹的香肩,情不自禁下,才啃了兩口,就被一腳踹下了床。
林妹妹還是第一次被啃,頓時羞紅了臉,一邊拉起被子遮擋住春光,一邊氣憤道:
「說好的不作怪,結果,你又使壞!」
蘇明哲憨笑了兩聲,正準備爬上床道歉。
就在這時,外間的紫鵑聽到動靜,掀開門帘走了進來,見到男人坐在地上,頓時一臉『驚訝』地叫道:
「二爺您怎麼坐在地上了?趕快起來,這衣服都弄髒了,快回去換一下吧!」
紫鵑說着,就把蘇明哲之前脫下來的外套,給男人重新穿了回去。
躲在被窩裏的林妹妹,看着蘇明哲被紫鵑幾句話拿捏住,頓時笑得肚子都疼了起來。
蘇明哲被揶揄了一下,只能狼狽不堪地逃回自己的前院。
襲人、晴雯幾個丫鬟見他回來,連忙打熱水伺候着洗漱。
到了第二天。
榮國府再次設宴,招待前來恭賀的親朋故交。
和去年蘇明哲縣試、府試、院試的時候不同。
現如今,蘇明哲已經算是准進士了,說不定還能成為大慶開國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狀元。
所以,眾人落座時,見蘇明哲還要去坐晚輩那一桌時,連忙就叫住他,讓他和四王八公的襲爵人坐在一起。
賈璉、賈蓉等人見了,自然是羨慕不已。
不過,現如今的蘇明哲,已經被世人吹捧為文曲星下凡,這些人也只敢羨慕,連嫉妒心都不敢有。
一場酒宴結束。
蘇明哲就和其他『准進士』前往禮部報到,開始學習禮儀。
稍後的殿試上,這些禮儀都會用到的。
轉眼半個月過去,三月十五到來。
蘇明哲作為會試會元,站在三百貢士最前面,帶着大家從朱雀門一直來到承天門。
大家亦步亦趨,慢慢來到太極宮太極殿前。
大慶立國後,定都長安,修復了隋唐時期的太極宮、東宮、大明宮三大宮殿群。
天子日常辦公地點,在大明宮。
太上皇居住的地方,在東宮。
而舉辦大朝會等盛事的地方,則是在太極宮。
三百貢士進了太極殿,隆慶天子宣讀了一遍禮部書寫的明文。
隨後,由首輔秦閣老和禮部尚書宣佈,殿試開始。
殿試題目比較簡單,就是一篇策論而已。
時間則是整整一天,考完之後,就可以交捲走人了。
因為人數少,加上殿試是皇帝親自批閱,所以,卷子也不需要糊名,更不需要像會試時,謄抄一遍。
等大家交了試卷,大慶的五位閣老連同各部尚書,一起作為審閱官,對卷子進行批改。
等他們把三百份卷子做一個大致順序,才會提交給天子。
到了第二天。
三百貢士跪在大殿外,天子當着文武百官的面,開始審閱卷子,裁定名次。
三百貢士中,前三名,被列為一甲榜單,賜進士及第,也就是俗稱的狀元、榜眼、探花。
隨後,大約八九十人,也可能是一百人,在第二榜,也就是二甲,賜進士出身,其中二榜第一名,俗稱傳臚。
其餘貢士共列一榜,為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按照規矩,天子審閱需要從後返檢,這叫『拾遺』。
隆慶天子只是隨便看了一眼,找了一兩分過得去的,放在了二甲榜單,就算是把流程走過去了。
等他開始審閱二甲榜單時,態度立刻就認真了許多。
看到幾篇策論還挺不錯,隆慶天子直接把這幾篇名次向前提了提。
轉眼一個時辰過去。
終於輪到一甲榜單。
隆慶天子先看了探花的,確實不錯,但內容也都是老生常談,持重之言。
隨後看了榜眼的,有一點穩重,不過有一點點新奇的想法。
最後看到狀元試卷,隆慶天子率先看到試卷上的名字『賈瑛』,不由笑了:
「之前一直聽說,咱們這位國舅爺雖然年輕,只有十五歲,但是天資聰穎,風華絕代,好似神仙轉世,還有隨身仙玉陪同。今日一看這文章,就知道所言不虛。」
誇獎了一番後,隆慶天子本來笑眯眯的神情、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惟留戀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進取惟苟且也,故能滅世界;惟冒險也,故能造世界」
隆慶天子感覺這文章里的話,真是說到自己心坎里了。
繼續看下去,洋洋灑灑三千言。
讓人讀起來,就感覺豪情萬丈,熱血澎湃,有拋頭顱、灑熱血的衝動。
「如此文章,當傳天下!」
隆慶天子一句話,就算是給這次殿試敲槌落音了。
很快,殿試名次榜單,分別張貼在禮部外牆和朱雀門外牆上。
榜單擬定後。
眾貢士都換上了進士服,準備跨馬遊街。
蘇明哲作為狀元,頭戴兩朵金花,騎白馬,隨身還有八名禁軍開道護衛。
榜眼和探花的頭上,只能戴一朵金花。
至於二甲和三甲,能有一匹馬,那都是本朝厚遇士子了,金花就別想了。
而十里遊街時,最讓人喜聞悅見的事情,就是榜下捉婿了。
可惜,蘇明哲這個狀元有禁軍保護,加上他榮國府嫡系子弟身份,別人也不敢捉他。
好不容易等到十里遊街結束,不少進士身上都多了不少手帕和香囊。
就連蘇明哲亦是如此。
眾人重新整理着裝,來到曲江池赴宴。
隆慶天子在這裏擺『鹿鳴宴』。
當然了,由於地點在曲江池,也被稱為『曲江宴』。
蘇明哲看了一眼與自己不過咫尺之遙的隆慶天子,慢慢運轉起了【吞天術】。
那隆慶天子身上的五爪金龍氣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減。
才吸了幾口,蘇明哲隱隱就有飽脹感,不得不停止運轉【吞天術】:
「一個狀元郎的身份,只能吸取這一點氣運。」
「不過,再過兩天,就該賜官了,有了官身,自己就能繼續吸收天子身上的氣運之力!」
結束了曲江宴。
蘇明哲在八名禁軍保護下,回到了榮寧街。
遠遠地就見長安縣衙的捕快們,正在禮部和工部官員帶領下,正在協商建造『進士及第』牌坊的事情。
蘇明哲好奇問了問下人,這才得知,原來牌坊並不是建造一座,而是三座。
除了『狀元及第』的牌坊外,還要建『三元及第』和『五元及第』兩座牌坊。
有了這些榮譽加身,《紅樓夢》中,榮寧二府的抄家理由,基本上就傷害不到蘇明哲了。
可惜,蘇明哲和其他紅樓夢的穿越客不同,他的目的不是獨善其身,而是要保全整個賈家。
所以,只是一個狀元郎的身份,蘇明哲並不滿足。
造反大業,決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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